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祭坛的碎石如暴雨般坠落,玄影的狂笑混着骨骼碎裂的声响刺破云霄。他胸口插着的血玉权杖迸发出刺目血光,将祭坛中央的裂缝撕成巨大的黑洞。九幽凶煞的残魂裹挟着腐臭气息冲天而起,化作遮天蔽日的黑雾,所到之处,冰原寸寸崩裂,青铜残柱瞬间化为齑粉。
“小心!这黑雾能腐蚀灵力!”李明信挥舞典籍驱散近身的黑雾,龟兹文咒文在书页上疯狂跳动,却在触及黑雾的刹那湮灭成灰。秦霄暴喝一声,抽出侯府家传的“龙吟剑”劈向黑雾漩涡,剑身绽放的青光撕开半丈缺口,可剑锋接触黑雾的瞬间,淬满寒铁的剑刃竟如遇沸油般滋滋融化,转眼只剩半截焦黑的剑柄。
沈星瑶甩出的暴雨梨花针在黑雾中失去准头,李明辉的长枪挑碎扑来的怨灵,枪尖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李明涛将最后一枚空间火药抛入雾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黑雾非但未散,反而如活物般膨胀,从中伸出无数缠绕着锁链的手臂,将李家众人逼至祭坛边缘。
“不能再让它吸收力量!”李静言的声音被黑雾撕扯得破碎。她的四把钥匙在灵力透支下变得黯淡,莲花印记几乎灼穿皮肤。秦霄浑身浴血地挡在她身前,双锏上凝结的毒斑让每一次挥击都带起血沫:“静言,你先退!我来断后!”
就在局势陷入绝境时,叶清婉突然抓住李明泽的手:“还记得我们在京城布下的引雷阵吗?或许能...”她的话被李明信截断,后者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心口与林知夏的同心结:“血脉共鸣!我们五对...”他剧烈咳嗽着,鲜血溅在古籍上,“将灵力通过契约传给静言!”
楚云舒的绣鞭突然缠住沈星瑶的手腕,绣线自动编织成灵力传导的脉络。五对情侣同时结印,掌心的契约符文亮起,不同属性的灵力如五条光河注入李静言体内。秦霄看着爱人苍白的脸,将残余的天罡真气毫无保留地汇入,他的白发在灵力风暴中根根倒竖,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李静言手背。
“够了!”李静言的瞳孔映出漫天血雾,四把钥匙突然迸发新生的光芒。日之钥的金芒驱散黑雾,月之钥的幽蓝冻结怨灵,星之钥的七彩光芒织成天网,辰之钥的银辉则化作锁链,直取黑雾核心的凶煞残魂。
当她将全部灵力注入断剑时,初代守护者的虚影自光芒中踏出,手中残缺的镇魔剑与李静言手中的钥匙共鸣,在天地间划出一道横跨百里的星河。
玄影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黑雾被星河斩碎,凶煞残魂发出不甘的尖啸。李静言的灵力几近枯竭,却强撑着操控星河逼近:“你以为破坏祭坛就能得逞?”她的声音混着天地共鸣的回响,“真正的封印,从来不是靠器物——”星河光芒暴涨,将玄影与凶煞残魂一同吞噬,“而是守护者的信念!”
剧烈的爆炸声中,归墟祭坛彻底崩塌。李静言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秦霄染血的手拼命伸向自己,六对情侣的契约光芒在废墟中连成璀璨的星链。而在千里之外的九幽阁总坛,血池轰然炸裂,预示着这个为祸千年的组织,终于迎来了它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