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这事,确实是周家的秘密。
可只凭受过伤这事,就想说周泰快死了,没有一个人相信。
一直伴随周泰左右的周家老二周安按奈不住了。
“小子,我大哥给你面子,没有翻脸,你也别太过分了。”
“我不知道你从哪得知我大哥受伤的事,就想靠着这个招摇撞骗!”
“看在张老的份上,我不伤你,但周家不再欢迎你,你走吧。”
周安强压着怒气勉强没有发作。
周泰面色也有些沉。
“云梦啊,有时间去我那玩。”
“楚小友,你的话,我会记住的。”
“不过我周泰,命硬,这把老骨头还能活些年。”
周泰说完,向着身边的管事嘱咐了几句,转身就走了。
谁都看出来,周老板是生气了。
不过没有发作,还照顾了张老面子,这份城府,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佩服。
周泰离开之后,周家的管事走到了张云梦身边。
“张小姐,老爷吩咐,合作的事不受影响,酒店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去吧。”
张云梦松了口气。
看来周泰虽然生气了,但并没有翻脸的打算。
大家都是要面子的,楚天君刚刚的话,确实让周泰有些下不来台了。
楚天君叹了口气。
也就是周泰和张青山熟识,他看在张青山的面子上,才出言提醒,甚至打算亲自出手救治。
可周泰不信,楚天君也没有办法。
他仁至义尽,周泰能不能活,看造化了。
酒店专门的房间中,合同已经准备好,楚天君签了名,周家那边则是周家的一个嫡系子弟作为代表签了字。
合作的事算是定下了。
张云梦长出一口气,看着楚天君,有些幽怨。
“那种事怎么能乱说呢。”
“周叔叔心胸宽广,不然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台。”
慕清荷也心有余悸。
“老公,我刚刚都以为你们要打起来,气氛太紧张了。”
“这种话谁听到都不高兴,以后可别这样了。”
楚天君一时无语。
周泰的暗伤很复杂,要解释的话,涉及一些很玄妙的理论,当时他师傅教他的时候,他都用了好久才搞明白的。
而且周泰脉搏还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能和某种很偏们的毒有关,没仔细检查,还不能确定。
“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周泰的身体出了大问题,他最好能想明白,过来找我。”
……
洲际酒店斜对面,一辆车窗上贴着膜的皮卡,停了好几个小时。
一直等到楚天君签完合同出来,皮卡车才终于有了动静。
“目标出现,动手吗?”
一个叼着烟的刀疤脸,用望远镜看着楚天君的方向。
“动个屁,资料你没看吗?”
“怀疑这小子有宗师的实力!”
“要是我们这边冒进,出了问题,二爷那边也没法交代。”
“要做,就做的干净利索!”
坐在后座的阴沉国字脸把玩着匕首。
“宗师?这么年轻的宗师?”
刀疤脸惊的烟都掉了。
“赵家供奉,钱枫,可以确定是宗师实力。”
“在这小子面前,一掌被废,当场断气。”
“送到医院的时候,心脏都不跳了。”
“要不是医院那边抢救及时,又是打肾上腺素,又是电击,愣是给救活了,这位宗师高手,这会估计已经烧成灰了。”
国字脸说这些内容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
楚天君那么年轻,能一掌把宗师把断气,差点真死了!
实在有些太耸人听闻。
“老大,这小子这么强,我们干嘛要惹他?”
刀疤脸有些心虚。
国字脸冷冷道。
“怕什么,我们只要盯梢就好。”
“再说了,宗师又怎样,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你我看着就好。”
见楚天君和慕清荷都上了张云梦的车,刀疤连忙跟上。
七拐八拐,车最后听在了一处别致的阁楼前。
在高楼大厦之间,这一处古朴的阁楼,并不显的突兀,阁楼的装饰极其考究,可以让历史学者推敲其来历以及每一个物件背后的故事。
和已经烂大街的米其林餐厅不同,这里是专门为真正懂美食的人准备的。
坐在二楼的雅间里,隔着古朴木窗,外面是车水马龙,颇有一种割裂了时光的感觉。
“我也是凑巧知道这里,东西好,而且不喧闹。”
张云梦拿起桌子上的酒,给楚天君和慕清荷都倒了一杯。
“这是这里自酿的蓝桥风月。”
“一千多年前的蓝桥风月是什么样我不知道,可喝了这里的,倒是真品出了几分古人‘不觉沉醉’的意味来。”
酒香淡雅,萦绕鼻尖。
闻着熟悉的味道,楚天君突然想起了小师妹。
那时候山里过的苦,每日都是些清淡的吃食。
肉能打猎,酒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不知道小师妹从哪得了个方子,寒冬腊月采梅花酿酒,那时酿出的浊酒,和现在清冽的酒业,自是不同的。
可喝到口中,梅花的香味裹挟着些许酸甜,也不好说是当时的浊酒更好,还是现在的美酒更好。
见楚天君露出回忆之色,张云梦有些好奇。
“楚先生喝过蓝桥风月吗?”
楚天君微微点头。
“以前喝过,不过现在才知道叫蓝桥风月。”
“没想到在这里又喝到了。”
张云梦笑道。
“这里的老板说,这酿酒的方子失传千年了,没想到,楚先生能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喝到,也算是某种缘分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的喧闹打断了楚天君的思绪,一伙人冲了上来。
这些人身穿黑色劲装,一看就是武者的打扮,领头的那人,楚天君看着眼熟,却想不起名字。
“你是……”
楚天君正在回忆的时候,那人上前一步,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在下钱枫,特来赔礼道歉!”
说着,钱枫竟然直接以头抢地,磕了一个。
“哦,是你。”
楚天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正是被他一巴掌废掉的宗师。
当时没太注意,随手一巴掌就解决了,还真没什么印象。
钱枫头抵在地上,语气谦卑。
“楚先生,您能原谅我吗?都是赵家那些混账骗了我,不然我怎么可能敢和您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