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酒虽然焦急,但他脑子非常灵光,知道这种情况不太好向别人解释清楚。这时,他突然扫见被偷去的钱,就装在女孩儿的口袋里,随即没等人们近前,便一下子把它掏了出来,往自己搭包里一塞,紧接着转身躲过来人,一溜烟儿的朝大街跑去。
“姑娘!你没事吧?!”
“那小子没得逞吧?”
“光天化日之下,胆子也太大了!”
“算他小子跑的快!要不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人们顾不得拦下张小酒,都关心的询问女孩儿,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谢谢大家!我没事!我没事!”女孩儿平复了一下人们的情绪,接着说道:“就是让他抢走了一些钱!”
张小酒的听力极强,虽然即将跑到胡同口了,但女孩儿这话他听的真真切切,气的他当时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那个谁!!我记住你了!咱们山不转水转!!”
“你这小子很嚣张啊!!抢了人家小姑娘钱,还威胁人家,有本事你别跑!!”人群中有人忿忿不平。
“真晦气!刚一入世就碰上这个。”
张小酒嘴里叨念一句,一个拐弯儿就消失在了胡同口。来到街上以后,他没有停下脚步,不是怕被追上,而是不想留在这边,他要去城市的另一边讨生活。
就这样,凭感觉七拐八拐的跑了一段路,张小酒这才意识到人们看他的眼神儿有些奇怪。正当他疑惑的时候,恰巧路过一家店铺的橱窗,他连忙停下了奔跑,对着玻璃照了起来。
只见镜子里映出了他自己的模样,蓬乱的长发肆意的飞散着,衣服虽然不算太破旧,但因为是少年时的长衣长裤,现在穿在他一个青年的身上,袖子和裤腿都短了一大截,看起来十分滑稽。
“这么看来那女孩儿的眼神儿还不错,就我这身行头,都能看出来我身上有钱。”
张小酒左右扭动着身体,差点儿把自己逗笑了。“不行!不行!得赶紧找家服装店,换一身衣服!”
随后,沿着这条路搜寻着服装店,走了没多远,一个颇有年代感的二层小楼,闯进了张小酒的视线里。
它的低矮破旧与周边高大华丽的楼宇店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但这种另类却引起了张小酒的注意,因为他的心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就这样,他被小楼吸引了过去,来到门口,驻足观望,楼体是粗糙的青砖搭建而成,木雕的飞檐翘角颜色已失,曾经精美的雕花被时光侵蚀,变得模糊不清,木质的门窗泛着黯淡的褐色,门板上裂痕蜿蜒,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说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呢,这小楼很像我在聚宝镇的家呀!”
光打量小楼了,张小酒才注意到门上还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出租房屋,出售亦可。”
“正好!我还没地方住呢,看来这小楼和我有缘,进去问问!”
想到这儿,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有人在吗?”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她身形佝偻,面部皮肤松弛,褶皱遍布,眼球浑浊,双侧脸颊布满了老年斑,看起来已是行将就木之年。
她将张小酒上下打量了一下:“是你敲的门?”
“是我,老奶奶!我是想问...”
还没等张小酒把话说完,老奶奶便打断了他的话。
“你在这儿等一下,别走。”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屋里。
“我还没说完呢...她这是...?”
这一下把张小酒给整懵圈了,他想追进屋去问问,但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似乎有些不妥,没办法,只好站在原地等着。
幸好,时间并不是很长,老奶奶便又来到了门口,同时,手上还拿着一袋面包和一盒牛奶。
“小伙子,这些给你吧!奶奶我年龄太大了,已经几年没开火做饭了,这是我平时吃的东西,别嫌弃,给!你拿去先顶顶饿吧!”
张小酒连忙推脱:“不不不!老奶奶!我不是想要吃的!您看我浑身破破烂烂的,把我当成乞丐了吧?”
“怎么?你不是乞丐吗?”老奶奶同样也被张小酒整懵圈了。
“虽然我的确饿了,但我真不是乞丐。”张小酒颇为认真的说道。
“哦,你不是乞丐,不是乞丐,不过既然你饿了,先拿去吃吧!”老奶奶笑呵呵的将手中的食物递了过来。“呵呵...还挺要脸面的...”
张小酒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只好将食物接了过去。
“谢谢奶奶!”
此时,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
“要不...进屋里来坐坐吧?”
“哦...好!”
张小酒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同意了,晚上,又下起了雨,他的确没有地方躲避,再说了,租房的事都没问呢。
张小酒跟在老奶奶的身后,随着她蹒跚的步伐走进了屋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古朴,所有的家具摆设都好像用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陈腐之气。
“小伙子,奶奶家里比较乱,让你见笑了,我身体不好,已经没精力收拾了。”
“挺好的!”
老奶奶走到靠窗边的一张八仙桌前,扶着桌面颤巍巍的坐了下来,然后随手一指旁边的椅子。
“别客气,坐啊。”
“哦..哦...”
张小酒连忙坐了下来。
“你吃吧,不愿喝牛奶的话,那边有水。”
张小酒的确是饿了,他也就不客气的撕开包装,大口的吃了起来。
“奶奶,家里就您一个人吗?孩子们呢?”
“我没孩子,只有一个老伴儿,不过,现在就剩我自己了,前两天我老伴儿刚走。”老奶奶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
“不好意思,提起您的伤心事了。”
“无妨,无妨,年纪大了,都已经看的很透彻了。”老奶奶倒是很坦然。
“我看您门上贴着要出租房子,出售也行,对吗?”张小酒将谈话转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