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伏地魔自己猜出邓布利多去处理了魂器,斯内普打算从魂器的诅咒下手。
比如,配一剂解咒的药水,引起伏地魔的注意力。
虽然是演戏,斯内普配置压制诅咒的药剂时,还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一遍又一遍修改配方,配出的成品至少能解决99%的诅咒和黑魔法后遗症。
他本来打算把药剂挂个超高的价格卖给那些古老的家族,他们总会有难解的珍宝被诅咒和黑魔法保护着,后来还是收了起来,放进包裹里作为今年的生日礼物给哈利。
狮与波特说不定用得上,而且做戏做全套,既然要给黑魔王的说法是邓布利多用了,那么就不能让它在市面流通,万一被食死徒发现呢?
做完这个,卢修斯还没配齐永生药剂的材料,斯内普又接到了接送小巫师的任务,他完成任务又把两个小巫师吓到不敢进斯莱特林,接下来到了卢修斯刻意暗示的地方,伦敦西北部一处富豪住宅区。
这里离格里莫广场很近,斯内普猜测,可能是纳西莎从布莱克家族获得的家产。
被施了忽略咒的小别墅看起来很普通,谁都想不到这里会住着魔法界最有钱的家族的核心成员。
斯内普先通过双向镜联系了德拉科,然后才重重拍了几下门。
一个家养小精灵帮忙开了门,纳西莎和德拉科正从楼上下来,脚步急匆匆的,和他们一向坚持的优雅、从容截然相反。
纳西莎高兴极了:“西弗勒斯!梅林啊!我已经三个月没见过巫师了!”
“先生!很高兴您的到访!”德拉科也憋了一个月,没有宴会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只有猫头鹰从外面带几封信,连斯内普教授家访这种别人遇见抖三抖的事,他都觉得开心。
斯内普关上门,将小精灵盯一眼——他现在不会忽略这些小角色了,直到他消失在厨房,才说:“卢修斯让我带话给你们——”
他顿住,****,卢修斯让他带的话说不出口。
纳西莎和德拉科满脸期待,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纳西莎支使小精灵端饮料和各种精致的点心和水果,请他在客厅的雕花桃心木丝绒坐垫扶手椅上坐下。
斯内普不得不板着脸说:“他说——他——你们——”
那个“爱”字说得很轻几乎没发声,但是纳西莎和德拉科都听到了。
在她们追问之前,斯内普赶紧说道:“黑魔王命令我制作一种魔药,它的副产品中有一种药剂,可以给两个巫师孕育一个孩子,卢修斯一点没犹豫直接拒绝了。他不愿意再多一个孩子分走他对你们的……爱。”
纳西莎感动得眼里闪烁泪光:“是的,我知道,卢修斯……他还好吗?”
“很好,面色红润,头发光亮,看不出有什么不好。黑魔王还住在那里就说明马尔福依然是他的心腹爱将。马尔福夫人,我能出来的时间不多,你们有话要转交就请尽快。”
纳西莎看着他,衡量让他转交一个亲吻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最后她只请斯内普转告卢修斯,她们母子都很好,等德拉科上学去之后,她会搬到法国去,请他放心一切都好。
德拉科站在纳西莎旁边,按住母亲的双肩,他几乎比母亲还高了,他好像一个月之内就长大了十岁,看上去英俊可靠,他附和母亲的交代,不过他用眼神暗示他有别的话要私下说。
斯内普看在是自己学院的优秀学生的份儿上,默许了。
纳西莎的兴奋劲儿告一段落,德拉科以请教功课为由,邀请斯内普来到他的书房,桌上摊着五年级的课本,一张嘴问的却是:“教授,我想学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知道原因。
他死死盯他,沉默许久,直到德拉科的一时上头变成了惴惴不安,斯内普才说:“是什么让你如此好高骛远?”
