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林野没有像初次融合时那样几乎昏厥,而是凭借意志力强行稳住心神。
他引导着这股力量在体内循环。
“经脉如河。”
“神力如流。”
“顺其自然方能成海……”
脑海中神农氏的声音悠然响起。
林野福至心灵。
立刻调整呼吸。
按照记忆中新浮现的《神农导引术》运转体内能量。
金色的神力不再横冲直撞。
而是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流转。
每循环一周他的血肉骨骼便强化一分。
“原来如此!”
他猛然睁开双眼,瞳孔中金光一闪而逝。
此刻他的经脉比之前拓宽了近一倍。
神力流转更加顺畅。
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远超先前的力量。
“这就是……”
“第二枚元神碎片带来的提升?”
林野站起身轻轻握拳。
空气竟在掌心被捏出细微的爆鸣声。
他尝试调动神力。
指尖立刻凝聚出一缕金色的火焰——这是神农氏独有的“地心火精”。
可熔炼万物亦可炼制丹药。
“果然融合得越深。”
“获得的神农记忆就越多。”
他闭上眼感受着脑海中新浮现的知识。
《百草淬体术》——可借助灵药强化肉身,达到刀枪不入的境界。
《神农酿酒秘法》——以特殊酒曲催化,能酿出蕴含神力的灵酒。
《御物术》——以神力操控器物,甚至可隔空取物。
这些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林野忍不住露出狂喜之色。
“有了这些。”
“我的酿酒计划就能更进一步!”
他踉跄着爬起来,突然被窗外景象震住!
玄溟火山阁的琉璃窗外。
成片的冰心麦芽莲在岩浆与寒冰的交界处摇曳生姿。
半透明的花瓣上凝结着酒精露珠。
在高温中蒸腾出令人迷醉的芬芳。
更惊人的是那些本该被岩浆吞没的根系。
此刻正闪烁着与万象镯相同的星图纹路!
“原来如此!”
林野猛地拍窗。
“这些灵植是靠吸收空间之力存活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试验新能力。
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一个青铜药鼎上。
“试试《御物术》!”
他心念一动神力流转。
那尊沉重的药鼎竟缓缓悬浮起来。
随着他的意念在空中旋转。
“成功了!”
林野大笑,随即又尝试凝聚“地心火精”。
金色的火焰在掌心跃动。
温度极高却丝毫不伤他分毫。
他隔空取物,拿来一株冰心麦芽莲以火焰炙烤。
莲叶瞬间化作晶莹的酒露,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果然神农记忆里的酿酒法门,比现代技术强太多了!”
他收起火焰深吸一口气。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现在的他无论是体能、神力还是知识储备。
都比之前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还有好多知识等着自己慢慢消化。”
“不急于一时。”
“该回去了。”
“苏颜和村里人一定等急了。”
“只是外面那么多冰心麦芽莲没法拿回去!”
咔嗒。
突然清脆的机括声响起。
案几上的青玉镯自动飞至他手腕。
镯身展开十二节环形结构。
内侧星图纹路逐一亮起。
“神农万象镯……”
林野福至心灵地念出这个名字。
指尖抚过第三节环上雕刻的麦穗图案。
储物空间的信息立刻涌入意识——第三格可容纳活体灵植,且时间流速仅为外界百分之一!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右腕。
万象镯投射出淡青光幕。
精准笼罩住半数冰心麦芽莲。
被选中的植株自动脱离岩缝化作流光没入第三节环。
当最后一株灵莲收入镯中时。
阁楼突然剧烈震颤。
他最后环顾了一眼玄溟火山阁。
这座神秘的建筑似乎与他产生了某种共鸣。
飞檐上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动。
发出清脆的声响。
仿佛在与他道别。
林野微微一笑。
转身走向阁楼出口。
当他踏出门槛的瞬间。
体内神力自行运转。
他的身形骤然腾空。
化作一道金色流光。
林野脚下一空。
整个人被无形力量抛向窗外!
“卧槽——“
预想中的坠落没有发生。
他悬浮在岩浆上空。
万象镯散发出柔和的保护光罩。
新获得的记忆片段自动组合。
浮现出完整的御空法诀。
“乘风!”
随着一声清喝。
林野化作金色流光冲天而起。
穿过结界时他最后回望玄溟火山阁的飞檐上。
十二串青铜铃铛无风自动。
体内新获得的力量在经脉中欢快流淌。
林野纵身跃入天池,水流自动分开形成通道。
当他破水而出时。
哪知外面已经是第五天的傍晚了。
夕阳将长白山云海染成金红色。
“该回家了。”
林野感受着万象镯传来的清凉触感,足尖在树梢轻轻一点。
身形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游客中心附近的密林。
他租的车早就到期了。
怕是再不还,租车行就要报警了。
……
暴雨过后的第七天。
苏建元的皮鞋已经沾满了三个县的泥土。
他站在齐河县一处麦田边,手指捻着一把发黑的麦穗。
麦粒在指间轻轻一搓就渗出浑浊的汁水。
“苏省长。”
“这是最新统计的受灾数据。”
粮食厅张署长递上平板电脑,袖口露出崭新的百达翡丽手表。
“全省芽麦率超过30%的面积达到...”
“直接说农民损失。”苏建元打断他,目光扫过田埂上呆坐的老农。
老人脸上的沟壑里嵌着洗不掉的麦灰,像是一道道裂开的伤口。
张署长干笑两声。
“按市场价计算。”
“每户平均损失约两万八。”
“不过...”
他压低声音。
“这些农民也是自找的。”
“明明政府提前发了抢收通知,非要信那些粮食公司的鬼话。”
“什么鬼话?”苏建元猛地转身,公文包带子抽在张署长手腕上。
“就是...就是每斤多给两毛钱。”
“还承诺免费派收割机帮农民收割小麦。”
张署长揉着手腕,嘴角却挂着讥诮。
“这些乡巴佬也不想想。”
“暴雨季哪家公司能调来那么多收割机?”
“鼠目寸光...”
啪!
苏建元把平板摔在泥地里。
液晶屏裂开的纹路映照出省长气的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