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长,你什么意思啊?”
王富裕话音刚落,乔书欣顿时就恼火了:“我们家俊生刚从外地回来,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你就急不可耐地跑来给他派活?”
“不不不,不是派活。”
王富裕连忙解释:“队里的意思是让俊生去粮站露个脸,扛麻袋这事另有安排。”
“这还差不多。”
小乔同志撇撇嘴,每年交公粮,生产队长都会挑选几个壮劳力去扛麻袋。
麻袋里装的是粮食,每袋120斤,交粮入库的时候,要由队里的青壮扛在肩上,徒步通过架高的三四十公分宽的倾斜木踏板,走十几米甚至二三十米远,层层加码。
这是重体力活。
力气小点的人根本走不了几个来回,整个生产队也就少数青壮顶着住。
只不过,罗援朝和高家兄弟现在跟着陈俊生到处闯荡,脑子开窍了,王队长根本叫不动他们。
没办法,只能跑来找陈俊生出面。
“俊生,交公粮是头等大事,无论如何,帮帮忙吧。”王队长低声下气地恳求道。
陈俊生点点头:“行,明天我跟着去一趟。”
他心里清楚,81年是最后一次生产队集体交公粮,包产到户之后,就由每家每户自行缴纳。
这年头交公粮,的确是各个生产队的头等大事。
摊派下来的爱国粮要如数上交。
分给社员们的口粮、预留的种子、喂养牲口的粮食以及备用粮,要精打细算。
最后还要把多余的粮食全部卖给国家。
卖粮得来的钱,就是生产队年底结算分红的主要来源。
“好好,好的嘞。”
眼看陈俊生点头答应,王富裕脸上堆满笑容,连说几声好后,没有过多停留,识趣地转头离开。
“这王队长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王富裕走后,小乔同志闷闷地啐了一口。
这只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分明是想利用陈俊生这本科大学生的身份,去跟粮站领导打交道,往自己脸上贴金。
另外他肯定还算计着,让陈俊生把罗援朝、高家兄弟他们几个叫上,开着手扶拖拉机帮忙运粮。
“没必要跟王富裕这种人一般见识。”
陈俊生笑了笑,说:“交公粮是光荣的事。”
“对吧,瑶姨?”陈俊生忽然转头问瑶姨。
“啊,对对对。”
宋瑶同志笑嘻嘻的点头回应:“按时按量交公粮,支持国家建设,人人有责。”
门内的乔书欣和齐晓芸这才发现,瑶瑶跟陈俊生一块回来了。
“夏夏呢?”乔书欣探出身子四下张望,疑惑地问:“没跟你们一起吗?”
“没有。”
宋瑶抿了抿嘴唇,说:“她家里事情比较多,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哦。”乔书欣哦了一声,她明显察觉到瑶瑶和臭小子的关系比以前亲密得多,像是恋爱中的情侣。
齐晓芸其实也有类似的感觉,只是她向来话少,瑶瑶和俊生不说,她就不问。
“进屋再说,我嗓子干得快冒烟了。”
陈俊生跨过门槛,迈步走向厨房,大大咧咧地从水缸里舀起一瓢冷水,咕噜咕噜的喝个痛快。
“呃~~爽!”
陈俊生打了个饱嗝。
老家的山泉水清甜甘冽,大热天口干舌燥的时候猛地喝上一瓢,从头到脚都舒坦。
“我也要喝水。”
瑶姨跟着跑进厨房,声音很轻地对陈俊生说:“你喂我几口…”
“嗯哼?”陈俊生从没听到过这种奇怪要求,重新舀水喝进嘴里,然后低头喂过去。
宋瑶同志仰着小脸,巧笑嫣然地用小嘴接住。
月亮很亮,透过窗户照进厨房,淡淡的白月光,映着瑶姨水润润的俏脸,生动又细腻。
“啥家庭啊,居然喝进口水?”
陈俊生只喂了一小口,剩下的自己喝进肚子,面红色热的咳嗽几声。
这事也就他和瑶姨干得出来。
两人一个够浪,一个够骚,哪哪都般配,干啥都不稀奇。
宋瑶同志还蛮享受这样嘴对嘴喂水的感觉,甜滋滋的,还自带温度,比喝凉水舒服。
要不是顾及外面的小乔同志和晓芸同志,她甚至想喝点自榨的饮料。
“还喝吗?”陈俊生小声询问。
“不喝了。”瑶姨轻轻摇头,浅笑道:“我要去洗澡,洗得全身都很香,再换一身好看的衣服。”
“然后咱一家四口去看电影?”陈俊生顺势提了个好建议。
“不看…”
瑶姨心里的浪花都被陈俊生扑棱起来了,哪还有心思看电影:“洗完澡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哦。”陈俊生哦了一声点点头,心里莫名地有些期待。
宋瑶同志洗澡至少要半个多小时。
陈俊生冲凉只需三分钟,两桶水。
第一桶水仔细擦洗脖子、腋窝、三角等关键区域。
第二桶水直接拎起来,噗通一下从头淋到脚,张嘴吸几口凉气,头发甩几甩,鸡儿抖三抖,雄赳赳,气昂昂,真叫一个神清气爽。
“欣姨,你睡了吗?”
陈俊生擦干身子,换了身干净衣服来到欣姨的卧室门口。
“干嘛呀?”
乔书欣打开房门,揉了揉眼睛假装刚才已经躺下睡觉,口是心非地说:“我今天有点累,不想去看电影。”
“我也没说喊你去看电影啊。”
陈俊生咧嘴一笑,然后从裤兜里掏出厚厚一沓大团结,交到欣姨手上:“最近在杭城赚了点钱,这些是拿来孝敬你的。”
乔书欣讷讷地接过这沉甸甸的现金,揣在怀里,然后伸手摸了摸陈俊生那泛湿的头发:“突然对我这么好,不会是有什么坏心思吧?”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陈俊生很正经地说:“无非是知道我家欣姨喜欢数钱,我就努力多赚一点,争取让她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话说得…”
乔书欣不禁莞尔一笑:“还蛮押韵的嘞。”
这几天陈俊生不在家,她都没怎么笑过,他一回来,小乔同志心情都变好了。
“你休息吧,我去跟芸姨说说话。”陈俊生说道。
“等会儿。”乔书欣喊住他,转身从屋里拿出毛巾来,体贴的帮他把头发擦干些:“头发湿漉漉的容易生病。”
“你这毛巾怎么闻起来格外的香?”
陈俊生自己的毛巾要么发黄,要么发黑,总之跟“香”字沾不上半点关系。
欣姨这条毛巾就很不一样,闻起来有点淡淡的甜甜的栀子花香。
“这是我平时用来擦身子的…”乔书欣脸颊微红。
“擦哪里?”陈俊生假装没听清。
“问这么清楚做什么…”乔书欣伸手夹了下他腰上的软肉,却又有意无意地顺手给他擦脸,让这臭小子闻个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