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峰刚追出赌场旋转门,就看见巷道口爆发出金属交鸣。为首保安的橡胶棍劈向少女面门时,银灰色面包车的侧滑门已轰然甩开 —— 戴鸭舌帽的男人踏着积水旋身而出,黑色风衣下摆卷着水花,如出鞘的刀。
“砰!”伸缩棍与橡胶棍激烈对击的声响盖过雨声,男人手腕翻转如鞭,第二击已重重磕在保安肘窝。那保安痛呼松手,却见男人膝盖狠狠顶向他腰腹,同时矮壮如熊的同伴已撞进保安人墙,肩头扛着的钢筋棍扫过之处,安保头盔迸出火星。
“捉住他们!” 保安队长涨红着脸嘶吼着抽出电棍,蓝光在雨幕里噼啪作响。少女趁机咬住抓着她胳膊的保安手腕,男孩则抱着对方小腿狠命撕扯。瘦高个男人甩出的绳索突然缠住队长脖颈,用力后拽的刹那,陈宇峰听见喉骨摩擦的沉闷声响。
“放开那孩子!” 鸭舌帽男人甩飞第三根橡胶棍,眼角余光扫到保安举着辣椒水喷向男孩。他突然俯身抄起地上的积水井盖,抡圆了砸出半道弧光。井盖边缘擦着保安手腕飞过,辣椒水罐炸裂在墙上,橙红色液体顺着砖缝流淌,在霓虹灯里像道凝固的血痕。
矮壮男从腰后拔出弹簧刀,刀刃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却被陈宇峰一眼识破 —— 那是假把式,刀柄刻着卡通图案,分明是夜市买的塑料玩具。果然,保安挥棍砸来时,他故意露出破绽,实则用肥厚的后背抵住对方攻击,给瘦高个制造空子。
瘦高个趁机扑向男孩,却被保安反手甩在墙上。陈宇峰注意到他后腰别着的不是武器,而是个卡通水壶,壶盖上印着小熊图案 —— 这伙人根本不是专业打手,倒像是临时拼凑的救兵。
“上车!快!” 鸭舌帽男人踢飞最后一个保安,突然从风衣里掏出枚闪光弹。强光爆闪的瞬间,陈宇峰本能闭眼,再睁眼时,少女已被拽进面包车,男孩的书包带子勾住了车门把手。男人探身去够书包的刹那,保安队长的电棍擦着他头皮落下,在车门上灼出焦痕。
面包车引擎怒吼,后轮在积水中空转,溅起的水花里混着血沫。鸭舌帽男人单膝跪在踏板上,左手撑住车身保持平衡,右手连续挥棍击退追来的保安。陈宇峰看见他鞋尖点地,借力跃上车时,裤腿裂开道口子,露出小腿上狰狞的旧刀疤,形如鱼钩。
“砰!” 保安用灭火器砸向车窗,玻璃蛛网般开裂。男人突然扯开领带,团成球塞进灭火器喷口,白色粉末在雨里炸开,形成短暂的烟雾屏障。面包车趁机冲出巷道,尾灯扫过陈宇峰时,他看见少女抱着男孩缩在座椅里,男孩手里紧攥着块带血的布片 —— 那是从保安制服上扯下的肩章。
陈宇峰手指虚点面包车,蛛儿从背上爬出,在赌场外召唤蛛儿完全没有任何压制。蛛儿向那面包车吐出蛛丝,只要给蛛儿蛛丝缠上,到哪都能追踪到。
巷道里躺着三根变形的橡胶棍,保安队长扶着墙咳嗽,嘴角挂着血丝,眼神阴狠地盯着面包车消失的方向。地上散落着几颗玻璃珠,在积水里滚来滚去,映出破碎的霓虹 —— 原来刚才男人打滚时撒出的,不是暗器,而是儿童弹珠。
“他们...... 不是专业的。” 陈宇峰蹲下身,指尖蹭过玻璃珠上的卡通贴纸。
银灰色面包车在奥岛雨巷间甩出三道流光
银灰色面包车如离弦之箭在奥岛纵横的雨巷间疾驰,车轮在地面甩出三道蜿蜒的流光:首弯急刹时车尾擦过斑驳的涂鸦墙,霓虹颜料被水花冲成流动的彩虹;次弯借势漂移切入渔船码头,咸腥的海浪夹杂着雨珠溅上挡风玻璃,雨刷器有节奏地划出扇形水痕;末弯猛打方向盘冲上斜坡,轮胎与金属减速带剧烈撞击出蓝白色火花,最终消失在连片的锈铁仓库群里,只留尾气混着雨雾在湿滑的路面上蒸腾不散。
丙 - 7 仓库的铁门缓缓抬起,昏黄灯光里滚出几句粗哑笑骂:“伟哥这弯拐得能去拍港片!”“少废话,保温箱别磕着小龙虾!”
戴鸭舌帽的男人摘下口罩,颧骨如刀削般突出,双眼浑浊却透着机警,下巴胡茬里沾着雨珠。他反手甩上车门,腰间粉色小熊钥匙扣晃出半道银光 —— 耳朵缺了一块,露出里面的金属钩尖。
“到了。” 伟哥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喉结滚动时,后颈月牙形伤疤跟着起伏。少女点点头,握住门把的手却在发抖。男孩突然抓住她手腕,眼神怯生生地望向窗外:“姐姐,那些保安会不会追过来?”
“不会的。” 少女摸了摸他的头,指尖掠过他耳后新生的绒毛,“伟哥会保护我们。”
“伟哥,我跑滨海路 32 号的单子。” 瘦高个套上黄色工服,胸前笑脸贴纸歪向锁骨,“顺便去码头瞅瞅有没有‘鱼’上钩?”
被称作伟哥的男人点头,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目光缓缓扫过蜷缩在墙角的少女和男孩。少女白裙下半截染着泥渍,男孩抱着书包缩在她怀里,书包带子上挂着半片透明蛛网,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换衣服。” 伟哥踢了脚脚边的泡沫箱,箱盖翻开露出叠得整齐的黄色工服,左胸口袋别着支咬痕累累的圆珠笔。少女抬头时,后颈枫叶胎记在老旧灯泡下泛着青色,伟哥指尖夹着的香烟突然抖了抖,烟灰簌簌落在小熊钥匙扣上。
瘦高个跨上小电驴,保温箱上的二维码映着路灯:“用户备注:多加辣椒,给伟哥的夜宵。” 电驴轰鸣着驶入雨幕,黄色背影逐渐缩成小点。伟哥靠在车门上摸出打火机,火光映出他眼角的疤痕 —— 形如鱼钩,从耳后斜斜划到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