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仙宴上“冰火两重天”的壮举,让昭儿和曦儿在仙界彻底“扬名”。战神府库房大出血的同时,萧绝也深刻认识到,对这两个身负本源力量的小家伙,光靠“藏酒”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加以引导和控制。
于是,仙府后园那处被加固了九九八十一层结界、号称能抗住魔尊自爆的专用演武场,便成了昭儿和曦儿每日的“必修课”场地。
这日,萧绝亲自督导,云渺也难得放下手中毒草,前来围观。清虚师祖自然是抱着话痨剑,占据了最佳观(看)赏(热)位(闹)。
萧绝的本意,是让昭儿练习控制真火输出的精细度,让曦儿掌握寒气释放的范围与时机。然而,他显然低估了孩子们“举一反三”(或者说,瞎胡闹)的能力。
起初,一切还算正常。昭儿小脸严肃,努力控制着指尖那一簇小火苗,试图将其塑造成一朵莲花的形状,虽然那“莲花”时而像鸡爪,时而像被踩了一脚的蘑菇。曦儿则对着远处一排测试用的玄铁木桩,练习“点射”,小嘴噗噗地喷出细小冰棱,虽然准头堪忧,十发有八发打在结界壁上,叮当作响。
就在萧绝微微颔首,觉得初有成效时,变故发生了。
曦儿又一次“噗”地喷出一道冰棱,这次却因为用力过猛,冰棱并非直线飞出,而是打着旋儿,歪歪扭扭地撞向了旁边昭儿正在努力塑形的火焰“莲花”!
“嗤——!”
极寒与极热的两股本源力量,毫无花俏地碰撞在一起!
没有预想中的爆炸,也没有能量的相互湮灭。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那簇被撞散的火焰与那道碎裂的冰棱,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搅拌,诡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赤金色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化作流淌的、炽热的“岩浆”,而森白的寒气也未消散,凝结成晶莹剔透、冒着丝丝白烟的“冰晶”!这两种本该势同水火的能量,此刻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缠绕,相互映衬,形成了一种红白交织、不断流转、散发着惊人能量波动的……能量团!
这还没完!
那融合的能量团似乎极不稳定,猛地膨胀、收缩,然后——
“轰!”
如同烟花炸开!却不是四散飞溅,而是分层、分区域地,在演武场上空,勾勒出了一幅幅瞬息万变、光怪陆离的奇景!
第一重,赤地千里,烈焰焚天,热浪扭曲空间。
第二重,冰封万里,雪飘如席,寒气冻结时光。
第三重,火雨流星,拖着冰晶尾焰,砸落在地面却化作温润的灵雨。
第四重,冰莲绽放,花蕊中却跳动着金色的火苗。
第五重,火龙与冰凤共舞,鳞羽爪牙皆由纯粹的能量构成,嘶鸣清越。
第六重,岩浆河与冰川并存,相互冲击,蒸腾起七彩的霞雾。
第七重,火焰凝聚成山峦,冰晶堆砌成宫殿,错落有致。
第八重,无数细小的冰火精灵在空中诞生、嬉戏、湮灭,循环不休。
第九重,所有景象最终坍缩、融合,化作一道横贯天际的、半冰半火的混沌虹桥,散发出令人心悸又迷醉的磅礴气息!
冰火九重天!
整个演武场,仿佛化作了开天辟地之初的混沌熔炉,又像是宇宙星云生灭的微缩景观!瑰丽、壮阔、危险,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道韵与美感!
萧绝和云渺都看呆了!
萧绝是震撼于这力量层次的交融与升华,远超他目前对法则的理解。
云渺则是双眼放光,如同看到了绝世毒草,嘴里喃喃:“冰火相济,阴阳互生……这能量结构太完美了!如果能提取出来入药……”
清虚师祖激动得胡子乱抖,差点把怀里的剑扔出去:“混沌初开象!这是混沌初开之象啊!这两个小怪物……不,是小宝贝!竟然无意中触碰到了本源融合的至高领域!”
他怀里的彩虹霹雳无敌话痨剑更是进入了超频状态,七彩光芒闪烁得如同迪厅灯球:“无法计算!能量层级无法计算!法则交织度突破现有认知框架!此景只应混沌有,仙界能得几回闻!记录!全力记录!每一帧都是无价之宝!建议将此地列为仙界特级自然保护区暨本源力量研究示范基地!”
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位“始作俑者”,昭儿和曦儿,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弄出来的“大场面”。
昭儿歪着头,小脸上满是思索,手背上的花蕾印记急速闪烁着,似乎在疯狂分析这超纲的能量模型。
曦儿则是拍着小手,咯咯直笑:“好看!哥哥!比瑶池的烟花还好看!”
那横亘天际的混沌虹桥持续了约莫十息,才缓缓消散。演武场恢复原状,只是空气中依旧残留着冰火交织的奇异波动,以及被灵雨滋润后格外青翠的草地(以及几个被“火雨流星”砸出的小坑)。
萧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走到两个孩子面前,蹲下身,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爹爹,曦儿厉不厉害?”小丫头还在邀功。
萧绝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小脸,又看看儿子那陷入沉思的专注模样,最终,所有的话语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他伸手,将两个小家伙一起揽入怀中。
“厉害。”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与……头疼,“只是下次,要提前告诉爹爹。”
不然,他真怕哪天回来,发现仙府被他们无意中升华(或者拆解)成了混沌状态。
云渺也走过来,戳了戳儿子的额头,又捏了捏女儿的脸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们两个,真是行走的宝藏!以后娘亲研究新丹药,就靠你们提供‘特殊原料’了!”
昭儿&曦儿:“???”
暗中,清虚师祖优哉游哉地抿了口酒,对怀里的剑感叹:“瞧瞧,别人家孩子顶多拆家,咱家孩子直接演创世。萧绝这小子,以后有的忙喽!”
话痨剑嗡嗡总结:“阶段性观测报告:冰火本源初步融合,呈现‘九重天’异象,潜力评估:∞。对仙界生态环境及监护人心理承受能力构成持续性挑战。建议:提高结界等级至创世级,并为监护人配备速效救心丸(仙丹版)。”
冰火九重天,奇景惊仙府。萧绝的追妻火葬场,在儿女们日新月异的“才艺展示”中,早已烧成了欢乐的篝火晚会,只是这篝火的燃料,有点过于惊世骇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