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秋跑到于东方的办公室接电话,果然是汪国清打来的。
“晚秋啊,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今年春节省委的工作有些忙,建伟得留下来帮我,春节就不能回家了。”
“汪叔,这点小事还需要您打电话?建伟发个电报就行。”
“还是打电话说更方便,建伟在这你放心,我和你李姨会照顾好他的。”
“嗯嗯,谢谢汪叔,您也帮我谢谢李姨。”
挂断电话后,于东方看苏晚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刚才叫的那个汪叔...不会是南召省省委书记,汪国清吧?”于东方试探问道。
“是。”苏晚秋笑道。
“我的老天爷,你怎么还认识这号人物啊?”
“巧合,真是巧合,我来县委上班,在外面租住的院子,正好是汪书记的,同一个屋檐下,慢慢就熟悉了。”
于东方决定要重新认识一下苏晚秋了,他这县委庙虽小,可却有这么一尊大佛。
要是她以后在汪国清面前说上几句,那岂不是...
于东方心里盘算起来,看来要对苏晚秋再好一些才行。
苏晚秋回到家,钱小军又来了。
听到苏晚秋还没收到齐兵的信,他面色如土,忧心忡忡。
“难道他去南召了?”钱小军喃喃低语。
南召?苏晚秋听到后有些诧异。
南召距离华京两千多公里,与东南亚交界,齐兵就算再有什么工作需要出差,也不至于好几个月都不回啊。
除非...
苏晚秋猛然抬头,有一件大事,被她忽略了。
“齐兵是..是军人对不对?”
钱小军啊了一声,眼神躲闪。
“这有什么可瞒的?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就猜到了,开着军用吉普,身边跟着的那几个小伙子,一看就是当兵的。”
“苏姐,他确实是军人,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不方便对外说。”
军人、南召省,再一联想到今天汪国清说过年期间有些忙,任建伟回不来。
这几个信息拼凑起来,苏晚秋才想起来。
南召省要打仗!
上辈子,好像就是这几个月,南边和越挝国打起来了。
真是糊涂啊,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任建伟,他在那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不会,毕竟他跟在省委书记身边,又不会去边境。
然后苏晚秋又想到了齐兵,他在部队里是个什么身份?会不会越过边境去打仗?
会不会...
苏晚秋越想越害怕,她安慰钱小军,“没事,没事,就算他去了南召,也不一定会去前线,对不对?”
“再说他脚有点跛,上头应该不会让他冲锋陷阵的。”
钱小军眉头紧锁,“对,对,他家绝对不会让他陷入危险的,你说得对。”
送走钱小军,苏晚秋没有心思做饭,索性拿钱给任娟,让她拿着饭盒,去国营饭店买点现成的。
钱小军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拍脑门。
不对啊!
苏晚秋怎么知道南边打仗?
这是绝密啊!
就连他,也是因为两个月前回华京探望老爷子,老爷子喝多了,才提了两句的。
走到家里大门口,钱小军也没想明白。
不过苏晚秋说的话确实是起了一点安慰作用。
钱小军心里没有那么慌了。
不过这仗一打,自己的好日子也没喽。
家里肯定得让他回去。
钱小军躺在床上,翘起腿来。
过完年,全国各大报纸都报道了打仗的消息。
苏晚秋每天都会买一份报纸,生怕自己遗落了什么消息。
但报纸上说得很笼统,讲的也都是哪里哪里传来胜利的消息,军队推进情况。
关于伤亡却是一点都没提。
也不知道齐兵怎么样了?
好几次,她想给汪国清写信问问齐兵的情况,可她不知道齐兵的军衔,也不知道在哪个部队。
又怕自己这么做违反原则,再给齐兵添麻烦。
3月20号,信华时报整张版面刊登着战争胜利的新闻。
苏晚秋依然揪着心。
战争是胜利了,但齐兵呢?
他有没有事?
又过了几天,钱小军跑到了家里,他脸上乐开了花。
“苏姐,我接到消息了,兵哥没事,哈哈哈哈哈,一点事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苏晚秋也高兴的不行,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苏晚秋晚上特意买了条鱼,又买了点肉,做了个好几菜。
“妈,今天啥日子啊?吃这么好?”孙春生洗完手,笑着问道。
“这你别管,反正肯定是好日子。”
“哈哈哈哈,对,妈说是好日子,就是好日子。”孙春生哈哈大笑。
一家人围聚在一起,只有苏晚秋不自觉地看向南方。
第二天,苏晚秋接到了常青松打来的电话。
和上辈子一样,松山县修路开始占地了。
“苏科长,这次占地,有你的那7分宅基地,还有孙春生的9分宅基地。”
“你们赶上好时候了,这不是刚开完全会吗?上头号召,有占必有偿,明天下午3点,县里负责测绘的同志来,您带着孙春生一块回来一趟吧。”
苏晚秋爽快答应,“好,明天我和春生一块去。”
孙春生宅基地的赔偿款是他和苏美华两口子的,按道理苏晚秋不能占人家的。
但是她想等今年任云高考完,就去南方看看商机,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要大施拳脚,干出一番事业来。
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苏晚秋打算到时候管孙春生借,再立个字据,按照储蓄所得利息还款。
亲戚之间,明算账,才能处得长久。
晚上苏晚秋和孙春生提起借钱的事。
孙春生急了。
“借钱?妈!您想什么呢?”
苏晚秋心里咯噔一下,孙春生是不是看这次有赔偿款,舍不得借给自己?
虽然这是人之常情,但她还是有些失望。
苏美华皱眉,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她刚要拉孙春生。
哪成想他的话拐了个弯,“咱们是一家子,什么借不借的,您直接拿走用。”
“您要非写借条,就是不认我这个女婿,我也没啥可说的,反正就是俩字‘伤心’。”
苏晚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用筷子敲了一下孙春生的头,“你从哪学的这么油嘴滑舌,吓我一跳。”
第二天,苏晚秋和孙春生都请了假,他们骑车回到了永乐村。
刚看到老宅,苏晚秋就发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