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与不坏,是个复杂的问题。
可后世提到大明朝的“读书人”。
似乎总存在一层坏的滤镜。
尤其是明末那帮。
这就好比原本世界线上,那位歪脖子上的挂件所说:“文臣皆可刹!”
徐子宁不确定这句话真不真。
也许是后人杜撰的?
但这话他确实挺赞同的。
那个挂件或许愚鲁、无能、多疑,不论为君为人,坏的品质全都沾了个遍。
但其人不坏,其所愿不坏。
他不会,不懂。只知道木匠老哥走之前跟他说:“吾弟当为尧舜。”
所以他努力去做了。
努力的往错误的方向狂奔……
但他真的去努力了,哪怕劳碌十几年到头来全是错的,全是一场空。
还不如直接开摆享乐呢!没准少了他的错误努力,大明还能多坚持几年。
可谁又能说努力是错的呢?
他真的努力想要当“尧舜”啊!
不能真有人觉得,坐在皇位上的会故意把自己弄到歪脖子树上吧?
他只是无能,又不是想自刹!
但他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
或者说,对于那些觉得大明吹灯拔蜡了完全无所谓,自己扭头就能“喜迎王师”的家伙而言,大明完蛋了也没什么嘛~
日子照过,有福照享。
然而快递小哥·劳李不这么想。
后来的老鼠尾巴们也不这么想。
前者还没刹爽就下播了,后者可是一直刹到它们都变成磕头虫,刹到它们引颈受戮还得“谢恩”呢。
由此可见,对付这些笔杆子,终究还是刀把子最有用。
徐子宁坐在这个位置,经过在鲁地碰壁的事情后,眼中对于那些笔杆子的滤镜就越发黑暗了起来。
他认为,明末的诸多问题与其说是皇帝抽象、天灾频发,倒不如说是那些读书人觉得是该到了“换人坐庄”的时候了。
然而它们以为是改朝换代,谁曾想却是引狼入室。
这帮家伙,才是真的坏透了。
徐子宁就是这么认为的。
大明之亡啊!在他看来:是皇帝在胡乱操作、是天灾频发在疯狂输出、是外虏迅猛在抓单并伺机参团……
那么满朝“贤达”在干什么呢?
答:它们在给敌人送buff的同时,还吃你的兵线,并且根本不来参团。
甚至还要开挂拆你的防御塔。
嗯,代入感很强。
已经开始在祖安输出了。
当然了,以前的徐子宁认为这还是多少有亿点点的刻板印象。
应该或许大概可能……
它们也没有那么坏吧?
“呸!才怪呢!”
此时此刻,镇国驸马爷·劳徐认为自己以前的想法还是太保守了。
它们何止是坏啊?
简直是三分人样木有,七分出生样倒是应有尽有。
如果说明军是可以摆在明面上,正大光明的“墨家思想”。
(此墨,乃是墨嗦理尼的墨。)
那么大明朝的文官,就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混沌撅徒。
太庙在上啊!快去大雪山请一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石器时代灵能小子!
咳咳~跑题了。
总之,这帮家伙十个有九个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剩下那个不是因为他真的好,而是因为他还没被混沌腐坏到罢了。
徐子宁之所以会如此不满,主要是因为他在视察完吴淞水师的海军马鹿后,在海边放风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这里还有运输船能光明正大的挂着带嘤的旗子啊?!
而且那些船,还在成批成批的装运大明的物资上船!
粮食、矿石甚至油料。
那些装货列表里的内容,看得让徐子宁眼前一黑。
原以为打崩了白象,接下来可以按部就班的困死带嘤。
谁曾想,这边居然还有人在明晃晃的给带嘤输血呢!
我负责围困,你负责输血。
两相抵消,约等于白干?
差点没给徐子宁气晕过去。
他当场下令扣下那些船,把船上的人员抓起来狠狠拷问,要让它们把祖宗十八代头上有几根头发都给说出来!
说不出来?那就拔它们的毛!
生拔!
足够让它们痛到唱《Unravel》
然而事与愿违,北司还没等开始用刑那些船员就飞快的招供了。
倒也不算是招供吧,毕竟它们表现得都很无辜的样子。
而招出来的名头一个比一个大。
那些粮食跟都察院的一把手,左都御史有关,是这位娘家的亲戚在卖。
而更逆天的是,徐子宁记得那边最近好像在遭灾吧?貌似还挺严重的,大魔王亲自下令调拨临近地区的储备粮支援。
现在一转眼就出现在这儿了?
还亻也女马是要卖给敌人?!
矿石则是跟奴尔甘都司有关,这地方虽然没有大脑袋撑着,但也让凡是涉及到该地的问题,都得视作一个整体对待。
他们是真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没有好牙口谁也不敢碰,甚至连问一问都不亚于拿着明火靠近火药桶了。
最后,是油料。
这个简单,就是海军老爷。
不缺油也不缺钱的海军老爷,认为钱是不嫌多的,但油嫌多。
所以嘛~适当的出一出咯~
这一通“供述”让徐子宁眼前一黑。
太庙在上啊!资敌这种行为你们能不能稍微遮掩一下?
咱老徐是腰疼,不是眼瞎!
或者说,这种情况,他就算是真瞎也得被气到当场学会“耳听八方”了。
但正如上面所说的,奴尔甘都司这个火药桶不好碰,海军更加惹不起。
气急败坏的徐子宁,当时就下令让北司开始生拔,有多少拔多少!
据说那惨叫声很恐怖,吓到隔壁好几个原本嘴硬的犯人都主动请求招供。
然而再怎么发泄也没用,不能惹的依然是不能惹。
那么!
就只能咬左都御史……的娘家了。
对于这个提议,大魔王是赞成的,亲自下令让北司去探查一番。
至于说为什么北司没汇报,这个问题让北司提督也很疑惑。
徐子宁倒是不疑惑。
“这不简单嘛!无非就是北司部署在那边的人都被腐坏了呗!”
此话一出,让戴着面具看不见脸色的北司提督拳头都硬了。
他也亲自下令,彻查此事,如果发现有参与其中的自家人就请家法处置。
北司的家法嘛……
据说能把北司的行刑人吓哭。
能把诡吓哭啊,那真的很恐怖了。
于是乎,在镇国公主和北司提督的双重压力下,调查进展的非常顺利。
结果嘛,也让人血压飙升。
正如徐子宁所想的,那位左都御史的娘家亲戚,卖的是赈灾粮。
关键是这人还挺聪明,它知道不能做得太过火了,于是把陈粮旧粮留下来,老老实实干活赈灾。
而最好的新粮好粮,则被它拿去收拾收拾打包得光鲜亮丽。
然后就转手卖给夷虏子了。
也不知道夷虏子那边咋回事,满世界哪里不能买,偏偏要来买大明的粮食。
咋滴?难道大明的空气比较甜,长出来的粮食也甜?
言归正传,这位御史亲戚的行为让徐子宁很生气,但又不那么生气。
人是怕对比的,好歹这货没有像那些真虫豸一样,让自己人饿着。
陈粮旧粮虽然可能会不好吃,但基本上都还是能吃的。
总好过没有吧!
但话又说回来了,没让自己人挨饿并不能成为这厮逃脱惩处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