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听完,点了点头。
他又问:“那这些犯人……怎么处理?”
祁同伟一听,脸立马就拉下来了。
他恶狠狠地说:“全毙了,公开审判!一个活口不留,全枪毙!”
说完,他“啪”的一声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司机也明白了,一脚油门就窜出去了。
祁同伟累得够呛,这段时间斗来斗去的,把他都快榨干了。
在外地办事,什么难事都碰上了,各方利益都得照应到,还得给当地一个说法,这事繁琐得很。
要不是中政法帮衬着,祁同伟非得熬俩月不可。
更关键的是,赵瑞霞的出现让他觉得不对劲,缅北那边的高层全让机动总队给带走了。
他自己呢,倒是带着犯人回来了。
要不是报纸上报了,祁同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
这事太离谱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摆设似的。
打仗有打仗的计划,可后面的事,一迈过国境线,就全给解决了。
这让他既觉得荒唐,又觉得真实。
至于赵瑞霞和缅北的关系,他是一头雾水。
现在的祁同伟,恨不得直接去找赵瑞龙问个明白。
可他身子骨却不听使唤,只想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虽说祁同伟身强体壮、精力充沛,可一回到汉东,就跟到家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放松下来,疲惫劲也上来了。
祁同伟一到家,梁璐正准备开口呢,他就边走边脱衣服,说:“累死我了,我得先洗个澡。
这日子,缅北那边真是折磨人。”
他在门口就把衣服给扒了,就剩条内裤,大摇大摆地穿过客厅往卧室走。
梁璐抱着他的衣服,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叹了口气。
这时候,高育良夫妻俩正坐在客厅里呢,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乐了。
梁璐在阳台上洗衣机那儿掏衣服呢,吴慧芬忍不住打趣道:“梁璐,同伟这身子骨还挺硬朗呢。”
听到这番话,高育良自个儿悠闲地品着茶,默不作声。
反倒是梁璐给了吴慧芬一个白眼,这让吴慧芬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没过多大会,祁同伟裹着条浴巾跑到阳台上去拿睡衣,一转身看见高育良夫妇正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
祁同伟就算脸皮再厚,这时候也觉得有点挂不住,硬着头皮开口:“老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嘴上说着话,人已经往阳台那边去了,拿了睡衣就赶紧往回走。
高育良也不跟他客气:“先把衣服穿上再聊。”
高育良即便是在汉东,很多事情也是心里有数的。
缅北那边虽然闹腾,但其实一直都在掌控之中。
毕竟,那地方可是当地的经济命脉,高层的人都心知肚明。
可这次的事情,高育良真是觉得难以置信。
祁同伟居然直接被派到了那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毕竟那边的人,全都是靠着缅北吃饭的呢。
祁同伟这家伙做事历来鲁莽,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冲动。
高育良担心他惹出乱子,所以赶紧过来瞧瞧情况。
他心里清楚,祁同伟就是个愣头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祁同伟果然有动作了,不过军队那边战斗力太强,他根本没什么表现的机会。
祁同伟汇报完情况,一口气把杯子里的茶喝了个精光。
高育良听得都愣了,这事也太离谱了点吧?公安部居然直接让他指挥行动,连武警特种部队都得听他的,这已经超出常规了。
祁同伟回来的时候,就带回来几个嫌疑人,其他的都被其他部门给接手了。
听完祁同伟的话,高育良陷入了沉思。
他怀疑祁同伟又被人当枪使了。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祁同伟为什么老是被人当工具使。
难道说上面正在秘密培养他当后备力量?这事可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高育良心里头有点激动,国内有个老传统,就像是在大海里捞鱼一样,有个青年干部的名单,专门挑那些要重点培养的人。
对他们来说,国家的未来就得靠这些人了。
怎么培养呢?就是不停地给他们压担子,就像是养蛊一样,最后能活下来的才是最强的。
高育良年纪已经大了,是没戏了,可祁同伟不一样,还不到五十岁呢,就已经是副部级的**书记了。
这样的年纪和职位,在全国来说都是凤毛麟角的。
高育良越琢磨越觉得满意,看着祁同伟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赞赏。
不过,高育良还是多问了一句:“还有别的事吗?”
