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提尔其乌斯抬头望向天空,满天的雪花正不断向下坠落,寒冷的气温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奇怪,什么时候下的雪?”
声音困惑却充满平静,仿佛心跳也随着温度缓缓下降。
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刚才明明还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难道....”
————————
午后的阳光将罗兹瓦尔宅邸染上一层亮金,结束了工作和修行的八木弦,难得地静坐于大门前的台阶上。
他双目轻阖,呼吸悠长,周身气息沉静如水,静静地,和战场上的他判若两人。
这一幕,正好被身着休闲装准备出门的艾米莉亚撞见,她眨了眨眼眸,脸上浮现出恶作剧时特有的表情。
[帕克,你说我这时候去捉弄一下弦,他会不会吓到?]
帕克:[莉亚也学会捉弄人了吗?就我观察,你应该做不到。」
小猫抱着膀子敲了敲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吗?我一定要成功!]
「唉,不是我不想看好你,而是你的对手....」
话没说完,艾米莉亚已经像只踮着脚尖的猫儿,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朝他背后摸去。
她小心翼翼地绕到弦的身后,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心中窃喜,正准备伸手拍向他的肩膀——
“忙完了吗?艾米莉亚,蹑手蹑脚的,是要做什么坏事?”
弦平淡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宣告少女此次行动以失败告终。
“呜啊?!”
艾米莉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轻呼一声,想要吓别人,结果自己先被吓到吗?实在是太屑了。
“可恶....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艾米莉亚气鼓鼓的憋起腮帮子,她没想到真让帕克说对了,本来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结果这么轻松就被发现了。
“气味。”
“气味?!”
怎么也没预料到的答案让艾米莉亚有些呆愣,全然没发现弦语气中的调侃。
“嗯,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清香,只要你出现在附近的话我就能闻到。”
被如此暧昧的话语击中,艾米莉亚支支吾吾脸颊涨的通红。
“真是的,你在说什么啊?!不理你了!”
一旁的帕克早已捂着肚子,在她肩头笑作一团:
「噗哈哈哈——!弦,你就别逗她了,我家莉亚会当真的。」
“什么?原来不是因为这个嘛?”
“嗯,只能说不全是。”
弦站了起来,用手缓缓拍掉裤子上的灰尘,一副老师傅的样子。
“感知一个人存在的方式有很多,比如说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直觉,杀意等等,这点在与人作战的时候十分重要。”
艾米莉亚听得有些懵,用手托住下巴问到:
“视觉和听觉倒是还好,但嗅觉和杀意这些我就没有办法了。”
“弦,之前看你战斗的时候,经常能对身后的敌人也做出反应,靠的就是这些吗?”
“其实,你也不用羡慕我,你本身就有一个比我省很多事侦查手段。”
“很便利的....侦查手段?”
艾米莉亚困惑地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和肩头的帕克,
“我……有吗?”
弦看着她这副茫然的模样,感觉有些好笑。
“先跟我出来吧。”
说着,两人一猫来到了庭院,弦抬手指了指天空。
“秘诀就在那里,据我这些时日的观察,你的魔法量十分惊人,而且控制精度也是一流的水平。”
和艾米莉亚切磋的这些日子里,他隐隐发现,艾米莉亚的魔法能量就跟用不完似得,火力全开的模式能一直持续。
他也曾问过帕克这是怎么回事,得来的只有短短两个字——天赋。
“我无法使用魔法,也感知不到你们口中那种精细的‘魔力流动’。我能察觉的,只是一种更模糊的‘能量波动’和‘存在感’。”
说完,他话锋一转,
“虽然我对魔法的领悟也是一知半解,大多数都是从禁书库那里面得知的。”
“我觉得你可以构建一个只属于你的感知领域,艾米莉亚,当你施展大型冰系魔法,比如让天空飘雪时,那片区域发生了什么?”
艾米莉亚顺着弦的引导思考:
“区域内的温度会下降……空气中会充满我魔力形成的冰晶和雪花……”
“是的,我觉得这片区域不仅可以做到削弱敌人的战斗力,那些冰晶和雪花,还可以作为你感知的延伸。”
“它们散布在空气中,漂浮、降落……任何闯入这个领域的物体,无论是人、动物,还是任何攻击,都会扰动它们。”
不论敌人的攻击是否有实体,只要在这片区域,艾米莉亚就能感知到任何魔力波动,除非对手比她强大很多。、
“试想一下,在这里面的敌人周围的雪花都会因为他的体温、动作带起的气流而发生与众不同的飘动。”
“如果有些话粘在他的身上....”
弦就此打住,给了少女一些留白。
艾米莉亚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自告奋勇的举起小手,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那片沾在他身上的雪花就会成为信标,这样我就可以通过魔力感知到敌人了!”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这样你就不需要回头或者其他形式的感知,只需要细细感受这片领域魔力流动即可,整个战场对你而言就相当于是透明的了。”
“唔啊,感觉好厉害的样子,这确实是我能办到的。”
这次是彻底明白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仔细感受着体内浩瀚的魔力,一种全新的可能性在她心中豁然开朗。
艾米莉亚被讲的心潮澎湃,她恨不得马上就试试。
“原来还可以这样,我之前完全都没有想过。”
帕克也用爪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哦呀……将自身的魔力特性与感知结合,形成绝对的优势领域。这确实是很适合莉亚这种马娜庞大的术士。」
「弦小哥,我真是有点佩服你的想象力。」
随后为了进一步试探这个想法是否可行,帕克,弦和艾米莉亚三人到森林中玩起了‘鬼抓人’的游戏.....
至于结果成功与否,我相信和她作战的一众魔女教徒最能直观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