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爱太让人害怕,让他生得那般好看的人,居然也要怕变丑。
涂月,南城,盛世华府,梦幻小屋
南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幸福地说起了明轻:
“他时常给我给我做这些,事无巨细,他的手才是真的巧。”
南烟的眼神变得迷离,乖巧地应着,明天便开始引导她:
“南烟,你不能和明轻在一起,你应该和林野在一起,你应该马上和林野结婚,并且再也不要和明轻来往……”
南烟呆呆地点点头,跟随明天的指示,来到民政局和林野办理了结婚登记。
回到家里,明天又接着催眠她:“南烟,你要去告诉明轻,你从来没有爱过他,只是误会了和他的感情。”
“我没有爱过明轻,不,我爱他,”
南烟陡然反抗,眼睛也变得清明了一些。
明天拿出一个玻璃瓶,喂了她一颗药,南烟又开始听他的话。
并且根据明天的要求,在走廊里,拦住要进门的明轻。
明轻看到南烟来找他,还以为是事情已经解决,满心欢喜地问道:“阿因,我可以回去了吗?”
门后的林野看到这一幕,拳头不自觉攥紧,差点冲出去,明天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南烟木讷地说道:“明轻,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误会了对你的感情,对不起,我已经和林野结婚,以后也会和他过一辈子。”
说完,南烟反应迟钝地往家门口走去。
等明轻回过神来时,门已经关上,只剩下关门声在走廊里回荡。
明轻呆愣在原地,他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那么多年的感情,
那些深情的话语,
那些情动的时刻,
那些炽热的亲密,
居然只是误会。
原来,意乱情迷的、神魂颠倒的、不断沉沦的,从来只有他。
可是这是南烟亲口对他说的话,他又怎么会不信。
只有她的话,他才会深信不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里,身体好像被抽空。
他像一滩烂泥趴在那模型树干上,一动不动。
以往他从外面回来时,迎接他的,是沙发上陷入沉睡的女孩。
她静静地躺着,均匀的呼吸,以及那股薰衣草夹杂着淡淡的桔梗花清香。
雪白的肌肤在光里闪耀着她柔软的心,他的心也因她变得软绵绵。
她会等他回家,
她在等他回家。
他也有了家,也可以有一个家,日子也有了盼头。
这个世界那么大,那么孤寂,却有一个地方,会躺着他最爱的人。
现在,她在隔壁,不再会等他回家。
他没有家,再也没有家。
与此同时,隔壁的林野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南烟放到沙发上。
“你确定没事?”林野微微蹙眉,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她还怀着身孕,你那药不会伤着她吧?”
林野知道明天的狠毒,但是他太想要南烟,以至于病急乱投医,竟然同意明天的野路子。
林野完全没有办法,无论他做什么,南烟就是不同意,她每次都是缓兵之计,实际的东西,一点也没有。
明天将一瓶药放在茶几上:“这是一种让人浑身无力的药,你不用担心,没什么危害,注意量就可以。”
看着那透明玻璃瓶里的白色药粉,林野的心里,一个计划悄然而生。
明天的狠毒,是让林野也害怕。
既然南烟已经嫁给他,他便不再需要明天。
林野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
想到这里,他想要解决明天的想法更加强烈。
待南烟醒来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野发来的彩信,画面里,是一张红底白衬衫的结婚照。
她居然和林野结了婚。
南烟按照林野的话,果然在后面的壁柜上找到那本红色的结婚证。
要不是离婚还需要,南烟恨不得立刻将它撕碎。
如果不是已经落户在南城,结婚不会这么容易,至少还有地区限制。
南烟第一次后悔迁户。
南烟晃了晃脑袋,居然完全想不起来刚才的事情。
心里不禁一阵发凉,她没有想到,林野居然有如此手段。
南烟心想,果然都是蛇鼠一窝,看来以后也得多加注意。
想着,南烟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下单了一个电棍。
南烟知道,真正可怕的是明天,便必须把计划提前。
恍惚间,南烟感觉自己好像见过明轻。
不会有什么事吧?
南烟越来越怕。
便来到了隔壁。
从昨天明轻来找她,她就发现他是从隔壁出来。
当时她回去翻了房本,还真有这么一套房子。
南烟心想,这个人,就这么舍不得我吗?
