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是的大师姐,唉,你说巧不巧,师尊的寝宫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这三十年一次的群英大比举办的时候塌,这动静闹得也太大了。”
石青山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把绳子随便地丢在一边。
原本古夕颜的寝宫正在设宴款待各个宗门的掌门长老,宴会进行正酣,结果寝室突然就倒塌了。
虽然说有资格赴宴的各位都是此方世界的大能,不至于受到半点伤害,但是明鸾宗的脸是实实在在丢光了啊。
“群英大比?青山,我们下去了多久?”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词汇,季淮月也不免得惊讶了一瞬。
她已经很多届没关注这个所谓的大比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轮到在明鸾宗举办了吗?
上一次在明鸾宗举办,还是她二十岁那年,自己参加的时候,差点死在擂台上。
这群英大比,表面上看来,是给各个宗门的一些精英年轻后辈互相较量,相互交流提供的一个平台。
实际上,不过是给各个掌门或者长老之间提供一个互相吹捧,增进感情联系的机会罢了。
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想要再进一步已经不可能了,为了增加寿元,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成仙。
每日空耗着自身的寿元,这自然会让他们心里的急迫感越来越强烈,所以总是迫不及待地,希望能从实力相近的同辈身上,获得一些经验和感悟。
在这个世界,化神之上即是渡劫,渡劫之上就是成仙。
然而,如何成仙,众说纷纭,若是寿元耗尽不能成仙,最终,就都是冢中枯骨。
不过,这些对于季淮月来说都不重要,她对于这些都不在意,真正让她震惊的,是群英大比举办的时间,她记得没那么快的。
自己在下面,满打满算,估计也就待了三天左右吧。
“大师姐,你们下去已经有一个半月了,怎么了?”
石青山感应了季淮月情绪一瞬间的变化,但没有多问,老老实实地就回答了。
大师姐在下面暗无天日,记不得时间也是正常的。
而且,听说过度纵欲不仅会让人变得健忘,甚至感知力也会下降,即使是修炼之人也不例外,希望大师姐要适可而止才是。
“一个半月?不可能,我们才下去两天半。”
姜思榆听到这句话,狐狸耳朵动地厉害,拉了一下季淮月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
“你怎么确定,我们就在下面待了两天了?”
季淮月俯下身子,心里也是十分疑惑。
“要是真待了那么久,我早就饿死啦,你看,我的肚子只是扁扁的,还不至于到饿死那种程度。”
姜思榆拉过季淮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证实自己的想法。
脑子里,莫名想起了,那个女人说过的话。
精神领域的世界,没有开始,没有结尾,甚至,根本就不连续,只是一个一个的点。
“嗯,你说的对,这件事情,确实值得令人深思。”
季淮月揉了揉姜思榆的肚子,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对了,大师姐,那天萧师弟原本还有一口气在的,但是青山抢救不及时,师弟还是去世了,现在埋在了北山,需不需要青山把师弟挖出来,让大师姐见他最后一面?”
看季淮月陷入了沉思,石青山突然又想起了他亲爱的萧师弟。
把他的情况,跟季淮月汇报了一通。
“哇塞,大师姐,这人还挺懂事的哈。”
原本还在疑惑的姜思榆,听到这里,也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季淮月的衣袖。
哇塞塞,这不是那个天天喊着不准同门相残的萧师兄吗,最近在哪里发财啊?
“罢了,无事,带我去见师尊吧,我有事要找她。”
季淮月放弃了思考,决定,先把目前要做的事情做了再说。
低头,笑着牵起了姜思榆的手,眼神示意石青山在前面带路。
萧初南死不死,对季淮月来说都一样,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应该把琴流光一起杀了。
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古夕颜,然后把剑刺入她的胸口,搅拌两圈,直到看着她的心脏被搅烂成碎片。
“吼!!!”
一声狮吼。
“不必了,淮月,师尊亲自来见你了,思过至今,你可知错了?”
季淮月话音刚落,天空的云层,就被一道金光破开,古夕颜骑着紫髯白毛狮出现在了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
“师尊,许久不见。”
季淮月淡淡地笑着,抬眸看向了高高在上的古夕颜,琉璃剑一半出鞘。
“淮月,你在思过崖下方寻到了何物?”
古夕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察觉到了季淮月身上淡淡的杀气。
不过,她并不在乎。
她现在关心的事情,是季淮月是否拿到了楚子瑜的本命雪莲。
这么多年,她苦守此处,就是为了等待雪莲出世的那一天,自己能亲手拿到。
她的徒弟琴流光,先天就能窥视天机,告诉她,雪莲会在近两百年出世。
为了能一直得到雪莲的消息,她许诺将季淮月作为琴流光的炉鼎,供她吸食修为。
最终,才得知,雪莲的出世,要让季淮月亲手去开启机缘。
所以她才三番五次地将季淮月赶入思过崖,只希望能够早日让楚子瑜重见天日。
甚至,她有一次,还按捺不住,带着季淮月亲自下去寻找,最终却都是毫无所获。
今日寝宫坍塌,她就已有察觉,如今感受到季淮月身上淡淡的熟悉气息,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激动了起来。
子瑜姐姐,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可比那只会使用媚术和哭泣的狐狸厉害多了。
尽管你欺骗了我,但我还是要将你复活。
她那黯淡孤月,怎比得上,我这一轮皓月。
“我寻到了一朵雪莲。”
察觉到古夕颜眼底难以抑制的疯狂,季淮月笑意更甚。
“大……大师姐,她看起来好像随时要疯了,要不,我们跑吧?”
姜思榆怂怂地躲在季淮月的身后,感觉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烈了。
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