德拉科好不容易积攒的底气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一夕之间成长为父母依靠的少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我要告诉我爸爸”的男孩。
不过想到波特什么都会,德拉科又重振旗鼓,说:“教授,我必须要学会。”
斯内普高高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德拉科继续说:“我知道父亲和您是哪边的……我能为你们分担一些,但前提是我必须学会大脑封闭术……我不想未来的假期我和父亲必须分离两地,甚至难得的见面,都不能说几句真切的话……”
斯内普只是动了动眉毛。
好吧,温情牌打不动,试试别的牌,德拉科继续找理由:“我不想继续成为你们的弱点,我爸爸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教授,你们打起来时,除了我自己,没有别人能保全我。”
斯内普终于说话了:“开学典礼结束后来地窖自习室。”
德拉科评估情势,得寸进尺:“现在哈利·波特是否在周宅?我是否可以搬到周先生家?我可以和他练习决斗!其他人和他、和我练习时一定下不去手,真上战场时难道敌人也会放水吗?”
斯内普微微认可,虽然他更认可周迢的未成年人应该老实缩着那一套理论,但形势不会放过未成年。
学大脑封闭术是为了保全马尔福家不得不如此,至于决斗打架么……怎么看现在的德拉科也打不过哈利,到时候没把破特打得哇哇叫反而自己哭着回家找爸爸,那也太难看了。
“你练熟盔甲护身就可以了,马尔福先生,不给卢修斯添乱,对于你来说,就是保护你自己。”
斯内普随手翻了几页德拉科的作业,还算满意,他暑假作业全部做完了,正在预习五年级的课程。
“勉强凑合,但还不够。过两天我会双向镜你一些课程视频,学完它们。开始学习前我会检查你的魔咒掌握程度。”
斯内普说到做到,回到实验室就把进度合适的留学生魔咒课视频给德拉科灌了20节。
想了一下,斯内普给哈利也发了一份。
开学的时候谁学习进度落后,他就用另一个人的进度刺激他。
——
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期间周迢一直在外没回英国。
有一小段时间他是有空的,不过斯内普让他继续在外面待着,没事别吵。
由于他回英国=斯内普没空,斯内普想在老伏那边做点正事,必须得趁他不在。
周迢看看追踪怀表提示斯内普在马尔福庄园,心情为“愉快”、就差把“兢兢业业卧底中烦人勿扰”打在指针上,只能哭着唱“我老婆心里没有我”,在温暖的海水上翻肚皮挺尸。
说是挺尸,也不尽然,他准备了许多忽略咒的符箓,效果不如现场发挥的好,不是遮不住太大的东西,就是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不过用得好有奇效。
比如某大国耀武扬威的大船开着开着从雷达和通讯频道上消失不见了,一通寻找全无收获,几小时后又突然冒出来……这都要内部审查了……
又比如某大国舰队开进期间突然己方队伍里冒出来几个观光客,露头冒泡几秒钟又消失了……这又要内部审查了……
不是没人怀疑到巫师法师身上,只是已知巫师中没有人会如此深入地与麻瓜合作,也没有人尝试给那么大的热武器搞忽略咒,于是偶尔有人提出这个可能,但又因为可能性太小被放弃调查。
可惜局部地区的对峙没发展到热战之前,英国这边的媒体并不太关注,新闻报道少得可怜。
斯内普只能从犄角旮旯里获取一点点最新动向——关于局势的信息还不如“神秘南海禁区多艘船只离奇失踪后在几百海里外被发现船上咖啡依然冒热气”这种猎奇报道多。
只有连妈妈定期送来的国内的报纸上,才能看到详细。
但是上面也不会有周迢的任何相关信息,斯内普只能从中推断局势紧张程度,周迢有没有危险。
斯内普没事也盯着示踪怀表看,那上面经常提示提奥在遥远的大洋中间,没有人文地理标记以致于只能用经纬度标记位置,状态不是晒太阳就是执行任务,心情或者是严肃认真,或者是“想念老婆”……
