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双头鹰旗。
这算是对泰西人贴脸开大了。
天知道当时在拂菻王城里,泰西联军指挥官们都是何等的暴跳如雷,甚至有人试图下令让炮兵把对面的旗杆给炸了。
消息传到各方的宫廷和议会,也引发了一连串的混乱。
“order!!!”的吼声回荡在吵闹不止的带嘤议会里。
无比珍贵的大明瓷器,在伯菻城市宫里怒吼声中被摔碎。
但终究还是有人保持了理智,不管是靠劝还是靠拳,它们最后也确实没有做出任何冲动之举。
只是在外交方面疯狂抗议,短短几天就将大明在泰西的数个大使馆,变成了像粉丝见面会一样的场景。
当然,这些“粉丝”都是来递交抗议文书甚至直接就是来吵架的。
然后就被大明那些“久经沙场”的书生们给怼得节节败退。
但也仅限于此了,除了徳嘓人主动增派部队之外,其他泰西各国都没有调兵。
似乎,它们的愤怒仅限于吵架抗议。
这让翘首以盼的明军非常失望。
嘲笑对面都是从心的小辣鸡~
而导致这一系列混乱的罪魁祸首。
维提乌斯也没有进一步挑衅。
他出奇的安静且老实。
“号角即将吹响。”
“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城中临时挂牌的“征召处”里,维提乌斯亲自坐镇,接待那些响应征召,从四面八方赶来这里的同伴。
至于说他的部下们,大部分都已经被派去接受明军教官的魔鬼训练了。
只有少数几人留下来帮衬,但也要轮换着去接受训练。
在维提乌斯的设想中,这一百二十一人至少要有成为总旗的能力。
若是按照明军标准,一整个中级千户所的骨干军官就有了,剩下的就只需要五千到六千名士兵。
这也是他的初步推测,推测自己在正式开战前能征召到的最多兵力。
再多就真养不起哩!
已经不少了,主要是他还得预留部分的兵力当补充兵和后备兵员。
这么些人可全靠他“喊麦”喊来。
不过他对此并不担心。
当初要去大明那么远的地方,他都能靠自己召集出来一批人。
现在都怼到泰西家门口了,近到甚至靠游泳都能过来啊!
那自然是有无数人踊跃报名。
当然,本来不可能有那么多的。
这说到底是刹头的活计,而且还是可能要遗臭万年的“泰奸”。
但凡是思维逻辑正常的泰西人,都不可能随便来。
然而多亏泰西那帮国王贵族、议员商人都太非人哉了。
泰西多得是生活困苦,甚至直接游走在饿死街头边缘的倒霉蛋。
在此基础上,还有维提乌斯志同道合的伙伴助推、劝告。
于是那些泰西的贵族、议员老爷们都惊奇的发现——唉?那些乞丐、灰色笙口怎么越来越少了?
噢!一定是我们的贤明、仁慈帮助他们都过上了好日子吧?
哎~懒得管了,少了这些碍眼的家伙总归是件好事。
接着奏乐!接着舞!
一边放任不管。
一边努力招揽。
泰西的老爷们那么配合,让他维提乌斯想不“生意兴隆”都难啊!
“我是奥尔莨人,瓦卢瓦大老爷的管家把我的地买走了。”
“我花完了钱,就来这里闯闯。”
一个顶着金毛卷发的糙汉如此说。
“我是彼嘚堡人,凯撒让我当兵,但是给的工钱太少了。我不愿去。”
“听说你们的工钱多,我就来了。”
一个骨瘦如柴的罗刹人如此说。
“我是啰马人,听说你们这儿是替我们打仗的,我就来帮忙了。”
“……”
“等会儿?你说你是什么人?”
维提乌斯停笔,抬头。
看着眼前这个纶巴底夷虏。
呔!你又是哪里来的啰马人?
咱们同根同源,你说你是啰马人?
那我能不能说我也是啊?
拜托!
连我都只敢自称拂菻人好吗?
“有什么问题吗?”
这纶巴底夷虏似乎压根儿看不出来自己被嫌弃了。
而且,被嫌弃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跟维提乌斯是“自己人”。
因为这所谓的纶巴底人,其实就是迁移到噫呆利的驲尔曼人。
换了个地方和称呼罢了,没准俩人祖上还能沾点亲戚呢。
“额……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
维提乌斯有点怀疑。
对方点点头:“当然。”
然后从自己随身包袱里,鼓捣几下竟然掏出来了一把手枪。
“我叔叔留给我的。”
他展示了一下,然后当着维提乌斯的面开始拆装。
速度飞快,三下五除二就把手枪拆完又恢复原状。
随即当场取出弹夹,上膛。
砰!
转身就是一枪射出。
“嘶~”
维提乌斯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枪,直接打掉了十米开外一棵树上的树枝。
在几乎没有瞄准的情况下,这个枪法是真的很恐怖了。
就全靠瞬间的反应啊!
“你真的是纶巴底人吗?”
维提乌斯震惊的看着这人,心中已经没有了嫌弃,甚至还多了几分尊重。
因为据他所知,纶巴底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打仗。
上一场大战就是这样,他们宣称自己在泰西联盟中的义务是防御反击。
但明军并没有打到它的地盘上,所以它将保持中立。
给嘤、珐、徳气笑了都。
虽然最后还是参战了吧,但这帮家伙就象征性的派了几个师过去。
而且还多次拖延推诿,一直都慢悠悠的在路上晃荡。
最后还没走到地方呢,战争就已经亻也女马の结束了!
据说气得让徳皇破口大骂,说这帮家伙就是跟在徳嘓后面吃史的!
把一国之君气成这样。
还骂得如此之难听。
结果呢?什么都没有发生。
噫呆利没有抗议,甚至可以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直接装鸵鸟给混过去了!
所以维提乌斯真的不理解。
自家开战都能浑水摸鱼的人,怎么会跑来这边帮新·拂菻打仗?
这不符合常理啊!
但维提乌斯没想到的是。
关于自己面前这个人,其实还有更不符合常理的。
“不,我不是纶巴底人。”
“我是啰马人。”
“……”
他是那么认真。
仿佛在阐述世间唯一的真理。
那张完全不像是啰马人的脸上,却充斥着仿佛来自真正啰马军团时期才会有的荣耀与骄傲。
让自诩新·拂菻首席忠臣的维提乌斯都感到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