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国某酒庄。
沈佳恩将饭菜摆上桌,而后来到地下室。刚走到最里面的卧室,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某种声音,不禁停住脚步。
直到里面没了任何动静,她才抬手敲门。
不一会,卧室门打开。
沈佳恩瞟了眼里面躺在地上几乎已经是气若游丝状态的人,才看向盛怀柔。
问出心里的疑惑:“你不是恨她吗?怎么?”
她没问下去。
盛怀柔走出来,顺势将房门关上,回答:“我只是将她之前对我做的事情重演一遍罢了。”
沈佳恩和她并肩走出地下室,悠悠总结:“那这么说,你们两人性生活还挺和谐的,毕竟两个女生做这种事不同于异性,双方都能同时得到快感。而你这一报复就是连续十天,哦不,准确来说是半个月时间都没出房间,一定是你很享受这种征服欲,而她又能被你征服,不然…”
她没说下去,却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盛怀柔连日来冰清着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有些不自在的解释:“也不是,我只是纯粹的报复。”
“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沈佳恩拍了拍她的肩膀,在餐桌前坐下:“你真舍得将她交给我?你想做的只是让她共情你曾经遭受的痛苦。而我要的,可是她的命。”
“我既然跟你达成了合作,自然就不会反悔。”盛怀柔语气很坚定。
沈佳恩看了她一眼,说:“既然你真的下定了决心,明天就把她交给我吧。过去这么多天了,江家那边也该察觉到了。”
盛怀柔没有丝毫的迟疑:“好。”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安静的客厅里也只发出盘盏交错发出的碰撞声。
直到快用完餐的时候,沈佳恩才想起来提醒她:“你是不是该给她送点饭过去了?”
盛怀柔点头:“让厨房做点味道重的食物就行了。”
沈佳恩在江家做了一年的家庭医生,对江听岚的口味自然清楚,好奇的问:“她能吃下去吗?”
“刚开始不能,饿了一周后,便知道乖乖吃饭了。”
沈佳恩便不再说什么。
在她准备再次返回地下室的时候,突然开口:“我给你把把脉吧。”
盛怀柔侧头望过去,就听她道:“距离你做手术已经过去小半个月,基本上已经可以查出结果了。”
半晌的沉默后,盛怀柔重新走回餐桌前坐下,又低头沉思了片刻,才伸出手臂。
“麻烦你了。”
沈佳恩绕过餐桌在她身旁位置坐下,开始帮她把脉。
不过几秒的时间,盛怀柔便忍不住开口问:“怎么样?是不是没怀上?”
沈佳恩收回手,问:“你是希望怀上,还是希望没怀上?”
“我一个将死之人,你说呢。”
沈佳恩不禁叹口气:“既然如此,当时为什么和她去医院做了手术?”
“在我们来L国前,江家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刚一下飞机,负责保护江听岚的雇佣兵和医院直接负责人便围了上来。”
盛怀柔闭了闭眼,脸色有些难看:“我精心策划了一年时间,为的就是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完成受孕,不然后面江听岚也不会因为放松警惕而落到我们手里。”
她说的很有道理,沈佳恩也理解她的处境,说:“一般我帮人诊出怀孕,会说一句恭喜。但对于你,我不知道该如何祝福。”
纵使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听到这个答案,盛怀柔还是忍不住的呆滞住,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淡无色。
良久后,她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喃喃问:“一次就成功了?”
沈佳恩说:“江听岚二十岁就去医院保存了最优质的卵子,而作为受孕体的你不仅年轻,身体素质又很好,再加上全世界在这个领域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和服务团队,第一次手术不成功反而奇怪。”
盛怀柔忍不住抬手抚摸腹部,神色温柔几许,不过几秒的功夫,这抹柔情便瞬间淡去。
起身说:“既然如此,我可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妻子。”
沈佳恩目视离去的人,水波一样流动的眸中闪烁出深邃莫测的光芒。
盛怀柔端着饭盘走进卧室,看着地上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就这么端凝了一会,才抬步走过去。
她将饭盘放在地上,起身的同时顺势坐在身后的座椅上,就这么静默不动的凝视着地上毫无血色,又脆弱到几乎一碰就破碎的人,眼底渐渐溢出猩红的炽热。
如果叶嘉彤看到她悉心爱护的女儿这副模样,恐怕会当场崩溃到晕过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人悠悠转醒,或许是闻到了饭香味,第一时间朝着放置饭盘的位置看去。
是一盘加了许多辣酱和番茄酱的意面。
她此时几乎已经饥饿到浑身开始发抖的地步,根本就顾不得这份意面里面放了什么,只想赶紧缓解因为饥饿给身体和生理上带来的极度痛苦。
刚一碰到饭盘,却突然被人从地上拽起来。
她喘息了会,才终于凝聚起几分说话的力气:“不管你想怎么折磨我,现在都必须让我吃饭。”
盛怀柔挑起她的下巴细细把玩:“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没想到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就什么都吃了?”
江听岚瘫软在她怀里,闭着眼睛说:“我真的不行了,让我吃点东西。”
“你求我。”
“求你。”
“不够真诚,我看今晚这顿饭你也别吃了。”
说罢,盛怀柔便一脚将饭盘踢开,里面的意面顿时翻落在地面上。
江听岚眸中倒映出狼藉一片的地面,无力的闭上眼睛。
再次被压在椅子上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的疯狂拍打身上的人,声音里带了些恐惧的哭腔:“盛怀柔,你再这样欺负我,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她沙哑着声音哀求:“放过我吧,盛怀柔,我求求你,我真的好痛苦,我真的不行了。”
盛怀柔畅意的欣赏着她几乎扭曲的痛苦神色,低声说:“过了今晚,我就放过你,因为我该将你的命交出去了。”
江听岚浑身赤裸的被圈在座椅上,曾经潋滟张扬的桃花眼此时如破碎的残花瓣般,没有一丝鲜活的活力,只剩下被极致折磨后的绝望。
就在这样的万念俱灰间,她耳边似乎传来遥远的声音:“江听岚,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