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谦听到张英杰的话,连忙拒绝。
他好不容易找到清禾,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弃?
他们夫妻二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沈泽谦知道,清禾受了很多的委屈,忍了很多的痛苦,她心里有气,恨他、怨他都是应该的。
清禾如今不愿意见他,也不想同他说话,这些沈泽谦都能够理解。
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他现在顾不上其他的,只想要守在自己妻子身边,好好照顾她,求取她的原谅。
“张政委,我知道我这次过来是给你们部队添麻烦了,你放心,我不会过多打扰你们。我跟清禾的事情,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问题,请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跟清禾慢慢解决。”
听到沈泽谦的话,张英杰一时无言以对。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那这样,你先去招待所住下,现在时间不早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
张英杰喊了个战士过来,将沈泽谦送去部队专用的招待所,将人打发走后,他去找了楚桓和江斯年。
刚进门,就看到江斯年手里点着一根烟。
“哟,发愁呢?”张英杰打趣了一句,嘿嘿笑了两声。
楚桓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不带兵训练的时候,他一向随意,对张英杰和江斯年这两位领导也没大没小习惯了,接过张英杰的话茬,就跟着笑话。
“他还没追到手呢,人家前夫就找过来了,能不发愁吗?”
“你说说你,也是倒霉催的,非看上一个结过婚的。”
江斯年手指弹着烟灰,不悦地看了一眼楚桓。
“结过婚怎么了?又不是清禾对不起那个姓沈的,她是受害者。知道什么叫受害者吗?这三个字你会写吗?”
楚桓一瘪嘴,聊得好好的,怎么还人身攻击起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小陆同志不好,这不是替你觉得不平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你动了心思的时候来。”
楚桓说着,身子微微前倾,玩味地看向江斯年,“不过你改口倒是快,清禾清禾地称呼着,你怎么当面不敢这样喊人家啊?”
江斯年又扫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楚桓,以后说话注意着些,有过婚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家小陆是个优秀的好同志,这话以后不许说了。”张英杰纠正他。
楚桓举起三根手指头,“政委,我发誓,我真没那个意思,就是说秃噜嘴了,你知道的,我这人不会说话。”
张英杰嗯了声,随后他又叹了口气,同样发着愁,“这南城来的沈医生,还真是个麻烦,让他走他也不走,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狗皮膏药呗。”楚桓幽幽开口。
他这次不是不会说话,他就是故意骂出口的。
“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不是东西的老爷们儿。有这么好的老婆还不知足,非得在外头搞些什么花头,沾花惹草的,人家女同志不乐意了,要跟他结束关系,他还不肯了,贱不贱啊。”
听着楚桓的话,张英杰没拦着。
反正他们是私下说的,也没外人听见。
楚桓说的也是他心里的想法,老爷们儿就得有老爷们儿的样子,当男人的,就不能对不起自己老婆。
那小陆同志的身体是怎么伤的,孩子又是怎么没有的,他沈泽谦比任何人都清楚。
妈了个巴子的,现在跑到他们叶城来要人,真是够恶心的。
且不说人家小陆同志现在还有科研任务在身,就算她什么任务都没有,只要她说一句不想走,张英杰就会护着她。
怎么说小陆现在也是他手底下的半个兵,他作为领导,必须把自己的人保护好了。
这个世界上,可不是什么错误都能被原谅的。
“斯年,你怎么不吭声了?”张英杰看向江斯年。
他手里那根卷烟都燃干净了,他一口也没抽。
楚桓笑了笑,“还说什么啊,心都碎了,好不容易动了一次情,还没得到回应呢,眼瞅着就要扼杀了。”
江斯年瞥向他,真想把他的嘴巴给缝上。
“要我说,你现在就去找小陆,告诉她,你稀罕她。不然万一她心软,真跟那男的重归于好了,你可没戏唱了。”楚桓不断怂恿着江斯年。
平日领兵打仗的时候,没见过他这么缩手缩脚,怎么在感情上畏首畏尾的?
张英杰也期待地看着江斯年,他觉得楚桓说得有道理。
俗话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反正在他们眼里,他们江大团长可比那个沈医生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就是不知道小陆对他的感觉如何,可别轻易把人家女同志给冒犯了。
“斯年,要不然,我去帮你问问?”张英杰说道。
江斯年将烟蒂捻灭,站起身,跺了跺脚,“不用,顺其自然吧。”
楚桓啧了声,不争不抢的,他怎么干得过那个沈医生啊?人家可都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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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陆清禾从宿舍出来,去打开水。
刚出门,她就看到站在晨雾之中的男人。
恰好,江斯年也瞅见了她。
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如今瞧着她眼下的印迹,就知道她一定也没有休息好。
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也不爱说话,有什么都藏在心里了。
“打水吗?”江斯年主动询问。
陆清禾嗯了声,“江团长早。”
江斯年走过去,一声不吭地接过她的暖水瓶,“再过两天,给你们把炉子点上,你们可以在屋里烧热水用。”
陆清禾说了声好。
她还没有梳头发,柔顺的长发垂在肩后,江斯年扭头看了两眼。
不扎麻花辫的时候,也好看。
接了一整壶的热水,江斯年拎到她们宿舍门口,“去洗漱吧,食堂的早饭快好了。”
陆清禾点了点头,抬眼看向他,道了声谢。
看着她进屋,江斯年转过身,瞧见一个战士跑了过来。
“找陆工程师吗?”江斯年问道。
战士立正站好,敬了个军礼,“是,团长。”
江斯年拦住了他,问:“什么事情?”
战士如实汇报,说军营门口来了个男人,不肯走,说要等陆工程师出来。
江斯年的眼眸阴沉了几分,让他回去继续站岗。
他转头看了一眼陆清禾掩着的门,并没有将这消息告诉她。
那家伙喜欢站着就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