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盘根错错杂的树根?真是难缠。”
陈风颂拿着手中的锋利的剑,一点点的砍出了一条路。
“谁知道呢,若是想要一个未来谁都找不到,进不来的栖身之所,这里是最好的地方。”
砍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眼前终于出现一片很大的空地和一堵石墙。
“这里就是你说的栖身之所?”
“你若是连这点磨难都应付不了,又怎么能得到她的心呢?”
“只靠我一人不足以完成这个栖身之所。”
“公子!”
赤焰的声音从幽暗的竹林外传进他的耳里,不一会儿找到他进来时的入口。
陈风颂眼珠一转,看向刚刚走近的赤焰说道:“赤焰,刚好你来了,我正想出去找你呢。”
赤焰恭敬的说道:“主子大可吩咐。”
“我要你去奴隶市场买三十个人回来,帮我将这座山铸成宫殿。”
“宫?宫殿?”
“废什么话,快去。”
“是!”
目送赤焰离开后,陈风颂望着周围的树林叹口气。
那个诡异的声音,听见他的叹息声后,语气里都是嘲讽的盘旋在陈风颂的耳边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叹气,无非就是觉得我是假的,对自己刚刚下达的任务感到怀疑。”
陈风颂语气含嘲,笑着说道:“看来你除了说大话以外,也不是一无是处。”
“不就是没给你好处,在这激我吗?”
“你不是系统吗?你来找我除了要一个婢女献祭以外,不可能不要别的好处。”
那声音顿住一会,又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计划,带着算计的开口:“或许…你想要当神吗?”
陈风颂听后轻笑一声,随意的说道:“神?那我到时候要的就不只是权利了。”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陈风颂在脑中仔细想了一下后,开口说道:“你得容我考虑考虑。”
“南桥枝我只给你三次机会。”
藏在暗处的宋楠秋一身黑衣,她埋藏在暗处听完了陈风颂自言自语,心下疑惑的在心中腹诽:“他在跟谁说话?莫不是得了疯病,但这个状态又不像。”
“南桥枝,你究竟在哪?”
宋楠秋握紧拳头,掌心因为用力而被指甲钳进肉里。
“南桥枝南桥枝,又是南桥枝!我捂了你十二年,你的心就像铁石,南桥枝不过…”
宋楠秋突然停顿,她与其他人从未在陈风颂面前提及过她的姓名。
“当年烟花盛会也不过是化名,陈穗和陈文华也不敢直呼公主的名讳啊,所以南桥枝那么匆忙的出宫,为的就是逃他?”
宋楠秋细想后眉头皱起来,以陈风颂车祸前的种种行为,南桥枝至少两月以后才能回来。
听雪阁内,春杪百无聊赖的坐在正厅的榻上,阿时带着食物回来。
春杪无精打采的抬眼看了一眼阿时后,又低下头去。
阿时把食物放在榻上的矮桌子后,叹了口气说道:“春杪,公主说过要让你好好吃饭。”
“公主不在,我吃不下。”
春杪叹了口气后,抱住腿,往日直直的背也弓了下来。
阿时坐到妹妹身边,伸手搂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肩膀说道:“公主又不是第一次出宫,皇后娘娘都说了,公主是去山里写生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春杪抱着膝盖,抬起头看着阿时,泪水早已爬满她的俏脸,往日一双水灵灵的眼如今通红着。
“姐姐,是不是春杪吃太多了,所以公主才不要我了?”
阿时心疼的抱住春杪,开口轻声安慰道:“春杪,不要哭了,公主最见不得你哭了。”
春杪仍然哽咽着,顺着阿时的力道靠在她的颈侧。
“春杪不要哭了,你这么一哭,我也想哭了。”
“嗯?”
春杪抬起头看向阿时,发现她的眼眶早已红的眼尾。
“姐姐,你别哭啊。”
春杪伸出指腹,轻轻抚掉她的眼泪,阿时眼带泪花的看着她,二人就这么眼眶红红的对望着。
“哟,阿砚是离家出走丢下两个小姑娘了吗?我记得她是最舍不得,她宫中的人掉一滴眼泪啊。”
二人闻声转头看去,男人身姿挺拔,却显出一丝病态气,一身玄色衣衫,袍子上金线绣的长蟒栩栩如生,白的近乎病态的肤色为硬朗的五官,添上一丝柔和,一双好看到极致的丹凤眼含着笑意,与南桥枝长得像极了。
阿时猜到了男人的身份,连忙起身走上前,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奴婢阿时见过三皇子。”
春杪也紧随其后的说道:“奴婢春杪见过三皇子。”
南淮看了下四周后,转头看着春杪与阿时说道:“起来吧,我也是才听宫人说小枝去山里写生了,我刚回来,恰好路过这里,没想到看到你们二人在这里抱头痛哭。”
阿时连忙擦了一下脸上未干的泪水后说道:“奴婢与妹妹从小便未和公主分开过太久,公主平时很疼我们,所以我们一直思念上头,才会不顾形象的哭…”
南淮指腹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香包,语气和蔼的说道:“任谁与最亲近的人分开几天都会伤心,但你们也不必害怕,小砚应当过几天就会回来。”
说完后南淮转身离开了听雪阁,阿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唉声叹气的说道:“公主平日里最盼望的就是三皇子殿下回来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公主。”
蝴蝶成群结队的飞向花园里的各色植物,四周雾气缭绕,午后的阳光照进凉亭,四周青纱帷幔落下,叫人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萧瑾川!你父母怎么这么狠心啊?虽然我也经历过四年,但是绝对没有像你这么孤独。”
南桥枝整个人靠在石桌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喝着青花醉的萧瑾川。
萧瑾川喝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南桥枝问道:“四年?你也经历过?”
南桥枝随手拿起一块糕点,看着萧瑾川随意的说:“你要听吗?要听的话我就跟你讲讲。”
萧瑾川沉默的点点头,南桥枝眼神看向亭外的牡丹,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那是我刚满月的时候,西域之前有个强大的国家,本来父皇是不想让我去的,但是耐不住他扣押我朝士兵,祸害百姓,所以我去了。”
萧瑾川点点头,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托腮看着她好奇的说道:“然后呢?”
“那是我五岁之前的记忆了,我只依稀记得乳母抱着我去面见之前的国王,我还认识了个难缠的小子,他和那里的大皇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同时也是宫里年纪最小,与我年纪最相仿的人,我当时本来应该是长大以后嫁给他哥哥,然后潦草的过完一生,但是有一天,乳母带着我逃了,后来我被那个奶娃娃给抓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把我抓回去,对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把我困在他的身边,然后…”
“然后怎么了?”
南桥枝的停顿引起萧瑾川的疑惑与好奇心,而南桥枝明明记得那时的记忆很清楚,现在突然想起却是一片空白。
“抱歉,我忘了。”
“没事,我儿时的记忆很多也忘了,你能把五岁之前的记忆记得这么清楚,已经很厉害了。”
南桥枝赞同的点点头,又想起上午说书先生口中的神山,忍不住伸出向往的说道:“萧瑾川,你说神山是什么样的呢?”
萧瑾川听后沉默良久,久到南桥枝准备起身离开,萧瑾川才开口叫住她,平静的说道:“你真的想去神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