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莉莉吓了一跳，随即专业本能让她接话：“谢谢刘教授指导，我们医院设备比较老旧，这种新式操作还不熟练。”
“没关系，下班后我可以给你加练一会儿。”他自然地靠近，手指“无意”地覆上她操控器械的手，“像这样…”
邰莉莉迅速抽出手，后退一步：“不必了教授，我自己多练习就好。”
第一周在密集的理论学习和手术观摩中飞逝。刘德高确实才华横溢，三十四岁就成为全国胸外科领域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之一，海归博士，手术技术精湛，发表过多篇高分论文。
邰莉莉发现自己常常不由自主地追逐着那个挺拔的身影。当他示范手术操作时，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灵活得不像在手术，倒像在弹奏钢琴。
周五下午，理论课结束后，刘德高在门口叫住了她。
“邰医生，这周感觉怎么样？还跟得上吗？”
“挺好的，就是信息量太大，需要消化的太多。”她老实回答。
刘德高轻笑：“你很优秀，我看得出来。不过确实，这里的节奏比地方医院快很多。这样吧，周末我有些资料，可能对你的学习有帮助，方便的话...”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接完电话，他露出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急诊有个会诊，资料的事下次再说。加油，我很看好你。”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邰莉莉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周末，邰莉莉在上海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Fuchsia给她发来视频通话邀请时，她正站在外滩看着对岸的摩天大楼发呆。Fuchsia是她在医学院最好的朋友，如今在北京一家医院工作。
“上海美女多吗？有没有遇到帅哥导师？”Fuchsia一如既往地直白。
邰莉莉笑了：“学员里美女不多，帅哥导师倒是有一个，才貌双全，对我们还挺严格。”
“小心点啊，那种精英教授最会撩女学生女下属了。”
“想多了，人家正经海归博士，全国知名专家，能看上我们这种地方来的？”邰莉莉嘴上否认，心里却浮现出刘德高那张英俊的脸。
第二周开始，手术实操训练增多。刘德高对邰莉莉明显格外关注，每次她操作时，他总会特意站在她身后指导，手臂偶尔环过她的身子，手把手纠正她的动作。
“放松，手腕不要太僵硬。”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
刘德高没有因为邰莉莉的拒绝而退缩，反而加大了攻势。培训进入第二周，他开始利用职务之便创造接触机会。
每次实验课，他总会特别“关照”邰莉莉的操作；案例分析时，他总是点名让邰莉莉发言；甚至在下课后，他也会以讨论病例为由，邀请她一起“顺路”走到地铁站。
“邰医生，明天晚上有个医学沙龙，都是业内顶尖专家，我可以带你参加。”一天下课，刘德高拦住正准备离开的邰莉莉，“对你这种地市医院的医生来说，是很难得的机会。”
邰莉莉犹豫了一下：“明天晚上我已经有安排了，抱歉刘教授。”
刘德高的笑容淡了些：“你知道这次培训的结业证书，需要所有导师签字认可吧？特别是作为班主任的我。”
轻微的威胁裹着关心的外衣，邰莉莉感到不安，但仍坚持拒绝了。
当天晚上，邰莉莉在培训群里看到了刘德高发布的聚会照片——根本没有所谓的医学沙龙，只有几个教师和他在餐厅的合影。他故意试探她，邰莉莉心里升起一阵恶心。
有一次练习胸腔镜缝合时，他的手完全覆在她手上，持续时间远超过必要的指导。邰莉莉感到不适，轻轻抽出手，他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解技术要点。
那天课后，刘德高让她留下帮忙整理教具。
“你很有天赋，邰医生。”他靠在手术模拟器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比同期其他人都强。好好表现，结业时我可以推荐你留在我们医院，或者去任何你想去的好医院。”
“谢谢刘教授，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想多学点东西回去。”
“谦虚是好事，但没必要妄自菲薄。”他微笑着递给她一个U盘，“这是我自己整理的一些手术视频和笔记，对你应该有帮助。别外传。”
邰莉莉犹豫了一下，接过U盘。这份特殊关照让她既感到荣幸又隐隐不安。
随后的日子里，刘德高的关注逐渐升级。他会特意在食堂坐在她旁边，晚上以讨论病例为由给她发信息，偶尔问及她的感情生活。
“邰医生这么优秀，男朋友支持你来上海进修吗？”
“我没有男朋友。”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撒谎似乎更奇怪。
刘德高眼里闪过一道光，转瞬即逝：“难以置信，你这样的女性居然单身。”
随后的日子，刘德高的行为越发大胆。微信上，他开始发送暧昧信息：“今天你穿那件白大褂很好看”、“你思考病例时的表情特别迷人”；在医院里，他创造各种肢体接触的机会，递器械时触碰手指，示范操作时紧贴后背。
邰莉莉每次都明确躲开，但他似乎将这种拒绝视为挑战。
渐渐地，刘德高开始给她一些特别的“任务”——帮他整理资料、准备讲座ppt，甚至让他代为审核一些论文。这些工作占用大量课余时间，但邰莉莉不敢拒绝。
一天晚上十点，她刚从医院回到租住的公寓，收到刘德高的信息：“现在能来我办公室一趟吗？有个急事需要你帮忙。”
邰莉莉皱皱眉，回复道：“刘教授，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可以吗？”
几分钟后，电话响了。刘德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满：“邰医生，我知道时间不合适，但明天一早我要去北京开会，这个材料必须今晚处理好。作为医生，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工作没有固定时间表。”
犹豫片刻，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办公室只有他一人，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