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袭的暗部被震退时,鸣人敏锐地瞥见卡卡西袖中藏着的符咒。
那符咒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跳跃的火苗。
他心中猛地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立刻质问。
“卡卡西,你早知道带土还活着的事实?”
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手中的苦无不由自主地抵住了卡卡西的喉咙。
卡卡西却并未慌乱,反而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鸣人的苦无,仿佛在感受那熟悉的印记。
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最终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
“鸣人,你们想要毁灭木叶吧,我可以帮助你们。”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鸣人听到这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苦无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另一边跟鸣人影分身产生精神链接的佐助也听到了这番话,他也非常震惊。
卡卡西对木叶的忠心无人不知,这个时候他能说这种话,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疯了,卡卡西。”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卡卡西一向是木叶的忠诚守护者,如今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他脑中一片混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卡卡西并未回答鸣人的问题,而是继续转移话题。
“不,我没有疯,我相信你。”
他的眼神坚定,直视着鸣人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鸣人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笑着说道。
“好吧,等木叶毁灭,卡卡西我有个惊喜给你。”
佐助敏锐地察觉到鸣人影分身的异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鸣人这个影分身对卡卡西的态度异常友好,这让佐助感到十分诧异。
他暗自思忖,希望鸣人以后不要再让这个影分身出现了。
卡卡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其中似乎夹杂着些许戏谑之意。
他用略带调侃的口吻说道:“哦?是吗?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呢。”
卡卡西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仿佛并不完全相信鸣人的话语。
然而,鸣人并未对此过多纠缠,只是点了点头,简洁地回应道。
“嗯,那我就先告辞了,有事情我会及时与你联系的。”
话音未落,鸣人瞬间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卡卡西凝视着鸣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轻声呢喃。
“原来只是一个影分身啊……漩涡鸣人,你果然还是……”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那未说完的半句话,却让人对他接下来的想法和行动充满了好奇。
卡卡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似乎在心中默默权衡着各种可能性,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转身看向远处的木叶村,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
卡卡西真的配合鸣人的计划,把那些雷忍的死算在木叶的头上,反正木叶干的坏事多了,再多添一件又有何妨。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佐助,依然辗转反侧。
他望着天花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沿。
去修炼的念头在心底翻涌,可刚经历的战斗让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
若是被鸣人发现他深夜离床,那家伙一定会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盯着他,委屈又固执地问。
“佐助,你是不是又在躲我?”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佐助的心就拧成了结。
他不想让鸣人难过,就像不想让任何人再因为他流泪。
思绪又缠上了那个永远无法解开的问题。
为什么鼬要选择死?他们最后的决战中,兄长倒在他身下的瞬间。
那双曾无数次温柔注视他的眼睛,最后却溢满了释然与某种深不见底的悲伤。
佐助攥紧了被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明明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强大,想撕开鼬虚伪的“守护木叶”的借口,想让他承认宇智波一族才是值得效忠的存在……
可为什么兄长连最后一刻都在算计?
为什么他宁愿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正确”?
胸口传来钝痛,像是被宇智波族的诅咒啃噬着血肉。
鼬的死亡不是解脱,而是将所有的疑问与不甘碾成了扎进灵魂的刺。
他想起决战时,自己每一次挥刀时颤抖的双手。
鼬的招式明明可以致命,却总在最后一刻偏移。
那是兄长残留的温柔,还是对他愚蠢的怜悯?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不曾真正理解过兄长。
那个背负着整个宇智波族罪孽的男人,那个用死亡作为最后盾牌的男人。
鼬的瞳孔里最后映出的,不是仇恨,而是某种近乎慈悲的疲惫。
佐助在那一瞬窒息了,仿佛被压垮的不仅是兄长,还有他一直以来坚信的“复仇真理”。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们全部都是因为这个木叶才会变成这个下场,他就又能坚定自己的想法。
但佐助不能放任自己沉溺于悲伤。
他侧头看向蜷缩在身旁的鸣人。
月光从窗户漏进来,在鸣人熟睡的轮廓上镀了一层银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呼吸轻得像羽毛。
这个人,这个曾让他恨得发狂、又让他在绝望中抓住希望的吊车尾……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当鼬冰冷的身体倒在战场时,当宇智波的姓氏彻底湮灭时,鸣人却用笨拙又滚烫的体温告诉他。
他们还是活着,他们还是彼此拥有。佐助缓缓支起手臂,将鸣人整个圈进怀里。
鸣人哼唧了一声,往他颈窝蹭了蹭,像只餍足的猫。
他的心跳声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温热、鲜活、有力——和鼬死时渐渐冷却的体温截然不同。
佐助垂下眼,鼻尖抵着鸣人柔软的发旋,嗅到他发间残留的柑橘香,那是他们傍晚一起泡温泉时留下的气息。
一种近乎疼痛的感觉从胸腔蔓延开来。
这个笨蛋,总是以为自己在追逐佐助,殊不知佐助早就在无数黑夜中将他的存在刻进了骨髓。
他是光,是锚,是佐助在无尽黑暗中唯一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