看得斯内普时不时就要心软那么一下,指针提示心情为“思念”,于是遥远的东方那条龙也看得心里软软的。
——
八月中间,斯内普接到卢修斯的邀请,清单上的材料已经备齐,他立刻幻影移形过去,顶着伏地魔的监视,熬制永生III。
永生III和麻瓜的克隆没有任何本质区别,不过比克隆多出不少巫师手段。
比如限制灵魂滋生,也就是保证从坩埚里诞生的身体没有自主生命,一旦脱离坩埚或寄生的蛋必死。
比如保证魔法基因留存的,在萃取生命标靶时告诉药剂必须把带魔法的部分保留住。
第一次实验的对象是狐媚子,它们的孵化周期才2-3周,适合短时间内展示成果。
萃取样本、培养生命核、移植到狐媚子卵里,形成可以观测的胚胎也就花了一个星期。
他一共制造了七个胚胎,它们茁壮成长,很快就萌出了心脏和肺。
伏地魔亲眼看见一滴血如何变成一个胚胎,他没检测到小胚胎有生命,但检测到它们有魔法波动,且各方面都和实验对象一致,不论怎么比较、检测,七个胚胎和实验体都显示为“同一个生物”,且损伤其中之一,对其他七个不会造成影响。
这个结果巧妙地迎合伏地魔的需求。
他在长生的道路上走得够远了,但是在永葆年轻、永不衰老的道路上,才刚刚起步。
复活魔法不错,可以创造一个身体,但是他可没打算一直养着哈利波特取血。
“Lord,如您所见,它们空有躯壳,却没有灵魂。”
斯内普考虑过是否要用一张符箓放进去让它们更像实验体,犹豫后放弃了。
他不能让伏地魔发现符箓模拟波动的异样、进而怀疑他或者提奥掌握了模仿灵魂波动的方法,那会导致伏地魔怀疑提奥的身份。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被察觉,斯内普也不想冒险。
比起连灵魂一起复制,伏地魔显然更需要没有灵魂的躯壳,否则他搬进去之前,难道要先把自己杀死一次?
伏地魔对斯内普的技术啧啧称奇,给他的定位就此固定下来:给凤凰社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甚至迷惑性消息的后勤魔药大师,并且这个后勤只为他服务。
他将七个寄生在狐媚子的卵里发育的胚胎玩弄于手掌之上,逗弄纳吉尼。
因为要等着看结果,他没有立刻捏碎它们。
“邓布利多给哈利·波特制造的鸟,也是这样做出来的吗?”
斯内普迅速回答:“据我所知,方法不一样。哈利·破特的那只不死鸟,有灵魂,并且长相也和邓布利多的那只不太相同,并不是它的复制体。”
“区别是什么?”
“邓布利多让它的血缘融入了一部分哈利·破特的。我计划继续研究的IV型也借鉴了他的思路,可以将自己不满意的部分替换为更好的……我对我父亲的那半血脉十分不满,我打算换成龙血……”
伏地魔猩红的眼睛微微闪了闪,然后很突然地摄神取念。
寻找和我有关的记忆……跳过黄的白的粉的……???怎么连黑的绿的也这么黄也要跳过……终于翻到这里有个新鲜的邓布利多提到了“汤姆”,停一下仔细看看,哦这个汤姆不是我而是酒吧老板……嗯斯内普不知道我的事,可以放心一点了……等等——
伏地魔撤回咒语,问:“为什么他突然让你制作一剂治疗诅咒的药剂?”
他看到斯内普为了熬这个药剂反复推敲,通宵查阅诅咒和黑魔法的图书,配方换了一个又一个,前后零零碎碎加起来至少花了半个多月。
斯内普回答:“邓布利多并未明言,他星期五突然要求我制作一剂药。”
“那之后,你们是否还见过面?”
“没有见过了,每次我回霍格沃茨,或者凤凰社开会,邓布利多都恰好不在。”
伏地魔顿时产生了一丝不妙的感觉,怒火、猜疑铺天盖地地卷上头。
斯内普虽然被周迢切断了与伏地魔的联络,那个黑魔标记已经无法传递伏地魔的情绪,但是伏地魔刚才一瞬间的暴怒和恐惧,斯内普非常清楚地感知到了。
他假装毫无所知,若无其事地说:“Lord,您的意思是,邓布利多有意避开我?他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
伏地魔当然不会和斯内普说他的真实想法,他自己也不确定这是不是邓布利多故意泄露的诱饵,他只交代斯内普说:“你尽快去搞清楚那种药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