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说:“汤莲花的个体特征、视频影像等资料,也麻烦给我提供一份。这边把家属工作妥善处理好就行,不需要我们参与了,我们得立刻赶回省厅。”
见我和大宝匆匆走进办公室,我手里还握着一块硬盘,程子砚条件反射地脸色微沉。
“别担心,”我笑着安抚,“刚刚发现一家宣扬‘女德’的培训机构老板失联了,他们的教材里有和案件现场高度相似的‘浸猪笼’表述。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这个老板,说不定和咱们的案子有关联。”
“女德?”陈诗羽扭头接口,语气里满是鄙夷,“简直恶臭,真不明白怎么还有人信这一套?”
“有需求才会有市场,”韩亮晃了晃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我刚翻看了他们的学生档案,夏令营里大部分学生都是十三岁到十七岁的女孩子。这个年龄段正是青春叛逆期,送孩子去‘女德班’,和送去‘戒网瘾’学校本质差不多。家长管不住孩子,又不愿花心思学习正确的教育方式,就寄希望于外界力量。他们可能根本不清楚‘女德班’教什么,就像很多人不知道某些‘戒网瘾’班用‘电击疗法’甚至虐待手段一样,只关心孩子上完班后是否变得‘乖巧’‘顺从’,让自己省心。”
“简单粗暴,还充满性别偏见。”陈诗羽鄙夷地总结,“但我觉得两者还是不一样,‘女德班’这个名字本身就有问题。只强调所谓的女德,却绝口不提男德,归根结底还是想让女性彻底服从男性,成为附属品。这些家长就算希望女孩不走歪路,也不该用这种扭曲观念的方式来‘矫正’吧?”
“确实,这些机构就是打着传统文化的旗号给女性洗脑、束缚女性,必须坚决打击。”林涛看向陈诗羽,语气认真,“你看我这反思态度怎么样?”
“嗯,从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角度,确实该打击这类骗钱害人的培训。”我接过话头,“咱们国家的孩子们,最缺乏的是死亡教育和性教育。这两者的缺失,恰恰和传统文化中的避讳、保守有关:忌讳谈死亡,不进行死亡教育,导致孩子不懂得尊重生命;避讳谈性,性教育敷衍了事,让孩子们对性充满无知和误解,反而容易酿成悲剧。这两种教育,才是现在最迫切需要开展的。”
“所以,我现在具体要看哪些视频?”程子砚见话题偏远,开口问道。
“之前的工作全部暂停吧,”我说,“现在全力寻找汤莲花的下落。你现在不是拥有最高级别的视频调阅权限吗?据说汤莲花是三天前失联的,这块硬盘里有她失联前的影像资料,辛苦你了!”
“这个难度不大。”程子砚眉头舒展,神情放松了许多。
“那这个案子你就不用去了,专心找汤莲花。”我转向其他人,“大家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要去程城市。那里发生了一起非正常死亡事件,性质尚不明确,需要我们去勘查。我刚刚在车上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要求我们马上出发。”
“会不会又是颅脑损伤?”大宝一下子跳起来。
我无奈地点点头。
“看吧!我就说都是‘一船拉来的’。”大宝振振有词。
“迷信也是腐朽思想的一种。”我笑着说。
“出勘现场,不长痔疮!”大宝笑嘻嘻地岔开话题,扛起勘查箱走向门口。
众人迅速收拾好勘查装备,韩亮已经在楼下发动了车辆。夕阳的余晖透过办公室窗户,在走廊里投下长长的光影——谁也不知道,这次程城之行会遇到怎样复杂的案件,又会揭开多少不为人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