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忙一日回来了,你居然还在睡觉!”
李玉珠饿的前胸贴后背,回来看见厨房里的冷汤冷菜,顿时火冒三丈,跑到正房发现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当即扬起手,给了他屁股一下。
“嗷——”
床上躺着的时行雨弹射醒来。
“你干什么?”时行雨捂着屁股怒视床边扎着两个可爱麻花辫的女人。
“我干什么?”李玉珠气笑了,“你一个小男人在家,不生火不做饭不打扫家务,一天都躺在床上,你想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今天死在床上的吗?”
时行雨本就因中午的那一场谈话而心惊胆战,躺下后也是稀里糊涂的睡着,如今冷不丁地被她吼,大少爷的脾气和压在心里的恐惧瞬间翻涌上来,与她刚了起来。
李玉珠:“你死了吗?你他爹的,你倒是死啊!”
“我……”
时行雨未曾想到这句话还有这样的解释,顿时语塞。
“你什么你,”李玉珠见他还要狡辩,掀起袖口,“今天早上我放过你了,你居然长胆了,还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李玉珠就扑了过来。
时行雨赶忙跳下床,“你算什么女人,居然打自己的郎婿?!”
“你看看大姐疼大姐夫,三妹也顾着招妹,就你,一天到晚的喊着要打我!”
“嫁给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正房的门被李玉珠锁死了,时行雨一边满屋子的跑,一边嘴上不留情。
李玉珠被他三言两语激地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好好好,嘴这么会说,你等会别哭着求我!”
李玉珠动真格了,没一会就将时行雨堵在了一个角落。
“我今日定要把你打得隔夜饭都吐出来,让你好好长长教训!”
时行雨看着她攥紧的拳头,眼前一阵阵发晕。
在李玉珠冲过来前,先弯腰抱住了她。
“玉珠,我错了,你听我说。”
“我听你个der,”李玉珠就这这个姿势,抱住他的腰,双腿一前一后分开,腰背用力。
砰——
一个标准的过肩翻,时行雨痛苦倒地。
“你嘴巴不是很会说吗?”
“你再狗叫两声我听听!”
李玉珠抬起脚,时行雨双手死死抱住。
“玉珠,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呜呜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行行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李玉珠不听,脚下还在用力,时行雨继续哭嚎。
“你真的要把刚过门还没两天的新郎打死吗?我还受着伤呢!”
正巧这时,院外传来声音。
“玉珠,玉珠!”
“玉珠,大姐找你。”时行雨哭得一抽一噎地说道。
李玉珠甩甩袖子,朝外应了声,“来了!”
随后对时行雨道,“哭哭哭,好好的家都要被你哭散了!”
“快去洗把脸,把饭烧了,我去瞧瞧大姐有什么事。”
时行雨爬起来,吸了吸鼻子,连连点头。
“ 哼~”李玉珠上下扫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声出门。
屋外暗沉沉的,若不是几家点了灯路险些都看不清。
“大姐,你怎么来?”李玉珠抬头看了看天色道。
李玉满将垂在手边的猪肉提到她面前。
“这是我前几日上山得来的野猪,风干了,你和行雨尝尝鲜,要出去几日,要是顾槐吃不上饭,记得让行雨喊喊他。”
李玉珠听明白她的来意,“大姐你就算不来这一趟,行雨还能让大姐夫饿着肚子?”
李玉满:“拿着吧,他脸皮薄,你要是不拿,我怕他不好意思来。”
“行。”
东西送到了,李玉满还没走,就在李玉珠以为她要说教时,李玉满面色淡淡地给她出了个主意。
“下次脱衣服打,穿着衣服很像家暴。”
“行雨现在不懂,小心他熟悉了找老祖宗告状。”
说到这,李玉满顿了顿,看着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妹妹,挑眉道,“要真那样了,你也算出名了。”
李玉珠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眉飞色舞地鼓掌,“姐,你说得有道理,”
李玉满只是笑笑,“走了。”
“得嘞,姐,你走好啊。”
李玉满又去李玉桂那走了一遭,说了同样的话。
等回去的时候,顾槐正依在门边等她。
“弄好了?”
“好了。”
两人手臂相交,灰色麻衣与白色布衣自然而然地交叠在一起,月下是他们密不可分的影子。
李玉满歪头看他,“怎么感觉今日我回来后,你就变了很多。”
顾槐薄薄的嘴角弯起一抹淡笑,应对自如。
“被李大小姐降服了,还不允许我变吗?”
李玉满眼睛忽地一亮,“那今晚……”
顾槐停下脚步,低头望进她宛若星辰散落的眸子里,心下叹口气,她怎么时时刻刻就想着这点事?
书中言,女子三十猛如虎。
如今这人二十不到,怎得就如此贪色?
好似他会长腿跑了般。
李玉满也盯着他看,昨日是强迫,今日累了自然想吃点顺心的。
可她一提,他半天不说话,李玉满眨眨眼,“这事用考虑这么久吗?”
顾槐无奈地摇摇头,“当然,我在想要怎么说他不成,而不是我行。”
“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需要休息。”
李玉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么不中用?”
“此事需劳逸结合。”
午间清亮的泪,真的很凉,让她记忆犹新,强人所难,只怕又要见到那泪,她暂时不想看见。
嗯,就放过他吧。
李玉满自认十分体贴,“行吧,那就等我回来再说,你且好好养着。”
“……”
……
淮南镇,建在群山嶙峋中唯一的平原里,无论是进雍州还是出雍州,都要经过此处,因地势占优,这便成了雍州最大的集市,开设有菜市、米市、茶市、马市以及槐市。
李玉满三人皆着男装,策马两日才抵达城门口。
因人口流量大,为防有人在街道上策马闹事,州牧特在城门外开设马圈,专为来往行人看管马匹。
三人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地登记马匹,交了押金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