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摆出这副‘疯狂报复’的架势,他一看,准觉得:哟,这疯子被我打趴了,狗急跳墙了。”
“可他不知道——”
佐佐木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
“你这‘疯子’,演的,是戏。”
“他只要一撤,咱就立刻进街。”
“你手底下那些兵,得像饿狼扑羊一样,给我把所有龙国裔的人,全圈起来。”
“我不需要他们当实验品。”
“但他们是最好的筹码。”
“付旌越在乎,咱们手里的人质,就越值钱。”
“他要是敢动,咱们就掐脖子。”
“他要是不敢动——”
佐佐木轻轻一笑,眼里闪着寒光:
“那他就永远,活在亏欠里。”
奥古迪姆听了,眯了眯眼,像是从迷雾里突然抓到了一根线,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那种老狐狸般的精明劲儿又回来了。
“所以,佐佐木,付旌离开龙国街区后,下一步能去哪儿?跟五月红岛玩捉迷藏,他总得选个地方落脚吧?”
佐佐木修兵没急着答,反而咧嘴笑了下,像看小学生写作业:“这问题,我刚才不就说过了吗?”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五月红岛能威胁到的,压根不是付旌本人——他要的是那几个女人。”
“昨天的情报你看了没?秦双红和晏初初,早在付旌进龙国街区前,就撤回顾麻里那边的国际联盟舰队了。”
“现在,付旌身边就剩仨人。”
“顾琳燕,心理学高手,医术也溜得不行,关键时刻能救人能稳住人心。”
“艾米拉,前国际联盟救援队医疗主管,身经百战,脑子清醒,关键是——她是联盟正式在编人员,身份烫手,五月红岛抓了她,等于掐了联盟的脖子。”
“热芭,龙国南海海警队长,打从付旌刚冒头那会儿,就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头跑。感情深,动手也狠。”
“这俩,现在都被五月红岛攥在手里了。”
“等于说,付旌头上悬了两颗雷,随时能炸。”
“换你,你会怎么选?”
奥古迪姆眼睛一下亮了:“当然是跑回舰队!那地方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飞进去都要查三代,五月红岛哪敢动手?女人一安全,付旌就没了软肋!”
佐佐木修兵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得像老狐狸偷到鸡:“你猜,德昂里斯州到龙国街区,多远?”
“三百六十公里。”
“那龙国街区到顾麻里东边的海关港口呢?”
奥古迪姆瞬间笑出声:“一千六百八十公里!”
“妈的,这一来一回,光赶路都得耗上好几天!”
“到时候,咱们早就把龙国街区翻个底朝天了,对吧,佐佐木?”
“对。”佐佐木修兵缓缓靠回椅子,“所以我们才不断往龙国街区调兵,把装甲车、重炮、无人机全堆上去。”
“不是为了打,是为了吓。”
“我们就是想告诉付旌:你看,我们这么慢腾腾地来,说明根本不怕你来回跑。你要是回舰队守女人,等你再赶回来,这儿的人早就被我们一锅端了。”
“他现在不敢赌,只能信——他得相信,把女人安顿在舰队,就能争取时间。”
“可他怎么都想不到——”
佐佐木的声音低了下去,像在说悄悄话:
“等他赶到,龙国街区早没活人了。”
奥古迪姆猛拍大腿,哈哈大笑:“操!佐佐木,你他妈简直是神仙下凡!跟你们这帮脑子转得比导弹还快的人合伙,我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我以前搞康纳德军火帝国,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结果现在才懂——什么叫真正的算计!”
他笑够了,突然收声,眼神一凝: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你搞出来的那个五月红岛,到底什么时候完成的?”
“剑九的事儿,我听过点风声。可这人,我以前连名字都没听过。”
“而且……你对他,跟对其他剑小队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不像实验体,倒像……你请来的大爷。”
佐佐木的笑容忽然停了半秒,眼神像被风吹过水面,一闪而过。
但下一秒,他又笑了,笑得让人后背发凉。
“你这人,真不简单。”他轻轻说,“能把军火王国做大做强,眼睛毒得能看穿钢板。”
“行,我不瞒你——五月红岛,压根就不是我‘做’出来的。”
“我尝试过催眠,尝试过药物,尝试过神经刺激,连最细的神经脉冲都试过了。”
“他,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是被我改造的,他是——天生就这么硬。”
“他能影响别人、操控情绪,早在遇见我之前,他就这么干了。”
“我不是造了他,我是……捡到了一个活体炸弹。”
奥古迪姆脸色变了:“那万一他倒戈呢?付旌手段那么阴,没准能撬动他。”
佐佐木修兵慢慢摇头,声音轻得像刀锋划过玻璃:
“他不会。”
“因为——我给他的脑子里,埋了三颗反物质锁。”
“只要我一个念头,他立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渣都不会剩。”
“你懂吗?”
他盯着奥古迪姆,嘴角挂着笑: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一直没动他了吗?”
佐佐木修兵嘴角一扯,笑得跟藏了刀子似的,眼皮半垂,慢悠悠道:“奥古迪姆,你这嘴上说得漂亮,心里那点算盘,真当我听不出来?”
“你真敢拍着胸脯说,之前看五月红岛在龙国街区那一套,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劲?”
奥古迪姆脸一僵,像被人当众扒了裤子,吭哧半天,最后叹口气:“唉,跟聪明人玩儿,好处是能少走弯路,坏处是——瞒不住啊。”
他抹了把脸,终于松口:“行吧,我承认,我确实琢磨过好几回。五月红岛那本事,要真想抓付旌身边那几个女人当人质,随便找机会就能办成,干嘛非得折腾这么大一圈,设局、钓鱼、引蛇出洞?费这劲干啥?”
“可听了你刚才那番话,我脑子突然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