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保的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连她的轮廓都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那个低沉而冰冷的男声再次响起:
\"你们会来到另外一个时空,另外一个世界。\"
\"这原本的世界,所谓的现实世界,属于洛保。\"
\"回到原本的生活吧。你们这些人,一成不变。\"
\"唯一改变的是,贝尔,你的母亲还在,你的父亲还在,不用生活在黑暗中。\"
\"高中生侦探也存在,只是,小兰,你们会带着记忆回去。\"
\"毛利兰,这一世的洛保,是个男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他不会再有黑暗,他绝对光明,出身世家。\"
\"不再是宫野志保。他的姐姐,不再是那个宫野明美,但既是同一个人,也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十几年生活没有经历过黑暗组织。洛保应该是三兄妹,有哥哥,有姐姐,有外公、爷爷奶奶。\"
\"爸爸是同一个人,但再也不是宫野厚司,而是司正,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赤井,你的父亲不会失踪,你的母亲不会失踪,你的父母不会分离,兄弟姐妹也不会分开,只要你不作死就行。\"
\"至于你跟另外一个人的缘分怎么样?看天意吧,她不一定看得上你。\"
\"现在所有东西已经改变。我消失后,你们可以去看一下,没有宫野志保。\"
\"只有洛保,男性,20岁,心血管内科医生。\"
\"你们的记忆不会删除,我也不会让你们回归什么,消失什么。\"
\"他相信,这位消失后,你们不会消失,但是这个世界就完全转变。\"
\"呵。\"
话音落下的瞬间,洛保的身体彻底化作点点光斑,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房间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茫然。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梦。
但那清晰的记忆,那真实的情感,却又提醒着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贝尔摩德缓缓放下酒杯,指尖冰凉。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在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觉。
她的母亲还在?父亲也还在?
不用再生活在黑暗中?
这个消息,让她那颗早已习惯了冰冷的心,泛起了一丝涟漪。
赤井秀一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的父亲没有失踪?母亲也没有?
一家人可以团聚?
这是他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现在,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那个让他产生了愧疚和保护欲的宫野志保,那个独立、清醒的洛保,已经彻底消失了。
安室透的眼神复杂难辨。
他看着洛保消失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总是对他充满嫌弃,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关心的女孩,就这样不见了。
而他和洛溪的未来,也成了一个未知数。
工藤新一和小兰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说话。
小兰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了洛保最后看她的眼神,想起了那句\"记住你的选择\",想起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还有那句冰冷的\"我收回那句我爱你,毛利兰\"。
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疼得无法呼吸。
工藤新一看着小兰痛苦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
他知道,是自己的执念,是自己的不成熟,伤害了小兰,也失去了洛保。
那个像姐姐一样照顾他,原谅他的干姐姐。
突然,工藤新一的手机响了。
是目暮警官打来的,说有新的案件发生,让他立刻过去。
他看着手机屏幕,又看了看身边哭泣的小兰,心中一阵无力。
那个神秘的声音说得对。
他们的轨迹,真的一点都没有改变。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是要去查案,还是要面对那些危险。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插曲。
贝尔摩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恢复了平时的优雅
她看了一眼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房间里,只剩下工藤新一和小兰。
小兰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工藤新一,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新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们……回去吧。\"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却没有动。
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即使他们的生活轨迹没有变,但他们的心,已经不一样了。
那个叫洛保的女孩,那个曾经在他们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女孩,已经回到了属于她的光明世界。
而他们,只能带着这份沉重的记忆,继续在这个充满危险和谜团的世界里,走下去。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窗外的阳光照进房间,温暖而明亮。
但这份温暖,却再也照不进他们心中那片因为洛保的离开而留下的,冰冷的角落。
洛保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黑暗组织,没有Aptx4869,没有那些身不由己的利用和伤害。
他是洛保,一个20岁的心血管内科医生,生活在一个充满爱和光明的家庭里。
而柯南世界里的他们,只能在回忆中,偶尔想起那个曾经带给他们温暖,也带给他们痛苦的女孩。
毛利兰!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深处响起。
我这是给你的机会,唯一的最后的机会。
小兰猛地停下脚步,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她环顾四周,身边只有工藤新一关切的眼神,并没有其他人。
可那声音,却如此清晰,仿佛就贴在她的耳边。
今天请你记住。你选择了那个男孩子,那么另外一个男孩子就与你没关系了。
就好像我问你个问题,难道你真的失去自我了吗?
一个能伤害你父亲的人,一个名侦探,他再怎么厉害,他说喜欢你,比全世界还喜欢。
可一个能伤害你父亲的人,他为了案子可以伤害你的父亲。用麻醉针,我告诉你,麻醉针用多了,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你父亲的身体,那些所有东西都不会改变。
你是个独立女性啊,你又不是他的保姆,你干嘛要照顾他的起居生活?他骗你,他伤害你父亲,这叫喜欢一个人吗?喜欢,不是爱。
小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起了父亲毛利小五郎每次被麻醉针射中后昏昏欲睡的样子,想起了自己每次看到父亲脖子上细微针孔时的担忧。
之前是她有女孩子的身份,现在,他是个男孩子了。
如果不行,让你的闺蜜来点醒你吧!一个人伤害你父亲的人,你都爱吗?
换位思考一下,他会扔下他的那个什么侦探梦吗?他会如果您去用空手道打他母亲,去打他父亲,他会不会要你?
