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艺璇呆住了。
陈俊生个臭流氓,亲就亲吧,还吧嗒一声,跟盖章似的,动静不小。
亲完还在徐艺璇那海棠花般粉红细嫩的脸蛋上,拉出丝来…
徐艺璇心头猛地一跳,水汪汪、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烁着无措。
“这真的…好过分啊。”
“他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害臊的?”
徐艺璇的耳根子都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大片。
反观陈俊生,嘴角晶莹剔透的口水在阳光下泛着光,熠熠生辉。
他居然还嬉皮笑脸的…可恶啊。
徐艺璇羞恼之余,小眼神慌乱地,轻悄悄地察看四周。
结果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本以为陈俊生是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才敢亲她,可万万没想到,李勇和徐书记就在不远处…
二人均被陈俊生的大胆之举所震惊,愣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
“打死你…”徐艺璇一顿粉拳捶在陈俊生胸口上,打完后撒腿就跑。
真想回财务室挖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不见人。
陈俊生这种骚包,撩拨起漂亮小姑娘来,他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何况徐艺璇是他对象。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男人可以穷,可以没钱,但一定要骚。
少年,不要小小年纪就被世俗套上枷锁,被道德绑架,更不要在姑娘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胆子大一点,年轻就是你的资本,不然年纪大了,只有接盘的份。
“哎,你等一下!”
陈俊生忽然想起来,今天来酒厂的主要目地,并非跟徐艺璇打情骂俏,而是兜里揣了一堆发票需要她帮忙报销。
徐艺璇假装听不见,捂着耳朵跑,扎起的高马尾一晃一晃的,好像每一下都晃在陈俊生的心坎里。
这种青春的感觉,让陈俊生心跳突突的。
“陈经理。”
这时,迎面而来的徐长征书记终于开口了,脸有点黑,表情很严肃:“你跟我去趟办公室。”
“好嘞。”
陈俊生抬手擦擦嘴角,打量几眼路边那看着像是挨了当头一棍的李勇同志,若无其事地跟着老徐去往书记办。
“来来来,坐~”
徐长征进了办公室之后,就换了副面孔,一边招呼陈俊生,一边亲自给他泡茶。
“你小子去趟杭城,害我欠了一屁股的订单。”
徐长征笑着埋怨陈俊生:“每天光是接电话就接到手软了,想干点别的都干不成。”
陈俊生闻言只是笑笑,然后低头抿了口茶水,不吭声也不吭气。
徐长征心中却暗暗称奇,这小子居然一点居功自傲地神态都没表现出来。
自己刚才那番话,明明已经给足了他表现的机会,他却根本不接招,淡然处之。
光是这份宠辱不惊的心态,便已超过大多数同龄人了。
“你在江浙省广播电台投放的那句广告词,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瑕疵。”
徐长征对那句广告词,当真是不吐不快。
陈俊生放下茶杯,深以为然的点头认可道:“今年中秋不收礼,收礼只收全粮液,局限性比较大,毕竟一年只有一个中秋节。”
“就是嘛。”徐长征心说你小子能考上江浙大学不是没道理的,脑子真好用,一点就通。
“改成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全粮液,您看如何?”陈俊生直接就给出了修改方案。
徐长征眼睛微微眯起,虽然只是简简单单,轻描淡写地把“中秋”二字改成“过节”,但这格局似乎一下子就打开了。
国人最讲究“人情世故”,逢年过节,走亲访友,手上必须提点东西才显得体面。
倘若把全粮液跟过节送礼划上等号的话,市场前景可想而知!
恐怕真的可以做到像陈俊生上次说的那样,打穿全国市场。
“我听艺璇说,你在杭城拓展业务的时候,专门找当地的纸箱厂合作定制了一款高档礼盒?”徐长征微笑询问。
“是的。”陈俊生咧嘴一笑,这种事没必要藏着掖着,顺势从兜里掏出发票来:“费用方面,还得请您核准报销。”
徐长征接过发票,逐一查看后,点点头道:“这些都是合理支出,回头让徐会计给你报。”
“你在江浙那边,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徐长征关心一句。
“主要是手头紧。”
陈俊生捻了捻手指,一脸憨厚,怪不好意思的说:“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经费严重不足。”
“咳咳…”徐长征咳嗽两声,面露难色道;“俊生啊,厂里上半年效益不好,你的提成又实在太高…”
“您不会想赖账吧?”
陈俊生大惊失色,一脸错愕地站起身来,演得特别逼真:“当初咱可说好的啊,而且还白纸黑字签了协议。”
“哎哎哎,你先别急,坐下,坐下。”
徐长征连忙安抚:“咱是国营厂,该给你多少就是多少,绝不可能赖账,不过你的提成实在太高了,全国独一份,很容易造成不利影响。”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徐长征很认真地点拨道。
陈俊生心如明镜,但他假装不懂,冷哼一声:“呵,说到底还是想耍赖,不给钱呗。”
徐长征猛地一怔,欲言又止。
“或许,在您眼里,我就是个爱吹牛,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根本没那能力开拓江浙市场。”
陈俊生逮住机会,直言不讳地说:“您之所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我去做这件事,无非是看在徐艺璇的面子上,给我个机会,对吧?”
徐长征嘴角动了动,这小子想得很通透,而且也真的很敢说,竟然当面把话挑明。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您了,如果徐艺璇不是我对象的话,就全粮液这点规模的小酒厂,我还真看不上。”
陈俊生这话一点面子都不给,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徐长征两眼直勾勾地瞪着陈俊生,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陈俊生把老徐气得都快发飙了。
自己却端起茶杯,喝口茶润润嗓子。
然后话锋一转道:“提成我可以暂时不要,但酒厂必须把这笔钱记在我的名下,以后想办法从其他方面给我补偿。”
说完,陈俊生转身走了。
“好小子,真不是一般人呐。”
徐长征刚才还气得想拍桌子,等陈俊生离开后,慢慢冷静下来,又忍不住想给他竖大拇指。
原先徐长征以为陈俊生图的是他女儿,还有整个全粮液酒厂。
现在他发现自己格局小了,陈俊生的真实目地,竟然是想把全粮液做大做强,然后从中捞取政治利益。
“难怪老爷子跟他素未谋面,却不遗余力的予以扶持。”
徐长征心里想了想,就政治眼光而言,他比自家老爷子,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陈俊生如此强势,以后艺璇跟着他,恐怕很难收获幸福啊。”
徐长征转念一想,不由得担忧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