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说变就变！”石锋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一屁股坐在火堆旁，顺手抄起一根烤得滋滋冒油的兽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还是老大你有先见之明，提前找了个山洞避雨，不然咱哥几个都得淋成落汤鸡！”
山洞外，暴雨如注，狂风裹挟着雨点，像是要把整个天地都吞噬。
萧凌没搭理石锋的马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林月身上。
林月正背对着他，整理着药箱。
她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将各种草药分类，动作轻柔而优雅，像是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自从上次战斗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
那种感觉，就像是……猫爪子挠心，痒痒的，却又挠不到点子上。
“咳咳……”萧凌轻咳了两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林月，你……”
他想问问林月，那个瓷瓶上的标记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你……伤口还疼吗？”
问完，萧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这特么问的什么废话！
林月转过身，”
她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微张开，却又紧紧地抿住了。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让人心疼，又让人心痒。
萧凌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感觉，林月似乎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与她神秘的身份有关。
“林月，其实……你……”萧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开口。
他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
“我……”林月抬起头，看向萧凌的眼睛。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犹豫，仿佛有两个小人在她的脑海里打架，一个拼命地想说出真相，另一个却死死地捂住她的嘴。
“我……”
林月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老大！老大！不好了！”
一个浑身湿透的“卡牌联盟”成员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打破了山洞内的暧昧气氛。
萧凌和林月同时转头，看向来人。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石锋不满地瞪了那人一眼，嘴里还嚼着肉。
“老大，出事了！兄弟们……兄弟们……”那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们……他们对林月小姐的身份……有意见！”
“有意见？有什么意见？！”石锋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把手里的兽腿一扔，站起身来，“谁敢对林月小姐有意见？活腻歪了是吧？！”
萧凌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早就料到，林月神秘的身份，迟早会成为一个问题。
只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走！出去看看！”萧凌站起身，大步向洞外走去。
林月紧随其后，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山洞外，雨还在下，但气氛却比暴雨更加压抑。
“卡牌联盟”的成员们，分成两派，泾渭分明。
一派是以石锋为首的，坚决支持萧凌和林月的；另一派则是一些新加入的势力，他们对林月的身份充满了质疑。
“萧老大，我们敬你是条汉子，才加入‘卡牌联盟’，可你也不能随便找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让她当我们的二把手吧？”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是“黑虎帮”的老大，也是这次质疑声音中，跳得最高的一个。
“就是！谁知道她是不是别的势力派来的奸细？”
“没错！万一她把我们‘卡牌联盟’给卖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萧老大，你可不能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啊！”
各种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潮水般涌向萧凌。
萧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想到，这些人的疑心病竟然这么重！
“都给我闭嘴！”萧凌一声怒吼，声如惊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林月的身份，我自然会查清楚！但在我查清楚之前，谁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萧凌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他已经决定，不管林月的身份是什么，他都会站在她这边。
“萧老大，你这是要包庇她吗？”黑虎帮老大不依不饶地说道。
“包庇？我需要包庇谁吗？！”萧凌冷笑一声，“我萧凌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如果林月真的是奸细，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但如果她不是呢？你们是不是要向她道歉？！”
萧凌的话，掷地有声，震慑全场。
那些原本还在质疑的人，顿时哑口无言。
“好！萧老大，我们就信你一次！”黑虎帮老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毕竟，萧凌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们也不敢真的跟他撕破脸。
“林月，你跟我来。”
萧凌没有再理会众人，转身对林月说道。
林月点了点头，跟着萧凌走进了山洞深处。
“说吧，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萧凌看着林月的眼睛，沉声问道。
林月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我……我不能说。”
“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萧凌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身份不明，我已经快要压不住那些人了！”
“我知道……”林月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歉意，“可是……我真的不能说……”
“你……”萧凌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被林月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走吧。”萧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林月抬起头，看着萧凌，
“萧凌，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萧凌打断了林月的话，“我不想再听任何解释。”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的真实身份。不说，我们一刀两断。”
林月看着萧凌决绝的眼神，终于还是说出了几个字：
“黑莲教……圣女……”
萧凌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抓住林月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黑虎帮的叫嚣声还在山洞外回荡，像一群苍蝇嗡嗡作响，扰得人心烦意乱。
萧凌却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黑莲教，那可是臭名昭着的邪教组织！
他死死盯着林月，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痛苦的挣扎。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林月的身份，想过她是某个隐世家族的大小姐，想过她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却从未想过，她会是黑莲教的圣女！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萧凌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卡在喉咙里的一块石头。
林月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让它流下来。
“我……我有很多苦衷……”
她的话还没说完，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敌袭！”石锋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带着一丝慌乱。
萧凌心头一震，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起林月的手冲出了山洞。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刃，正疯狂地攻击“卡牌联盟”的成员。
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出手狠辣，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卡牌联盟”的成员虽然人数众多，但在这些黑衣人的攻击下，却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黑莲教！”萧凌一眼就认出了这些黑衣人的身份，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他猛地抽出卡牌，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将几名黑衣人斩成两截。
林月也加入了战斗，她的身手异常矫健，手中的长鞭如同灵蛇一般，将一名名黑衣人抽飞出去。
萧凌的目光一直落在林月身上，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突然发现，在这一刻，他竟然无法对林月产生一丝一毫的恨意。
相反，他感受到的是一种深深的担忧和心疼。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突然从侧面杀出，手中的利刃直刺萧凌的后心。
萧凌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利刃刺中。
千钧一发之际，林月突然挡在了萧凌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林月！”萧凌目眦欲裂，一把抱住倒下的林月。
林月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萧凌……我……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萧凌紧紧地抱着林月，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他抬起头，看向那些黑衣人，
“你们……都得死！”
他将林月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手中的卡牌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天崩地裂！”
一声怒吼，天地变色。
战斗结束后，萧凌坐在林月身旁，握着她的手，心中五味杂陈。
林月醒了，看着萧凌，
“对不起……”
萧凌摇摇头，轻轻抚摸着林月的头发。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
他看着林月，眼神坚定而温柔。
“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离开你。”
林月眼中泪光闪烁，紧紧握住萧凌的手。
就在这时，石锋走了过来，脸色凝重。
“老大，有消息了……”
“黑莲教教主……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