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梦里,她永远失去了少年。
涂月,南城,盛世华府,烟轻居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四人回到烟轻居,准备给南烟过生日。
蛋糕是明轻亲手做的,一如既往,从十三岁起的桔梗花蛋糕,独一份,只属于她的蛋糕。
待南烟吹了蜡烛,赵漪陡然来了一句:“阿烟,我前几天看到网上的一个视频,说是其实过生日吹蜡烛,正好和点长明灯相反,其实熄灯,愿望会被收走。”
“不妨事,”南烟莞尔一笑:“我的愿望早就实现,而且都是明轻替我许愿。”
一听到南烟把许愿的权利给明轻,赵漪骤然生气,整个气鼓鼓的,像只翻滚的河豚。
而明轻的脸色也不好,眼神阴冷,两个人互相看不惯。
赵漪因为南烟黄体破裂,明轻因为南烟被捅了一刀。
南烟急忙拉了拉明轻的衣角,他眼神骤然温柔,握紧了她的手。
郑钞急忙哄赵漪:“今天可是南烟的生日,你不是准备了一个惊喜给她吗?快把礼物给她吧。”
郑钞的话将赵漪拉回来,她急忙在包里一顿找,拿出一个陶瓷盒子。
打开瞬间,里面是一对陶瓷做的小人,正是南烟和赵漪的缩小版。
赵漪为了这个陶瓷小人,特地抽时间跑到雾城的那家陶瓷店,花了一整天才做出来。
这次确确实实是她自己做的,为此她磨着老板,学了很久。
南烟看着陶瓷小人,现在都还能想起那家店门口的招牌上的话:“千万不要尝试自己做陶瓷,因为老板累了。”
“谢谢一一,”南烟眉梢上扬,浅笑盈眸:“我很喜欢。”
随后郑钞也送上了礼物,他的礼物八百年都没有变过,一如既往的洋娃娃。
洋娃娃占了家里的储物间的大半空间,连明轻都让他不许送洋娃娃,让他不送都可以。
夜幕降临,几人也回到卧室见周公。
南烟看着明轻,他身穿着一袭红色宋制里衣,慵懒地躺在床上,魅惑妖艳,引人不由得想靠近。
南烟凑身上前,要他亲他,他却说,她怀孕了,他不可以再这样亲她。
之前亲她,也是为了让她安心,才深吻许久。
他每一次吻她,都紧张无比,生怕会伤到她。
但南烟不依,哭哭啼啼地索吻:“要亲亲。”
明轻无奈一叹,抱着她深深吻着,任由她抓着自己手放在她身上抚摸。
她不仅管他的手,还手到处乱摸,轻轻捏他,惹得他浑身燥热。
他被她诱惑,手逐渐变得不老实,应她的要求,轻轻抚摸揉捏,什么都做了一遍。
两人亲吻许久后,南烟躺在明轻怀里,指尖略带挑逗地抚摸着他的脸庞,鼓起勇气说道:
“明轻,如果,我说如果,孩子是你的,你会怎么办?”
明轻一听到这话,脸色骤变,声音发颤,试探性问道:“是那晚吗?”
南烟不想要让明轻这么痛苦,最终点了头。
就在南烟点头瞬间,明轻蓦然发狂,口吐鲜血,脸色苍白,艰难地说道:
“所以,我一直找的那个男人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宁愿是别人,怎么能是我,是我害你差点丢了命。”
明轻边说边吐血,一个气没上来,遽然昏死过去。
南烟急忙拨打120,还不忘给他穿衣服。
但经过医生一番抢救后,还是宣布死亡。
南烟摸着明轻逐渐变得冰冷的脸,心疼得要窒息,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冷得发抖,仿佛置身于千年寒狱。
“啊!”
南烟猛地醒来,像是灵魂被抽离后,突然回到身体,整个人都被撕裂一般。
明轻在看到南烟醒来那一刻,满心的焦急和害怕转变成了欣喜,但也是片刻,便被担忧与心疼取代。
“阿因,”明轻哽着喉咙,艰难发声:你吓死我了,我怎么叫你,你都没醒。”
“我没事,”南烟眸中残留着惊恐,伸手抱住明轻,柔声安慰:“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两人再次躺下,相拥而眠。
南烟这才发现,明轻身上的衣服,居然和梦里一样,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你怎么突然穿了这件睡衣?”
