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正律司的路上,宁启轩压低声音,将进宫面圣的结果告知林悦:“皇上已从东西两境各调派五万大军奔赴汐海城,工部也已受命前往汐海造船,全面按照战时准备。同时,责令我们尽快查清蛊虫与太子之病的关联。”
话语间,满是凝重与紧迫。 二人深知事态严重,迅速做好分工。宁启轩负责追查那名神秘女子与蛊虫的线索,林悦则全力调查玉佩的来历。商议已定,二人各自投身于紧张的事务之中。
林悦一路快马加鞭,踏入正律司的大门,她来不及稍作歇息,便一头扎进卷宗堆里。外面烈日炎炎,但她却眉头紧锁,眼神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又一本卷宗,试图从繁杂的记录中找到与玉佩图案相似的线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一无所获。
林悦有些气馁地靠在椅背上,心中满是失落。 就在这时,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她顾不上疲惫,急步来到苏大人的房间。到了门口,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苏大人温和的声音:“请进。”林悦推门而入,苏大人看到是他,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的笑容,热情地招呼他进来坐下,关切问道:“怎么了?贤侄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林悦心中一阵愧疚,微微低下头说道:“苏大人,最近实在太忙,都没能好好陪陪您。我突然想起之前派人从沧州取回的那个信物,想借来一观。” 苏大人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门外,确定四下无人后,缓缓站起身来:“贤侄,你跟我来。”
说罢,领着林悦来到一间证物间。证物间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一排排柜子整齐摆放,里面存放着各类案件的重要证物。苏大人带着林悦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处柜子前,蹲下身子打开锁,从最下层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盒子。他轻轻打开盒子,将其递给林悦。
同时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贤侄,这是仿造的,如果你需要真的,咱们再去取。” 林悦点点头,说道:“这个即可!”她接过盒子,迫不及待地打开,仔细端详着里面凤凰的图案。只见那凤凰栩栩如生,线条流畅,与玉佩上的凤凰图案如出一辙。
林悦心中一紧,抬头对苏大人说道:“苏大人,最近这个物件可能会不安全,您务必小心保管。” 此刻的林悦,满心都是案件的线索,实在没有时间与苏大人叙旧。她匆匆向苏大人告辞,离开证物间后,立刻派人将这一重要发现告知宁启轩。“云影,派咱们的人去查米娅她们的父亲,最后保的那趟镖,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是。”
之后,她心中又有些放心不下苏清雪,便心急如焚地赶回府里。 回到府上,换回女装,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看望苏清雪。见到苏清雪后,她陪着妹妹聊了近两刻钟。在交谈中,林悦已完全确定了苏清雪的心思。
虽说苏清雪与星澜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英雄救美的桥段,总是轻易就能俘获少女的心。林悦看着眼前陷入情网的清雪,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清雪,你可想清楚了?第一,星澜或许仅剩十年寿命;第二,你也看到了,他在情感方面十分迟钝,很难开窍爱上你。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一时或许还能忍受,但一世可就太难熬了。你真的确定要跟着他吗?”
苏清雪听到这些话,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颜。她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远处的天空,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坚定。许久许久,她才转过头来,对着林悦甜甜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倔强:“姐姐,我想好了。我不怕忍受后半辈子的孤独,只希望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能陪在他身边。他从小到大不知爱为何物,那我就想尽办法教会他如何去爱。哪怕无名无份,我也心甘情愿。”
林悦看着妹妹,心中满是无奈与心疼,继续劝道:“可是祖父、祖母和父亲那边很难通融,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而且在这个时代,对女子本就严苛。要是星澜不上门提亲,你却主动去找他,那些流言蜚语就能把你淹死。” 苏清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紧紧抓住林悦的手:“姐姐,你帮帮我,帮我想想办法。要是实在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那我只能对不起苏家,让苏家蒙羞了。”
林悦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坚定的丫头,心中满是纠结,却始终说不出拒绝的话。她轻轻拍了拍苏清雪的手,说道:“好,清雪,我会想办法的,这段时间你也好好考虑清楚。”
满眼愁绪的林悦回到自己的院子,眼看墨色渐浓,林悦正收拾准备休息,窗户忽的一动,屋里就多了个人,林悦看向宁启轩,“你怎么来了?这大半夜让人看到怎么整?”
宁启轩看着身着女装的林悦,没有那种出挑的美,但是却让人有种越看越舒服的感觉,“咳,放心,无人看到,星澜那边查到了蛊虫线索,派人给我送了信,我来找你,一起去。”宁启轩有点着急道,
“好,你等我,在换身衣服,”说完转入内室去换衣服,宁启轩看着衣服一件一件搭在屏风上,突然感觉鼻子流出了什么,他急忙背过身去,擦去鼻血,努力深呼吸……
“星澜今天伤的也不轻,怎么也不休息一下?”林悦边换衣服边问道,
这边宁启轩不停的擦拭鼻血,根本没注意到他说话,林悦奇怪他没有回答,于是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就见他背对着自己,在那左手擦一下,右手擦一下,手背上都是血迹,林悦心里一乐,心想:可能火气憋的有些久……
换完了衣服,俩人趁着夜色掩护,离开了苏府,路上,林悦告诉了宁启轩玉佩的进展,一路疾驰到了钦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