还有你去让他去照顾你的起居生活,我觉得他根本不会照顾人吧?他明明家里这么有钱,为何不可以请个保姆?为什么要你来?
难道他变小就是这样子吗?难道他不变小就不是这样子吗?为了案子就走,破坏课堂。难道不是吗?
你就非他不可,你就已经确定了这一辈子是他?就因为你怀上了他的孩子?
你觉得他很自私吗?他种种行为,他只爱他自己,难道一直以来不是你在付出吗?他付出过什么呀?
未出阁的女孩子就有他的钥匙,要照顾他的起居。给他做饭,给他洗衣服。你别忘了,他变小也只是变成小孩子的身体,但是他是一个快18岁,快成年的男生,他没有分寸吗?
他说他贴着你的胸跟你一起泡澡,看你那些私密的东西。这算什么?他流鼻血过吗?他脸红过吗?
又没有结婚,就可以把你的手放在胸上。你对他是可以拼命的救你,可是爱一个人不应该从第一次你遇到危险快死的时候,就已经不要再接触那些危险的东西了吗?可是他哪一次不是这样?这次刚好,后面又来。
还有一个问题,他接触其他女生他毫无介意,但是为什么您接触其他的男生的时候,就是我有些过于亲密的时候,他会跟踪你,甚至觉得去破坏,你敢说没有吗?
跟平次还有其他的人,还有甚至让他的那个堂哥来监视你。他的种种行为,哪怕他是要隐瞒身份,哪怕不隐瞒身份,他难道不都是这么做吗?
你羡慕平次和和叶。有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和工藤新一差不多的就是你们的翻版?明明是个侦探,却要做公安的活,要做警察的活。你觉得合适吗?他冒险,他是侦探,他是法医吗?他是警官吗?
我再问一个问题。每一次变成大人,每一次他变回工藤新一,他有没有想过你的感受?他有没有想过,每一次的变大,都可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你有没有想过工藤新一很自私?他应该是知道一个问题。他是名侦探,他脑子这么聪明,怎么就没有想到药是怎么来的?他从没问过吧?他只想怎么变回大人。
跟你约会,跟你在一起,甚至所以还有一点就是他想要的是做回那个名侦探。而不是射着你父亲的脖子,然后射着你闺蜜园子的脖子,去探案。可我想问一下,这不是伤害又是什么?
麻醉针打多了一个人会怎么样?你自己清楚。你空手道这么厉害,就没看过你闺蜜和你那个父亲的脖子吗?
还有一点,他明明知道药物的副作用。工藤新一吃过两次的那种药。一次是当宫野志保给他的,他不相信。另外一次呢,不是博士把感冒药拿错了吗?
你知道他吃下去什么反应,流鼻血,吐血。我想问一下,他既然都知道这个反应,那么有没有可能一个问题——他既然都知道,那每一次他变回大人,他又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他为什么只是觉得疼痛,骨骼增长还是心脏疼痛?那是变大的正常反应?那为什么没有其他的反应?没有高烧反应,没有其他的任何反应?
因为有人帮他弄了。你觉得那个女孩真的是爱着工藤新一吗?一个天才科学家,他早就……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他有你的孩子。那个女生,爱的从来都是你,他凭什么去爱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一个根本不顾自己感受,心里有别人的人。
她看不得你等待,看不得你傻傻的去等一个人。可是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你们所有东西都围绕着工藤新一。可你们正常吗?这是现实世界吗?
你觉得他不自私嘛?如果他的长大,他完全不顾着那个人死不死,如果他能变大变回原来的样子,他还在乎什么?如果是唯一的选择,可是前期的伤害也有了,难道他后期醒悟有个鬼用吗?
他不敢跟你在一起,但是另外现在他已经变成男孩子!他是全新的生活,你可以重新去认识他,重新去让他爱上你,他的心是不变的。你爱的那一个人,出现时他会有心有感应,但是他不认识你。
洛保20年都没谈过一场恋爱,他一直觉得自己心里在等一个人。世家子弟,通常都要联姻,但是他推掉了所有。甚至他的姐姐,是个独立清醒的人,他绝对不会……所以我说有可能她看不上赤井秀一。
这些话只能在你这里听得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没有时空影响你了。刚刚您说选择工藤新一是因为我的原因出现时空影响。这是我跟你的对话,没人听得到。
我告诉你一点,你现在去查洛保,查到的只能是男孩子,不会是那个在组织里挣扎的宫野志保。一个十几年没有经历过黑暗生活的人,但是心是不变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是那个女孩她一出生就是在组织里面,有的选嘛?很多的时候他没得选吧。而且我怀疑那个药根本就不是100%的致死率。如果是的话,三个人都没有死,说明了什么?就是不是杀人药,而是……而是一种实验性的药物。100%的概率和0%的概率,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声音渐渐消失了。
小兰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这些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将她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伪装彻底划破。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那个温柔、勇敢、充满正义感的工藤新一。
可现在,被这声音一点一点剖析出来的,却是一个自私、冷漠、只爱自己的男孩。
她想起了自己无数个等待的夜晚,想起了父亲一次次被麻醉针射中后的疲惫,想起了自己为他付出的一切。
而他,付出过什么?
除了偶尔的关心和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做。
甚至,他连一句真诚的道歉都没有。
工藤新一看着小兰突然变得惨白的脸,担忧地问道:\"小兰,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此刻,在她眼中,却显得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