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寒、温清凝与林特助三人虽订了最快的航班,但回到枫江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走廊上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病房内,苏静宜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憔悴,嘴唇干裂,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一声都重重敲在温清凝的心上。
她颤抖着推开病房的门,看见苏静宜这副模样,瞬间崩溃,泪水如泉涌般滑落,她踉跄着扑到床边,紧紧抓住苏静宜的手,声音哽咽:“母亲,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林特助站在病房一角,眼神中满是无力与同情,轻声向温清凝确认:“苏夫人中的毒,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温清凝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形一晃,几乎要跌倒。
她瞪大双眼,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固执地不肯落下,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怎么会……这样呢?母亲,您不是一直说,要看着我穿上婚纱,看着我幸福吗?您怎么能就这样抛下我……”
她无助地看向季思寒,后者正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但温清凝此刻的心,已被绝望撕扯得支离破碎。
温清凝紧紧抱住苏静宜冰冷的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床单上,晕开一片片湿润。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母亲,你不能离开我,我刚刚找到你,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好多事没做……”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和不甘都倾诉出来。
季思寒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温清凝,他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但此刻的温清凝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是无助地靠在他身上,泪水依旧不停地流淌。
病房内的气氛沉重而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温承泽匆匆而入,他手中紧握着一叠皱巴巴的报告单,眼神空洞而焦急。
鬓角不知何时已染上了霜白,仿佛这短短数日,岁月在他身上无情地刻下了痕迹,整个人显得苍老而憔悴。
他与温清凝目光交汇,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眸此刻满是疲惫与哀伤。
才几天没见,父女俩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温承泽的脚步踉跄,手中的报告单无力地滑落,他颤抖着走向病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上,痛得让人窒息。
温清凝泪眼婆娑地望向父亲,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父亲……”
温承泽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温柔地抚摸着温清凝的头,轻声细语道:“清凝,你母亲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说出这句话时,温承泽的心如刀绞,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
他与苏静宜夫妻十载,相濡以沫,如今看着苏静宜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心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入,痛得无法呼吸。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色彩。
温清凝神色痛苦,泪痕未干,她紧紧盯着温承泽,声音中带着颤抖:“父亲,母亲是因为什么中的毒,你知道吗?”
温承泽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无奈,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慰温清凝:“清凝,你母亲没什么大事,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温清凝的肩膀,但温清凝却像是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苏静宜身上,泪水又一次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季思寒见温清凝悲痛欲绝,心疼地牵起她的手,轻声却坚定地说:“清凝,我们先出去,让伯父陪陪伯母。”
温清凝木然地点点头,被季思寒半扶半抱着往病房外走去。
这时,温承泽才留意到病房内还有另一人的存在,他目光落在季思寒身上,神色瞬间变得恭敬:“季总,您怎么也在这里?”
话语中带着不解与一丝难以察觉的忐忑。
温承泽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是因为女儿温瑾萱即将与季家二少爷季墨宸订婚,而季墨宸事务繁忙,所以让季思寒前来探望?
病房内的灯光映照在他紧锁的眉头,显得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