“刚才洗澡就换了,”明轻抚了抚她的发丝,轻声解释:“想着你喜欢我穿红色,便穿了这件。”
听着明轻的声音雀跃,南烟抬头看向他,他眉眼弯弯,果然很高兴。
“你怎么这么高兴?”
“阿因,我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你已经嫁给我,穿上了我亲手给你做的嫁衣,美得像仙女一样,我的心也飘飘然……”
南烟听着他的话,脑袋里遽然一阵杂音晃过,听不到他后面的话。
她晃了晃脑袋,只看到明轻焦急的脸庞,开合的嘴唇,慢慢地,她看不清明轻的脸。
脑袋里出现一段画面,是在华城的那晚。
她听不到那晚两人说的话,只看到他们在哭,哭得很厉害,又哭又笑的。
渐渐地,她连画面也看不到。
许久许久,她看清了明轻,也听到了他的声音:“阿因……”
“我没事,”南烟一阵后怕,柔声抚慰:“我刚才就是走神。”
“那就好。”
南烟感受着明轻抱着她,身体是温热的,而不是梦里的冰冷。
这个梦预示着什么,是在警告她吗?
南烟不敢想,她太怕了。
南烟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早上六点半。
南烟心里一团乱麻,想着下去走走。
“阿因,”明轻紧了紧抱她的手臂,将脸埋在她颈窝里:“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我想下楼去走走。”
“那我陪你去。”
说着,明轻便起身穿衣服。
转身进衣帽间,拿了鹅黄色旗袍、同色系羊毛大衣、肉色打底裤、红色围巾和手套。
回来一一给她换上,仔细检查。
南烟机械地配合他,望着他出神,声音小如蚊呐:“我想自己去。”
“阿因,我在一旁远远地看着你,”明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不会打扰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用担心,”南烟摸了摸他的头,软着声音撒娇:“小区的安保很好,不会有外人进来。”
明轻见南烟不肯,又要拿出他那一套“装可怜”的把戏。
南烟看到他的眼神变化,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打断他施法:“行,离我远点。”
穿好衣服,两人便前后下楼。
这时候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
想来又是雾霾的一天。
南城有名的,不仅仅是繁华,还有它的台风、雾霾。
赵漪总是吐槽:“阿烟,华城的雾霾好重,伸手不见五指,那我们也是在同一个城市,假装你就在雾霾后面,我就不烦这讨厌的雾霾。”
倏忽之间,南烟看到一个受伤的五黑幼犬,约莫一个月,弱小无助、可怜巴巴的在风中瑟瑟发抖,真是揪人心。
南烟将围巾取下,准备带它回去。
那小狗却猛然发狂,发了疯似的,往楼道里跑去。
南烟小步追了上去,刚进入到单元楼,门就被“啪”的一声关上,她顿感不对,急忙去开门。
“阿烟,别白费力气,特地引你来,又怎么会让你走呢?”
话落瞬间,林野拎着那只幼犬从对面的住户门里走出来。
南烟见是林野,心安了一些。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倒也不用害怕。
“你引我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和你说件我们的事情。”
林野说着,逐渐靠近她,随着他那陌生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南烟抄起地上木棍抵在面前。
“阿烟,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已经整整喜欢你九年。”
南烟没心情听他的废话,只想着偷偷给明轻发消息。
南烟奇怪,她都在楼道待了这么久,明轻怎么还没有来,她摸了摸耳环,确定还在。
林野看到她的小动作:“阿烟,不用费力气,定位器没用,手机也发不出去消息,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南烟努力回想,根本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她蓦然想起那封信:“应该是那封信吧。”
林野笑脸盈盈,陷入回忆,幸福地说道:
“不是,阿烟,是你刚到初好镇,在石家口下车的那天,”
“那时你睡眼惺忪,笑脸盈盈,简直美得不像话,”
“你明明很怕和你舅舅说话,却依旧温和有礼,”
“你站在山顶,我在山腰,也一眼看到了你……”
林野不停地说着过往,南烟一点听的心思都没有。
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也不敢激怒他,只能附和着他。
林野却突然发狂:“阿烟,你不是这样的,你敢爱敢恨,脾气也不好,怎么可能这样温和地和我说话,明明是我先遇见你,凭什么明轻能够得到你的心。”
“林野,少说废话,该进入主题了。”
南烟寻声望去,那人一身黑色休闲装,很高很壮,约莫一米八五的样子,
当看清他的脸时,南烟知道,自己这次彻底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