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京居民来说,今天与过往的每一天没有区别。
酒照喝,舞照跳。
临近黄昏,街头多是回家的学生。
再晚些,街边的居酒屋就会装满忙碌一天的上班族,喝酒消遣,亦或应酬。
在东瀛有个奇怪的潜规则,一家之主的丈夫若是早早下班回家,会被妻子视作在公司不得志,受人排挤。
正因如此。
哪怕不用加班,许多上班族也会在居酒屋点上一杯啤酒,借着两三碟小菜喝上好几个小时。
入夜,街上零星可见酒鬼的蹒跚身影。
这时,呼啸而过的一列车队卷起夜风让这帮家伙清醒几分,不由得加快步子往家赶。
与此同时。
东京江东区上空。
驻东瀛米军忽然宣布进行的夜间军事演习,让东京官方心中暗骂,脸上赔着笑,嘴里说着保证完成任务一类的话。
夜空中,两架黑鹰与三架小鸟组成的飞行编队正在前往目标区域。
“boSS,地面单位已抵达目标区域。”
其中一架黑鹰内部,安装有指挥通讯设备。
北川凉目光看着指挥电板,上面是机载红外侦查吊舱传输回来的地面图像。
正前方两公里处就是甲北生化实验室。
位于东京江东区的郊区,始建于九十年代,是当时东瀛仅有的几个p3实验室。
所谓p3实验室,全称生物安全防护三级实验室,内部完全密封,室内处于负压状态,从而使实验室内部的有毒气体、传染源不会泄漏到外部造成污染。
地面坐落着高低大小不同的七座楼区建筑,而实验室的主体位于地下。
而国立研究室,甲北生化实验室的安保力量未免太过充裕了。
按照情报部门传来的消息,其内部有三十人的武装安保,持有手枪到冲锋枪等轻型火力。
见地面单位就绪,北川凉压低喉麦,低声吐出四个字:“任务开始。”
“收到。”
地面小组开始行动。
佩戴全套夜战装备的武装小队开始进入任务区域,分工有序。
天上的眼睛,红外吊舱将侦查到的地表人形热源信号通联给地面小组。
指挥电板上,标注出来的危险目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而这些持械安保人员至死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去,有夕卜口瓜!
“登陆场开辟完毕。”
北川凉收到来自地面小组的汇报。
很快,盘旋的三架小鸟直升机轻盈下降在甲北生化实验室的主楼楼顶。
接下来,这些搭乘小鸟进入战场的武装小队会对实验室内部完成清扫工作。
“这就是特种作战的魅力啊。”
北川凉忍不住称奇一句。
正所谓:精准与否,就是屠宰与手术的区别。
嘭!
天台门锁被破拆器搞定,全副武装的谭雅一马当先,黑色低可见作战服遮掩了其姣好身形,甚至看起来有些臃肿。
紧随其后的小队成员开始扫楼,一条条只有在夜视模式下可见的绿色激光交错。
很快,带头的谭雅找到了甲北生化实验室的地下安全入口。
滴!
谭雅将一张还沾着血的Id卡在入口处刷了一下。
“验证通过。”
黑鹰内,北川凉通过谭雅头盔上佩戴的摄像传输仪看见了甲北生化实验室的内部。
入口是更衣房,排柜挂满了医用白大褂,而再往里走则是消毒舱,用于更换防护服。
穿过这两个地方,才算真正进入了实验室内部。
按照p3级别的防护措施,消毒舱必定有监控人员全天候待命。
换而言之,接下来的一段路,便是强攻了。
的确。
当监控室的安保人员吃着夜宵时,就见一队陌生的武装人员突入消毒舱,而后在舱门安装c4破门。
轰!
爆炸连带将监控线路中断。
嗡!嗡!嗡!
下一秒,刺耳的蜂鸣加之红色警报灯在甲北实验室内闪烁。
这番动静,将研究主管竹春遥人从睡梦中惊醒。
以他六十三岁的年纪,本就睡眠质量差,好不容易因研究有了新突破而美滋滋的入睡。
却没想到被搅了清梦。
这位怒气冲冲的矮胖老人顾不得穿戴整齐,就愤怒的冲出私人休息室。
可等他打开房门,就见那猩红闪动的警示灯,以及若有若无的枪声,颇为激烈!
起床气顿消,取而代之的是错愕。
到底,是怎么回事?!
竹春遥人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至于北川凉这边,饶有兴致的以第一人称视角收看着枪战戏码。
不得不说,甲北生化实验室的安保训练有素,在第一时间持械赶到侵入点进行拦截。
可是,他们面对的是一伙武装到牙齿的特种士兵。
谭雅用的是一把AS VAL微声突击步枪,搭配9x39的亚音速子弹。
这玩意命中无重型防弹装备的安保人员,弹头撕裂肉体,做翻滚穿体后,从背后看就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极为骇人!
反观自己手里的是什么小水管?!
交火不到三分钟,安保措施失效,甲北实验室沦陷。
“把目标安全送出来,再带走幸存的研究员和研究主管,拷贝实验数据。”
北川凉没有多少起伏的声音在谭雅耳麦中响起。
“oK。”
谭雅搞怪般朝身前空气行了个军礼。
同时笑嘻嘻的掏出手枪让跪地投降的安保脑洞大开。
十分钟后,行动人员离开甲北实验室,搭乘载具有序离开现场。
没等北川凉等人离开多久,就听呼啦呼啦的警笛声此起彼伏。
赶来的警车内,警视厅所属,刑事部警部毛利小五郎先生眼底带着几分阴沉。
来之前,他收到了北川凉发来关于甲北实验室的情报。
拿活人做实验?!
光是看见这一条,毛利小五郎就已经压着怒火了。
别看他贪杯好酒,为人放荡,实则还是个相信正义的好警察。
更别说情报显示,此事跟土御门家撇不开关系。
换作过去,此事绝非他一个警部能彻查的。
但眼下,毛利小五郎深知自己只是一介推手,真正运筹发难的还有更上层的大佬。
等他带着手下进入宛如战场的实验室,找到被遗留下来的所谓实验素体后陷入沉默。
惊怒如火山般喷发。
“凉先生是对的,有时候正义需要假借罪恶之名。”
毛利小五郎回想初次联络,那机械声音所说的一句话。
吾行吾心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