原来就在隔壁。
南烟来到隔壁门前,按下门铃,却无人应。
看着和家里一样的密码锁,她试着试了家里的密码,惊喜的是,门打开了。
她又试了试指纹,原来指纹也早就已经录入。
南烟没有印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她录的指纹。
打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的模型,还是以《天空之城》的梦幻浮岛为模型。
南烟关上门,打开鞋柜,这里面居然也有她的拖鞋,还是她常穿的那双浅绿色龙猫拖鞋。
这是明轻做的,是独一无二的。
南烟心想,原来不止做了这一双。
南烟找遍整个屋子,也没有找到明轻。
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一个棕色酒瓶子从树洞口滚了出来。
南烟进入到树洞里面,这里面居然和龙猫在森林里的那个树洞一模一样。
由于这个树洞隐蔽,南烟也没有注意到。
满地的酒瓶子,明轻身穿着一袭红色汉服里衣,凌乱地挂在他身上,露出大半个胸膛。
随意慵懒地躺在床上,一条腿平放,一条腿半蜷着,露出白皙修长的腿,手里还拿着半瓶酒。
估计他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微微透视的衣服,若隐若现的腹肌纹理,南烟感叹,真是个祸国妖姬。
就当他将酒瓶靠近嘴边,打算接着喝时,南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不准喝,你是忘了自己酒精过敏了吗?不要命了。”
此时的明轻,脸被酒精烧得通红,眼神也是迷离涣散。
他抬眼一看,是南烟,竟然开始自嘲起来:“阿因,你还会管我,是爱我的,对吗?”
南烟伸手去拿明轻手里的酒瓶,明轻一直盯着南烟,她掰开他的手,他却突然松了手,瘫软在床上。
“明轻,”南烟无奈一叹:“起来,我看看。”
“你又不爱我,”明轻扯着哭音,可怜兮兮地说道:“还来管我做什么?”
此时的明轻,像个赌气的孩子,他那委屈巴巴的我见犹怜,深深揪着南烟的心。
南烟伸手捧起他的脸,语气坚定:“我,南烟,从来只爱过你一个人,不许这样伤害自己。”
明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努力地睁眼,想要看清她的眼神:“阿因,你爱我,真的吗?”
“当然,”南烟再次郑重地说道:“南烟只爱明轻,永远只爱你。”
明轻直直地看着她,眼眶泛红,下一秒,眼泪也随之而来。
他看着看着,眼神变得炽热起来,南烟知道,他想要亲她,便闭上了眼睛。
明轻微微俯身,慢慢靠近南烟,鼻尖相触。
就在他的吻就要落在她的唇上之时,他却突然别过头,声音哽咽着:
“我不能亲你,你已经结婚,我不可以让你被编排。”
南烟睁开眼,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结婚?”
说起这个,明轻就像是被难过抓住一样,骤然变得沮丧。
直到南烟再次问道,他才回神,梨花带雨地说道:“你不要我,你说你从没有爱过我。”
“明轻,我只爱你,那是假的,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爱你,”
南烟顿了顿,落寞地说道:“不过亲我,确实不可以,虽然非我所愿,但是毕竟有这么一层关系,你待我离婚,我们便在一起。”
“真的吗?”明轻眼眸骤亮,欣喜万分,不确定问道:“你还要我,对吗?”
“嗯,我要你,永远都要你,”南烟望了一眼满地的酒瓶子,轻叹了一口气,叮嘱道:“你不可以这样颓废,如果你没有照顾好自己,那我就真的不要你。”
明轻听到这话,蓦然喜笑颜开,开心得像个小孩,手舞足蹈地急忙说道:
“我会好好的,等你来找我,我会像以前一样好看。”
说着,他乖乖地躺下,掖了掖衣服,像个乖宝宝,随她摆弄。
南烟轻叹一声,给他理了理衣服,盖上被子。
他温顺得像只小羔羊,黑亮的眼珠满含眷念地紧紧盯着她。
南烟没有想到,他连喝醉了,也惦记着容颜的事情。
想来,她不应该总说喜欢他的脸。
让他生得那般好看的人,居然也要怕变丑。
长夜漫漫,南烟望着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的明轻。
她不知道还有多久,她可以想抱他就抱他,想亲他就亲他,和他过着以前的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必须保持距离,连想要握他的手,也觉得在玷污他。
她绵长地叹了口气,起身收拾起满地的狼藉。
明轻立马起身,拿走她手里的酒瓶,将她抱起,放在床边坐着。
“我来,”明轻笑脸盈盈地说道:“你好好休息,你怀孕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他就踉踉跄跄地打扫起卫生,边收拾边看她,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待他收拾好,她轻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乖,快睡觉,我要走了,等我,我永远爱你。”
明轻嘟着嘴,遽然变得可怜巴巴,扯着她的衣角,温顺乖巧地说:“我乖乖的,你要早点回来,好吗?”
此时的明轻,浑身散发魅惑诱人的气息,状态却奶萌奶萌的,可爱得像只迷糊小白羊。
“好,快睡吧。”
南烟望着时不时偷看她的明轻,她感觉腿有千斤重,似抬不起来。
她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