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诊室的白炽灯将洛保的影子投在病历板上,她指尖划过患者的血液检测报告,d-二聚体数值的异常红标刺得人眼疼,
门外传来家属焦急的踱步声,混着日本医生们用日语低声争论的细碎声响。
推开会诊室的门,洛保径直走向患者家属,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随着步伐轻轻撞击药瓶,
“您父亲的血栓情况比预想的严重。”她将检测报告摊开,用红笔圈出关键数据,“常规溶栓治疗风险较高,我建议尝试中西医结合方案。”
患者儿子攥着椅子扶手的关节发白:“中医?不就是喝苦药汤子,能比得过日本的医疗器械?”他的声音里还残留着医闹时的倔强。
洛保并未反驳,只是从白大褂内袋取出一个古朴的锦盒。打开时,里面整齐排列着九根不同规格的金针,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中国的针灸可以刺激穴位,促进血液循环,配合我带来的草本手术线——
这是用三七、血竭等药材特制的,既能缝合伤口,又能化瘀止痛。”
她的指尖抚过金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
“我在苏州附一院主刀过类似案例,术后患者恢复速度比纯西医治疗快三成。”
一旁的日本主任医师推了推眼镜,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开口:
“洛医生,虽然理论上可行,但这种跨界疗法在东京大学附属医院从未实施过......”
“我可以只做指导。
”洛保迅速接话,目光扫过在场的医生们,“但如果你们愿意让我主刀,我保证会将风险降到最低。毕竟,
”她看向患者家属,眼神里难得有了温度,“没有什么比让父亲康复更重要,不是吗?”
毛利兰手机在掌心震动——工藤新一的消息跳出来:
前几天我已经去了一趟,已联系到苏州医院,洛保的入职档案显示她有海外医疗经历,但关键年份被人为涂黑,这些都是打听的
她回复的拇指悬在屏幕上,却被洛保突然提高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日本人的医生说的“这是我们的医院的患者,你一个交流会,你来插手?如果出了事你会这样,”
“我知道这很冒险,这是我的个人行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洛保将病历重重拍在桌上撞出清脆声响,
“患者现在的情况,就像一艘随时会沉没的船,你们不是不清楚!这是我自己的行为,与我团队无关,与我国家无关,还是说这样,这个患者死在你们医院?你们自己决定,我可以不做,我也可以直接走!
我的方案或许是能修补漏洞的最后一块木板。”
她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让在场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个雨夜,宫野志保站在马路中央推开孩子时的眼神
患者儿子突然起身,对着洛保深深鞠躬:“我相信你!我这个家属愿意,
拜托您了,洛医生!只要能救我父亲,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
洛保点头,转身时瞥见毛利兰的身影,微微一怔
她摸出草莓创可贴贴在方才被病历划破的指尖,朝毛利兰露出个淡淡的笑——那笑容像极了当年宫野志保藏在冷漠面具下的温柔。
“准备手术室”洛保将金针收入锦盒,白大褂下摆扬起一道利落的弧度,
“小川,记得把我从中国带来的医药箱拿过来,也搬到手术台旁,有些穴位需要温灸配合。”
她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惊起窗外樱花树上的麻雀,扑棱棱的翅
手术室顶灯亮起的刹那,洛保将长发盘起,露出后颈处淡色的疤痕,
她戴着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有条不紊地将针按长短排列在托盘里,
身旁的日本护士递来手术器械时,目光忍不住落在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在冷光的手术室里,那抹温润的绿色竟显得格外安心。
“开始吧。”洛保的声音透过口罩闷闷传来,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她先取出三根银针,精准刺入患者腿部的足三里、三阴交穴位,手法如行云流水,连监控仪器的波动都未激起丝毫涟漪,
一旁观摩的主任医师低声惊叹:“这进针角度...完全避开了动脉血管。”
麻醉生效后,洛保举起特制的桑白皮手术线,缠绕在镊子上时隐约透出草药清香。
“这种线遇热会加速溶解,同时释放三七的活血成分”
她向助手解释着,手中动作却未停,“缝合时注意深度,要让线体与组织充分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