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华夏的枪法。”油头白人赞许地点点头,甚至还鼓了鼓掌,“和你姐姐不同,你果然是个聪明人,那我也不废话了,交出华夏枪法完整的训练方法和技法要领,你死,你姐姐可以活着离开。不交的话......”他笑了笑,“你的姐姐不仅会死在你前面,很有可能还是你的面前,而且为了逼迫你交出枪法,这个过程会很慢很慢,也可能会让你对你亲爱的姐姐,多出几分额外的了解。”
“为什么!”罗能满脸不解。“董峰不是说了吗?华夏武艺,不做任何限制,人人可以练,人人可以学。”
“华夏那边的武术学校都开起来了,比赛之后你们就能安排人去学枪,我就算把枪法说给你们听,你们也不过早知道几天而已!这又有什么用?”
“董峰说的又不一定是实话。”油头白人摊了摊手。“之前柳生义史刚刚让霓轰剑术风靡全球的时候,也有不少亚美利加的选手去霓轰学剑,结果不也什么都没练出来吗?学了一堆剑道的招数,可是真正的古流剑术,却连一个入门的都没有,最后还是我们出手,才把真正的古流剑术拿到手里。华夏和霓轰都是东亚的,又能有多大区别?”
“怎么样,既然你觉得董峰真的会倾囊相授,那你先和我说说呗!到时候如果华夏真的传授枪术,我们再去验证一下。万一华夏真的能做到毫不保留的传授,你提前说给我们听也不算泄密,对吧?”
罗能脸上先是闪过一道犹豫,随即便涌起不屑和决绝,可油头男突然抬起一根手指,制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怒骂:“别开口!别急着回答。”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残忍,仿佛毒蛇吐着信子。
“华夏枪法这东西,是总部那边的兴趣。为了提前见到它,他们觉得付出点价钱也没什么。但我可不一样......”
话音未落,他毫无征兆地突然暴起!动作快如闪电,一记短促凶狠的直拳,如同出膛的炮弹,结结实砸在罗能的鼻梁正中央!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剧痛瞬间炸开,罗能眼前一片血红与金星乱舞,温热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鼻腔里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下巴、脖颈和前襟。
他甚至来不及痛呼,整个大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打得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的抽搐和窒息感。
油头白人慢条斯理的从大衣兜里拿出一条手帕,仔细地将自己手上溅到的鲜血擦干净,随即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罗能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然后他笑着掐住罗能的喉咙,另一只手伸出,冷酷地捏住罗能变形的鼻梁,猛地一拉一拽!
“嘎吱——”
又是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错位声响起,罗能只觉得断骨摩擦的声响仿佛直接从自己的脑子里响起,伴随而来的,则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他的鼻骨被强行复位,同时,因为泪腺受到严重刺激,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混合着鲜血糊了罗能满脸,让他看起来狼狈又凄惨,同时,在敌人面前流泪地屈辱感,更在不断攻击着罗能的心理防线。
“别哭,别哭嘛......”油头白人用温柔的语气轻声安慰到,他变魔术般掏出一小瓶白色的外伤药粉,仔细地撒在罗能依旧血流不止的鼻梁上。接着,他又撕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给罗能贴好。
“这只是前菜而已,咱们还没有正式开始呢,对于情报部门人员的培训,第一条就是所有被抓的特工,都可以推定为背叛,就是因为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能抗住专业的刑讯手段,所以你也不用觉得丢人。”
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
“总部的命令是要情报,”油头白人的语气重新变得慵懒,他手指轻轻撵动,将粘在手上的药粉搓落在地。“不过嘛,真要不到,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不过是再写一份报告的事情罢了。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你硬气一点......”
他俯下身,凑到罗能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低语:
“你要是真那么痛快就交出来了,我岂不是没得玩了?”
“我求求你,千万千万要多撑一会儿。咱们两个好好玩玩,等处决你姐姐的申请批下来,我也会‘邀请’她过来做客。到时候的玩法,可就更多了。”
说完,他拍了拍罗能的脸颊,然后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笑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一丝不苟的西装后,向仓库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那个在血、泪和灰尘中微微颤抖的身影,眼中满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调侃。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他语气轻快地说,“你冒死打那个电话示警,看起来确实挺勇敢,挺悲壮的。但是,完全没有用。”
罗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爆燃失败之后,我本来就没有准备再次出手。”油头白人耸耸肩,表情无辜,“毕竟,失败一次之后,再次行动的风险和收益就不成比例了。天啊,我们又不是想和华夏全面开战,怎么可能像疯狗一样盯着他们的人没完没了地杀呢?”
他看着罗能骤然收缩的瞳孔,享受般地眯起了眼睛:“所以你看,你这一个自曝,不仅没有任何实际作用,还把你那废物姐姐的命,也给提前送了。”
“我说你是个聪明人是骗你的,在我眼里,你真是蠢到家了!”
他顿了顿,然后摆了摆手,脸上却笑得更加开心:“哦,别误会,我没有在抱怨。恰恰相反,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主动送上门来,我这好久没玩的‘游戏’,都有些生疏了。这次,正好可以好好复习一下。”
说完,他不再停留,拉开沉重的铁门,走了出去。铁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落锁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如同敲响了地狱的钟声。
仓库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灯泡偶尔发出的滋滋电流声,以及罗能因剧痛和绝望而变得粗重的呼吸。
黑暗如同有生命的实体,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他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