祁同伟一听这话,立刻就想起了一件大事——赵瑞霞。
这女人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
按理说,她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时候。
结果她一走,第二天早晨丁晓就出现了。
祁同伟不相信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一般人可能不会多想,但祁同伟肯定是不会信的。
哎,说起来,还真有这么一档子事。
你猜怎么着?我碰见了赵瑞霞!一提到赵瑞霞,高育良的眼睛猛地一眯,脸色立马就绷紧了。
赵瑞霞可不是赵瑞龙那种空有其表的家伙,她可是赵立春意志的真正传人。
有时候,她一句话,赵立春都得掂量掂量。
这才叫吓人呢,因为她平时不怎么露面,一旦出现,准没小事。
高育良和赵瑞霞拢共就见过两面,一回是她从汉东大学毕业进政坛那会,一回是他进**的时候,还都是赵瑞霞主动找的他。
现在想想,那都老早以前的事了。
要知道,赵瑞霞比祁同伟岁数还小呢,这更能显出她当时的能耐了。
祁同伟故意吊了吊胃口,高育良急了:“快说,别磨蹭了。”
祁同伟嘿嘿一笑,接着说:“我刚下飞机,赵瑞霞就带着省公安厅厅长来接我了。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哪路神仙呢。
就在接到中政法命令的头天晚上,她突然跑到我酒店房间,让我赶紧回汉东。
说有九个案子的嫌疑人让我处理,我给拒了。
第二天,武警机动总队就把正式任命文件送来了。
对了,临走前,武警的领导还特意跟我说,让我一周后去京城一趟。
我就知道这么多,赵瑞霞跟这事到底什么关系,我是一头雾水。”
听完祁同伟的话,高育良心里隐隐觉得,赵立春这次是要闹出大动静了。
虽然他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他知道赵瑞霞跟缅甸那边有牵扯,具体有多深,他还拿不准。
祁同伟刚从外地回来,看着挺累的。
沙瑞金正好约他过来汇报工作,还挺惊讶的。
按理说,祁同伟现在是火得不行的人物,听说他全国各地抓坏人的事都快传遍了,连北京那边都盯着呢。
高育良一直挺看重这位前任书记,但祁同伟最近的表现让他有点摸不清头脑。
尤其是赵立春动作这么快,让人有点跟不上节奏。
赵立春居然能提前知道中政法要来的消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祁同伟现在看着状态不佳,沙瑞金挺好奇。
按理说,祁同伟身体倍儿棒,前几天见高育良时还精神抖擞呢,今天怎么这么累?祁同伟解释说这几天忙坏了,但沙瑞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祁同伟看着没精打采的,好像真出了什么大事。
他这么一说,也只能苦笑着应对。
想当年在缅北的时候,他紧张得要命,反而浑身是劲,一点都不觉得疲倦。
可一回到家,整个人就松懈下来,精神立马就没了。
要不是早上梁璐叫他,他都能睡到日上三竿。
他原本打算稍后再来汇报,拖到明天,但梁璐指出他状态不佳后,他当机立断,决定立即前来。
现在的祁同伟,已没有了年轻时的那股子冲劲,更多的是沉稳和老练。
这次的机会,他绝不会让它白白溜走,得好好把握。
沙瑞金听后心头一震。
在汉东,除了军队里那些人,就数祁同伟最会打仗了。
望着祁同伟这副模样,沙瑞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那些叔叔们的故事。
他们打鬼子时,战前吓得直哆嗦,可一开打就豁出去了。
祁同伟现在的状态,跟他们当年如出一辙。
沙瑞金感慨万千,望着祁同伟,心里五味杂陈。
“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撑了,晚一两天也没关系,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汉东的将来还得靠你呢,别太拼了。
虽然你还年轻,但也得懂得爱惜自己。”
祁同伟摇了摇头,“不行,沙书记。
这事太重要了,耽误不得。”
沙瑞金说话间,流露出浓浓的关怀之意,这让祁同伟感到十分舒心。
要是以前的祁同伟,早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祁同伟想得更多,人也深沉了许多。
沙瑞金的那些话,祁同伟已经听习惯了,甚至还能反过来开导他。
这就是成长,也是官场上的无奈。
祁同伟听完沙瑞金的话,满脸感激地说:“沙书记,其实我也这么想过。
但现在情况紧急,这个案子影响太恶劣了。
我已经跟陈海说了,这次的案子要从严处理,九个泰国犯人都要判死刑,立即执行。
咱们汉东好多年没用过死刑了,所以我得跟您说一声。”
沙瑞金听后皱了皱眉,死刑?这在汉东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国内受西方思想影响,对判处死刑越来越谨慎。
祁同伟这次这么做,有点过了,难怪要通知他。
沙瑞金一想到祁同伟在缅北的行动,心里又是一惊,好像发现了什么大事。
他在内网上看到,祁同伟带着两个武警支队,伪装成雇佣军,在缅北杀了两千多人,伤者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