镇北王府这么多年,都没有女主人,萧凌寒手下那些侍卫,哪里会想得这么周到,如今有安砚秋在,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馨。
怪不得母后总是抱怨他不早些娶个王妃进府。
萧子月这几日被长公主接到府里小住,他与安砚秋除了他要进宫的时间,基本都呆在一起。
等萧子月回来的时候,便是半个月后了。
“娘亲,爹爹这几天可有好好表现啊?”萧子月拉着安砚秋的手,稚嫩的声音里却有几分懂事。
“你个小人精,你在长公主府住了这么多天,怎么也不早些回来,你娘亲天天念叨着你,怕你在长公主府呆得都不愿意回来,是不是都要忘了我们了。”
“才不是呢,娘亲,月儿也想娘亲,只是皇姑姑说了,娘亲和爹爹定是有许多事情要做,许多话要说,月儿就多留一些时间给你们,而且我也不是天天呆在皇姑姑那里噢。”
萧子月也并没有闲着,长公主会亲自带着她去药铺学医,顾一铭如今已经教了她许多药理知识。
她都能独立给一些轻症患者诊治开药了。
“娘亲,师傅还夸我了呢。我以后要当一个救病治人的女医者!”萧子月一脸得意地仰起头,安砚秋也替她高兴。
女医者在整个皇朝都是屈指可数的,女子有时候生了病,因为来看病的是男医者,有些隐晦的病都不敢告诉医者,以至于她们的病情一次次被耽误更加严重,最后被病魔折磨致死。
萧子月的愿望也是她的愿望。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专门开一家接收女弟子,培养她们识药治病的本事,让女子看病不再是难以启齿的问题。
“娘亲,皇姑姑最近也一直在医馆里帮忙呢。师傅可喜欢她来了,每次皇姑姑来,师傅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我看,师傅肯定是喜欢上皇姑姑了,我问他,他还不肯承认。哼,下次我要去告诉皇奶奶,让她好好问问皇姑姑。”
萧子月心思细腻,长公主向来不喜欢外出,而如今却天天陪着萧子月去医馆,只怕这两人真的有了喜爱之情。
萧凌寒更是一脸惊讶之色。
他这个皇姐他最清楚不过了。
从来没有哪个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不然,又可能还独身一人呢。
看来,这世上也有能治得了他这个皇姐的人了。
“我们也该早些准备贺礼了!”他笑着与安砚秋说道。
“爹爹,准备什么贺礼啊?”萧子月还不明白萧凌寒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月儿,你皇姑姑的好事就要近了,还有你师傅,你这个做徒弟的,可不能失礼了噢。”
萧子月此时也听懂了萧凌寒话里的意思了。
她大笑着说道:“爹爹,娘亲,皇姑姑和师傅是不是也要成为一家人了啊?”
在这个世上,除了爹爹和娘亲,就是皇姑姑对她最好了。
当初她刚刚被萧凌寒救回来的时候,连口水都喝不下,长公主听说后,便整日往王府里跑,这些事情还是她懂事了后爹爹告诉她的。
后来她每次寒毒发作,皇姑姑都担忧得一夜未眠与爹爹守在她的身边。
因此,她比任何人更希望皇姑姑也能得到幸福。
“月儿,这件事情,你在医馆里可不能告诉其他人。”安砚秋还是觉得谨慎一些好,长公主现在不承认她与顾一铭的感情,也许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而且她最担心的是四皇子和沈家,若是因此而对医馆下手,只怕也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萧羿博与沈婉容的婚事很快到来。
安砚秋和萧凌寒带着萧子月一同前去,沈婉容看到他们,眼里的恨意无法掩饰。
众人虽然对这门婚事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可也不好当着新人的面表现太过于明显,只是私下里都在议论着萧羿博怎么会愿意娶沈婉容这个已经失了身的人。
“听说是沈婉容赖上了四皇子,四皇子心善,不想让沈家大小姐伤心,就答应了此事。”
“四皇子这么好的人,竟被沈家大不姐给抢了,今日肯定有许多姑娘要伤心了。”
要不是四皇子身份太过于高贵,京城那些贵女们早就按耐不住矜持自已送上门去了。
因此当得知萧羿博竟要娶沈婉容,都有些大失所望。
若是哪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也就罢了,沈婉容在京城中的名声早就破败不堪,怎么配得上萧羿博这个皇子?
不过,就算她们再不服,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这场婚事。
沈家对这场婚事极为看重,沈从文见自己女儿总算是嫁出去了,而且嫁的还是一个皇子,心中高兴,几乎掏空了整个沈家作为嫁妆送女儿出嫁。
因此,宾客们看到一同过来的嫁妆,一时竟闭了嘴。
虽然沈婉容名声毁了,可她还是沈从文唯一的女儿,沈家的一切,将来都是她一人的。
四皇子娶了她,虽然被人一时说闲话,可这真真切切的富贵可是实实在在的。
“我要是四皇子啊,沈婉容我也是愿意娶的。”
有人看出了其中的好处,出声揶揄道。
“哼,四皇子是什么人啊,哪看得上这些东西?我看就是沈家怕自己女儿受人非议,就想拿嫁妆出来堵别人的嘴。”
“你们争什么啊,这种事情,都是两情相悦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宾客众说纷纭,这场婚礼也是在非议中举办完全。
安砚秋冷眼看着,萧羿博这人隐藏地太深了,普通人根本看不穿他的野心。
这些人虽然有所怀疑,最多也只是觉得萧羿博是看上了沈家的财产。
却根本不会把他与谋反一事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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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宾客离开后,萧羿博立马收回早已经笑得有些麻木的神色。
他有些厌恶地朝着新房看去,只觉得一阵恶心。
一个已经失了身的女子,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就算是给他端尿盆,他都是嫌弃的。
母妃再三叮嘱他,今日一定要与沈婉容入泂房,不可让她觉得自己娶她是有目的的。
可他一想到沈婉容早就失身于那个陈怀瑾便有些克制不住的厌弃。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与她行夫妻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