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暗涌中的抉择
林羽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三天前在康源集团的交锋仿佛还在眼前，谢明远扭曲的面容、U盘碎裂的脆响，还有那张泛着冷光的黑卡——此刻正静静躺在他的办公桌上，边缘的烫金纹路在晨光中流转。
手机突然震动，是周婷发来的消息：“今晚有场私人拍卖会，要不要一起？”配图是枚蓝钻戒指，在天鹅绒衬布上泛着幽光。林羽想起同学会上她戴着的三克拉钻戒，想起她看自己时欲言又止的眼神，指尖悬在键盘上许久，最终只回了句：“几点？”
夜幕降临时，林羽走进拍卖会现场。水晶吊灯下，西装革履的宾客们举着香槟低声交谈，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水的气息。他刚在后排坐下，就听见前排传来熟悉的笑声——王浩正搂着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炫耀着手中的翡翠扳指：“这可是缅甸老坑料，比某些人的大棚菜值钱多了。”
陈昊的声音跟着响起：“听说林羽那天拿的黑卡是假的？网上有人说他是给秦爷当跑腿的。”哄笑声中，林羽注意到周婷悄悄回头，目光与他相撞时，她慌忙端起香槟杯。
拍卖师的木槌落下：“接下来是压轴拍品——世纪蓝钻‘永恒之光’，起拍价五千万！”现场突然安静下来，大屏幕上，那颗蓝钻在聚光灯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晕。林羽的黑卡突然震动，专属客服发来消息：“秦爷指示，务必拍下此钻。”
“五千万！”王浩率先举牌，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六千万。”角落里有人加价。
林羽刚要举牌，手机又震了一下。是芸熙发来的视频，画面里，康源集团的仓库正在连夜转移货物，监控显示那些贴着“有机认证”的箱子里，装的竟是喷洒过农药的普通蔬菜。
“七千万！”王浩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羽突然站起：“一亿。”
全场哗然。王浩的脸涨得通红：“林羽，你别打肿脸充胖子！”
林羽没理会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黑卡边缘。三天前谢明远在合同上碾碎U盘的场景突然闪回，那些被污染的土地、村民们信任的眼神，还有周婷临走时塞给他的纸条：“康源有问题，小心。”
“一亿一次！”拍卖师的声音拔高。
“一亿五千万！”周婷突然举起号牌，目光坚定地看向林羽。她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林羽这才发现，那枚戒指的戒托造型，竟和黑卡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两亿。”林羽报出价格时，黑卡发出轻微的嗡鸣。王浩的翡翠扳指“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拍卖会后，周婷在贵宾室拦住林羽：“其实我早知道你是谁。”她摘下戒指，露出内侧刻着的“周氏集团”标志，“三年前，是你匿名资助了我母亲的手术。”
林羽正要开口，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芸熙的语音带着哭腔：“表哥！李雅熙被康源的人带走了！”
黑卡再次震动，秦爷的短信简洁明了：“谢明远联合海外势力做空你名下所有产业，天亮前，需要你做出选择。”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林羽握紧黑卡，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他想起同学会上那些嘲讽的嘴脸，想起康源仓库里腐烂的蔬菜，想起周婷眼底的泪光。
“周小姐，”他转身看向周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件有意思的事？”
凌晨三点，林羽站在康源集团总部楼下。黑卡插入专用终端，屏幕上瞬间跳出一串代码。他身后，周婷带着周氏集团的安保团队封锁了所有出口，芸熙举着摄像机，镜头对准仓库大门。
“表哥，他们来了！”芸熙突然压低声音。
几辆黑色商务车疾驰而来，谢明远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几个戴墨镜的保镖。当他看到林羽手中的黑卡时，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会有秦爷的备用密钥？”
林羽没说话，黑卡已经完成验证。仓库大门缓缓打开，摄像机镜头扫过堆积如山的普通蔬菜，扫过伪造的有机认证标签，扫过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李雅熙。
“谢总，”林羽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秦爷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暴雨冲刷着街道，远处传来警笛声。林羽看着谢明远被带走的背影，黑卡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恭喜完成任务，您的真实身份即将揭晓。”
周婷递来一把伞，伞面上印着周氏集团的logo。林羽接过伞，想起她在拍卖会上举牌时的眼神，突然觉得这场同学会引发的风波，或许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怎么办？”周婷问。
林羽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把黑卡揣回口袋：“天亮了，该去见见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老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