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看着这一幕气的牙都要咬碎了,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他是不玩儿男人,但他认识的不是没有好这口的,找个时间把人送了还能卖个人情。
“你特么给老子等着!”
说着,粗鲁地推开过来搀扶他的工作人员,拿手机拨了个电话又是骂又是吼的。
江辞看着这场景厌烦地坐回沙发上,脸色不好看,语气却还算不错。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傅斯年冷眼对着惹事生非的跳梁小丑,听到这话略微低头,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我看你到了就提前出来了,要不然你先回车上坐会儿,我把这里处理好了就过来?”
江辞歪头避开了男人深情的目光,傅斯年总是把他保护的很好,每一次都先想着他。
“不用。”
两三个工作人员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请开,夏羽被跟班扶着,脸色阴沉沉的不太好看。
跟班不屑地看着两人,眼里满是阴翳。
“你在这儿不管你老婆了吗?”
夏羽心里莫名感到慌乱,最终决定先把这个危险又眼熟的男人弄走,剩下的那个不成气候。
傅斯年不耐烦地抿唇,看了一眼江辞,只是冷呵道:“聒噪!”
“闹大了也不好看,我不会主动说出去。”
这人究竟是谁啊,怎么想不起来?
他姓夏唉!
该不会不认识他爹和他哥吧?
算了,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个玩物得罪他。
“我姓夏,夏天的夏。”
你确定还要维护那个家伙吗?
傅斯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是这样!
怎么老有人想欺负江辞呢?
谢家是这样,段家也是这样,而他却无能为力,他想对他们下手,但江辞不喜欢,江辞讨厌他插手这些,他只能在后面偷摸使绊子。
明明一句话就能处理好的事,为什么要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想公开,想和江辞回家,想教训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而不是连脏话都不敢说出口。
“闭嘴!”
夏羽是个纸老虎,听话静了声,眼里的恶毒却藏都藏不住,他又没动手,他可是受害者。
他惹不起男人还对付不了那家伙吗?
很快,三个国字脸、皮肤黝黑、穿着蓝白警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夏羽报了警,的确是江辞先动手打的人,所以,他浪费时间坐在这里等。
“您好,哪位是夏羽夏先生?”
为首的中年男警察有些激动,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还是夏……
这边几人在走流程,江辞只觉得厌烦,无非就是那些没营养的废话官腔,装模作样!
其实他想让傅斯年先走,但又怕哥哥乱想,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就像他不明白那个蠢货为什么要他绿泡泡,这什么场合,不分轻重的玩意儿!
还敢报警,很光彩吗?
甚至不认识傅斯年,废物!
能来这里的人都不简单,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又蠢又毒的,就这还想给他一个教训?
什么脑回路啊傻逼!
和这种人说话都是在拉低他的智商!
那边警察已经了解完基本情况了,神情严厉地看着江辞,他们不认识傅斯年,但男人不凡的气质、讲究的西装和高大的身材很有压迫感,聪明人都知道要挑软柿子捏。
“先生,执法记录仪一直开着,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您叫什么名字?”
江辞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开口的打算,表情冰冷又阴郁,傅斯年看了一眼爱人,眉头下意识皱起,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但他尊重江辞。
“先生!”
中年男人的声音陡然增强,旁边的跟班露出得逞的恶意,眼里带着怨毒。
傅斯年缓慢转动手上的戒指,几个警察逐渐变得不耐,夏羽脸上急躁、困惑、喜悦变换着。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中年男人带着不解,跟班眼里流露出灰败,夏羽瞪大眼睛屏气敛息,傅斯年只是瞥了一眼江辞。
将众人的反应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来人向江辞敬了个礼,江辞站起来面带微笑的回礼,随后客套又公式化地说了一句“辛苦。”
傅斯年和来人对视一眼又移开,大步跟上自家爱人,他看到江辞停在夏羽身边,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厌烦和被打扰了的不悦。
“老子为国争光的时候你特么连个胚胎都不是,耳朵中间夹的是什么?”
两人走远了。
夏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狂喜的表情早在看到几人进来的时候戛然而止了,双瞳震颤骤缩,呼吸多进气少让他脸色涨的通红。
笔挺的深色军装衬得人身姿英挺,流畅利落的线条勾勒出对方宽厚的肩膀和紧实的腰肢,颜色深沉的军装泛着沉稳低调的光泽,彰显荣誉与身份的几枚精致徽章和肩章点缀其上,蹬着锃亮军靴的每一步都坚实有力。
靴子踏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夏羽听到了警察被询问和请出去的声音,抬头是男人刚硬的面庞和庄重威严形象所散发的不容侵犯的强大气场。
为什么?
怎么会?
他踢到硬板了?!
“我要打电话给我爸!我要打电话给我爸!我还有爷爷、对!我还有爷爷……”
厚重的大门被合上,崩溃的哭喊声在屋内回荡着,但这里的隔音效果极好,傅斯年听不到,他沉默着开车和江辞回了家。
……
江辞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他喜欢一劳永逸,偶尔也会猫戏老鼠般捉弄对方,他对别人冷酷无情,某些时候对傅斯年也不遑多让。
但他的哥哥什么也没问,总是这样,聪明人都知道点到为止,是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的。
江辞觉得无所谓,他只是没想到会是那家伙过来而已,估计是对方刚好有公务在旁边,顺便无形提高了他的逼格。
但没必要,他真的不打算再回去工作了。
洗完澡的江辞突然在楼梯上停下,上面有一扇深棕色的大门,他想起来自己还没进去看过。
他和傅斯年在书房里玩过,但这个地方他竟然没进去过。
进去看看的想法突如其来又不容拒绝。
黑色的长发随着歪头的动作从肩头滑落,轻微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白皙修长的手悄无声息地握在门把手上。
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