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子的脚后跟都瞒不过,给你三个数的时间,滚出去,否则,你会死!”
说完这话,他还看了一眼方清。
见他没有反对,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逼视着楚厉生,伸出一个指头,用阴森的声音给其下了最后的通牒:
“一!”
……
出乎灰鸣的预料。
他声音落下,对方并没有直接按照他的意思,向着外面离去。
也没有脸上露出任何惶恐害怕的表情。
而是直接嗤笑出声,像极了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被气笑了。
“噗嗤!你兔崽子,老夫纵横东海海域的时候,你父母还没出生呢,跟我说这种话?也是,看来老夫多年没有动手,东海人已经忘记了老夫当年的威名!”
楚厉生说完,对灰鸣不管不顾,而是直接扭头,看向一旁的方清,用着笃定的口吻说道:
“小子,从刚一进来秘境,就注意到你了,你身上不管是气质还是体型,都跟我以前见过的一人很是相像,再加上,老夫一直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灼热的令人心生厌恶的气息,像极了那该死的天罡剑,没有认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方清吧?不知道使了什么幻化面容的手段,倒是骗了老夫一阵,只是,你身上那来自于天罡剑的至阳至刚的气息,令我这等修炼魔功的修士,天生厌恶,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露出你的真容吧,你骗不了我!”
见他面色平静,一脸自信。
方清知道,面上的改头换面术失效了。
他虽然一直在竭力使用血魔敛息术,将体内灼热的可以透过储物袋被人感知到的天罡气息收敛。
但就在刚才,他需要面对灰鸣时刻可能得出手偷袭。
毕竟魔道修士,最寻常的性格就是阴险狡诈了。
却没有想到,身上气息翻涌的同时,天罡剑的一丝气息泄露了出去。
又正好被一直对他有所怀疑的楚厉生感知到。
知道今日不可避免一战。
方清索性大方承认。
毕竟既然被对方当场拆穿,若是继续死脖子嘴硬的话,无疑是落入了下风。
“嘿嘿嘿嘿,倒是没有想到,在下身上这点小把戏,还是被楚前辈给看了出来。”
方清嘿嘿怪笑几声,脸上并无被人当场拆穿的慌张,反而是从始至终,露出令人疑惑的平静和镇定。
伴随着他的话音,身上,尤其是脸上一阵蠕动,恢复了他本来的面孔。
“小子,果然是你!”
而看到他的真容,和自己脑海中的人影完美重合,楚厉生面上浮现一抹愤恨,咬牙切齿说道。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人原本就在没有进入秘境之前,有着不小的矛盾。
此时当面对峙起来,空气中仿佛发出火星子。
而将两人对话一丝不漏收入耳中的灰鸣。
又看到方清由原来的奶油小生清秀的面孔变成另外一副完全陌生的人。
他顿时瞳孔一缩。
“小子,你这伪装身材和面孔的秘术,倒真是有些神异,不仅能够屏蔽我的感知,就连始阴那个老东西,都能瞒过去,真是好东西啊,有了这秘术,以后去到始阴的后宫偷情,就可以完全变换一幅面孔,即使被人发现,也可以推到别人身上去……不对!”
灰鸣一边大流口水,心中对于方清伪装秘术颇感好奇,非常神往,然而他说到一半,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楚厉生,话音里却是在问方清:
“不对!你刚才叫他前辈?是什么意思?若是只是外表看上去,寻常的假婴,该是称呼同道才是,可你却是你叫他前辈?莫非……??”
“不错!”
方清毕竟是场内唯一和两人有过过节的人,此时见到灰鸣终于反应过来,当即点头同意,附和着,顺着对方猜测说下去:
“你猜的不错,这人正是元婴,不过最新夺舍了一具金丹躯壳,还没怎么来得及适应,因此实力并没有回复到曾经的巅峰状态。”
灰鸣闻言,露出一副猜中了的表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楚厉生嗤笑一声,对两人的勾结不以为意。
藏在袖袍下的手指轻微动了动。
在其身边,出现一片黑洞一样漆黑深邃的区域。
无数犹如章鱼足一样的触须,从边缘位置蠕动出来,分别向着两人身手探去。
“狂妄!”
方清在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出声怒斥一声,接着9把天罡剑呈环形从它口袋飞出,扩散变成,成为圆形,如同莲花一样,将中心处的他团团围住。
触须像是来自黑暗深渊的可怕生物,无穷无尽,对着周围涌来。
然而他的天罡剑,却也不是凡夫俗物,剑锋搅动几下,将妄图上前的触须搅断。
他这边靠着天罡剑天生对于阴邪之物的克制作用,和无数触须打了个平手。
然而灰鸣那边,就不好过了。
只见其掐起法诀,浑身黑色云气喷薄出来。
在脚下形成一朵小型黑云。
这赫然是始阴一脉传承着的拿手绝活,九幽蚀骨云。
此刻被灰鸣释放出来,无论是威势还是形状,都差了许多。
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门大威力神通的秘术。
只见灰鸣面色凝重,顿时从云朵中分出大半,落在身体周围,分化成不断蠕动,发出野兽嘶吼的声音的团团云朵。
一上来,他知道楚厉生不好对付,直接施展出了百万云兽幻化的神通。
数不尽的云兽在他周围形成,形态容貌声音各不相同。
耳边传来密集又繁琐,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的杂音。
无数的云兽以最中心的灰鸣为中心,站成一排排,像是绽放的花朵一样。
和同样无穷无尽的触须交锋。
野兽撕扯啃咬扑打在触须上。
然而在方清那边,一剑就可轻易斩断的触须。
并没有看上去这么脆弱,看似细小若胳膊粗细的一截,蕴含着精纯的法力,有着难以想象的韧性。
一头云兽往往使尽浑身解数,和一根触须缠斗在一起,根本不能奈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