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到进门的两人,都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门外停着两辆吉普车,身边还跟着六个身穿绿色军装的士兵。
另一边,任娟也反应过来,她忙去扶苏晚秋,看到自己妈额头上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任娟回头看向李艳红,可怜巴巴地哭着,“奶奶!这两人,打我妈,还抢我大姐的孩子!”
两个人,两句话把事情交代清楚。
汪国清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厉,不容置疑。
“都愣着干什么!”
“把那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无法无天!敢殴打干部。”
“是!”
士兵将陈月亭和庄彩凤围了起来。
“哎,你..你们干什么?干嘛抓我?”
“是她自己摔倒的,跟我没关系!凭什么抓我?”
庄彩凤和陈月亭怕了。
那老头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身边还跟着当兵的。
而他好像和苏晚秋很熟。
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士兵把孩子抱过来还给了苏美华。
苏家人都聚在苏晚秋身边,着急她的伤势。
任娟捂着苏晚秋的头痛哭,“汪爷爷,快救救我妈。”
汪国清也没看清苏晚秋受了多重的伤,直接大手一挥。
“送人去县城医院!这两个人一块给我押走!”
苏晚秋缓缓睁眼,她给孩子们使了眼神。
瞬间,所有人都接收到了一个信号。
妈没事。
“建伟跟我走,其他人陪你们姐姐,把婚礼办完。”
“好,妈你放心吧。”任娟点头。
孙春生蒙在鼓里,他急忙说:“都这时候了还办什么婚礼啊?赶紧跟妈一块去医院。”
任建伟按住他的手,“春生哥,听我妈的,没错。”
说完,他扶起苏晚秋上了汪国清的车。
两辆吉普才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晚秋,怎么样啊你?真是受罪了啊。”李艳红抹着眼泪。
“李姨,我这伤看着吓人,其实没大事。”
苏晚秋还在笑,只是配着她这满脸的血,着实是恐怖了些。
“行行,你别说话了,赶紧歇一会,小王啊!开快点,快点啊!”李艳红朝前喊。
吉普车开得飞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县医院。
苏晚秋被送进了急诊。
医生给她清理伤口。
“这伤口不大,创面也还好,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真是奇怪。”
听到医生的话,苏晚秋差点没笑出声来。
其实她在陈月亭动手抢孩子的时候就想好了计划。
他们俩是无赖,硬碰硬谁也没好果子吃,没准还会伤到苏妍。
反倒不如利用自己的干部的身份,假装被打。
这年头,殴打干部是重罪。
苏晚秋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去做饭的地方,把衣袖内侧蘸上了新鲜的鸡血。
陈月亭推她,便趁势撞桌子角。
她确实撞伤了,但真的不重。
趴在地上的时候,苏晚秋用蘸着鸡血的衣袖捂脸,这样血就更多了。
医生清创之后,缝了三针。
“苏科长,以后这里恐怕会留下疤,不过还好伤口靠近发际线,挡一挡看不清楚。”
医生认识苏晚秋,所以缝得十分仔细。
“没事,我都多大岁数了,不在乎这个。”
苏晚秋站起来看了一眼镜子,右边额头上已经包扎好了。
她走出治疗室,汪国清、李艳红还有任建伟都在楼道里等着。
“妈,你没事吧?”任建伟一个箭步走过来。
“没事,缝了几针。”
“都缝针了还没事?”汪国清鼻子重重地喷出一口气。
“走!去公安局,这件事今天没完!”
汪国清让士兵们押着陈月亭和庄彩凤来到公安局。
公安局也第一次见到这阵势,门口的警卫连忙上报。
殴打干部属于治安事件,治安股股长邹仁杰一接到消息,戴上警帽就跑了出去。
来到大厅,他就看见一个气质不凡的老人,他身边站着六个士兵。
其中两个士兵押着一男一女。
再一看,邹仁杰喉结微微上下耸动。
苏晚秋?
不,应该是苏科长。
她额头上白色的纱布很扎眼。
邹仁杰立刻感叹,苏科长又给他送活来了。
“苏科长,您这是...怎么了?”邹仁杰走到苏晚秋身前,关切问道。
“唉,说来话长啊。”
苏晚秋浅浅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邹仁杰对庄彩凤和陈月亭印象很深,当初就是苏晚秋和一个知青抓到他们两个偷钱。
后来这两个人还判了半年劳改。
这才过去多久,又犯事?
“你们两个,居然敢殴打干部!”邹仁杰厉声喝道。
“我..我没有,我就推..”
陈月亭说到这,庄彩凤赶紧打断他。
“我们没动手,是她自己摔的,赖不着我们。”
“我都亲眼看到了,你们两个还敢撒谎?真是厚颜无耻!卑鄙小人!”汪国清怒从中来。
“您消消气,请问您是?”邹仁杰问道。
汪国清平复下心情,“我叫汪国清。”
“小同志,这两个人简直是没脸没皮,而且不光是我看到了,整个永乐村参加婚礼的人都看到了。”
“人证物证俱全。”
此时的庄彩凤和陈月亭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态度依旧嚣张。
“不就磕破点皮吗?至于大惊小怪?”
邹仁杰眯起眼睛,带着一丝讽刺说道,“根据我国法律,你们两个聚众斗殴、寻衅滋事、故意伤害国家干部。”
“最低也要判三年。”
“三...三年?”庄彩凤失声尖叫。
“怎么..怎么可能?她就擦破点皮!”
苏晚秋淡淡的说道,“县医院的医生能开证明,他说伤在脑袋,很难保证以后没有后遗症,而且刚才检查,医生说已经有轻度脑震荡了。”
“这样啊,如果构成轻伤,数罪并罚,没准会判七年。”邹仁杰继续说。
陈月亭两腿发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七..七年?那我这辈子都完了啊!”陈月亭呆滞的说道。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你知道自己打的是谁吗?哼。”邹仁杰冷笑。
陈月亭缓过神来,怨恨地看向庄彩凤。
“都怪你!都怪你!非要去永乐村闹!现在好了!你满意了?”
“儿子..妈,妈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庄彩凤吓得魂飞魄散,“公安同志,我儿子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啊,我求求你们了,别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