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把报表数据做成可视化图表，发到秦湘茹手机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抬头，才发现程叔一脸慈祥看着她。
看见江晚往过来，程叔微微一笑，“大小姐越来越厉害。”
江晚一脸无语，“程叔，在你眼里，我就没有缺点。”
“也不是，您还是有缺点的。”
江晚一听，来了兴趣，“什么缺点，说来听听。”
“我觉得，您现在变得更善良了，对待找你茬的人，仁慈了很多。”
“这也算缺点啊，你就是说我变得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了呗。”
程叔突然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嘴巴动了动，想了半天才组织好新的说辞：“但是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些考虑是必须要有的，大小姐考虑得很周到。”
“我当初还担心您适应不了普通人的生活，现在看来，您适应得很好，不但找到了真正疼爱您的父母，还交了新的朋友。”
说到这里，程叔更是倍感欣慰。
“您现在比以前开心了很多。”
江晚一脸无奈：“我哪天要是飘了，一定是你夸出来的。”
程叔在被高季青招来当江晚的司机之前，就一直是她的左膀右臂。
江晚的记忆当中，程叔从来没质疑过她的任何决定。
偶尔她自己都忍不住感叹，怎么会有程叔这么实诚的人，还好是跟了她，跟了别人她都担心小老头被骗。
十分钟之后，她把程叔整理的几个新项目草草看完，把文件交回给程叔。
“外婆把公司管理得很好，现在还有你这个得力助手，显得我有点多余。”
“我也是大小姐栽培出来的，一切归功于您，您怎么会多余呢？”
程叔坚决拥护江晚才是大王，“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江晚叹了口气，不打算再试图反驳。
“对了，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把这个给你。”
江晚掏出一瓶彩色糖果。
“虞老让人送过来的，我给你留了一瓶。”
程叔一愣，“我的身体早就好很多，已经不需要继续吃这个。”
“吃了不是会恢复得更快吗。”
“可是......”
“别可是了，到时候去海城还有硬仗要打，我身边没你可不行，你一天没完全恢复，我都不放心。”
程叔眼眶发热，“好，那谢谢大小姐了。”
江晚下楼之后，去附近的奶茶店打包了一杯奶茶，正准备打车，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没有备注，不过号码她倒是很眼熟。
是陆以墨的号。
“干嘛？”
陆以墨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幽怨：“你五百万就把我卖了？五百万啊，在你眼里，我就只值五百万吗？”
江晚微微一愣，“我没这么觉得。”
堂堂陆氏集团总裁，怎么可能只值五百万。
明明是叶清姿觉得他只值五百万。
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要是觉得自己被贱卖了，他应该去找叶清姿。
“钱是她提的，但是你同意了。”陆以墨一想到叶清姿给他发的那段录音，心脏就跟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太难受了。
她怎么能同意呢。
她应该把卡狠狠甩在叶清姿脸上，然后来找他漫天要价才对。
平时挺聪明的小姑娘啊，怎么今天就犯浑了。
“你怎么能同意呢，好歹还个价啊，我身价很值钱的。”
江晚招手拦了台出租车，上车之后，想到车上有别人，她不太想跟陆以墨聊太多。
她压着想直接挂电话的冲动，尽量耐心地用平静的语气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才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就放弃我？”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能为五百万折腰的女孩。
她这就是态度问题。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明明对他也是有好感的，但总在他觉得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又变回了刚认识的状态。
江晚奇怪地看了眼手机屏幕，这人确实是陆以墨。
“我没放弃你啊。”
她都没得到过他，谈何放弃。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先忙了。”
谈感情太费心神了，她现在也不知道想怎样。
总之，她这个暑假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妈妈给的公司打理好。
“那你先忙，等你有空了再给我发个消息。”男人像个被女强人妻子嫌弃的丈夫，态度卑微地等着妻子大发慈悲抽空理他一下。
江晚深吸一口气，“行，等我有空再说。”
马路对面。
闻笙使劲压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哦，不对。
墨爷还没把江晚追到手。
闻笙是真的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墨爷一次又一次吃瘪的模样。
见惯了别人主动追着墨爷跑。
他已经能看得出来，江晚真不见得有多喜欢墨爷。
墨爷的追妻之路，还远着喽。
正想着，冷不丁在后视镜中对上一双深如寒潭的黑眸。
“你很开心？”
闻笙心头一颤，立马恢复正色，聊起正事。
“墨爷，你让人查的清姿小姐的资金来源，有结果了。”
“大少打理的那家子公司，上周要谈的一个项目，标书和一家竞品公司的标书内容一模一样，竞品公司的价格更低。”
“我们查到清姿小姐的账户，半个月前有一千万进账。”
自从陆以浩去了F洲，不仅陆以浩在F洲的日子水深火热，林薇霜母女也过上了消费降级的日子。
倒也不是多穷苦，吃食住行去到哪都还是豪门的水准。
只是她们没有额外的大笔资金购置贵重物品。
很显然，叶清姿账户进来的这一千万不是陆以浩夫妻给的。
闻笙既然提出来，自然是有更确切的证据证明叶清姿这笔资金来源有问题。
他把部分修复的监控递给陆以墨。
“大少公司这边的标书是一个实习生做的，标书内容泄露的事故出来之后，就已经被开除。”
闻笙顿了顿，不动声色看了陆以墨一眼。
“我看了下他的履历，是个技术性人才，所以顺便考古了一下他过往在学校的表现，人品也没什么问题......”
陆以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也拐弯抹角了，你想招过来用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