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猫叫声像是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但脑子里一时半会儿不清晰,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到家后,王氏早就在门口等着,饭已经做好了,苏木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见到他们进来,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后低头玩弄自己的弹弓。
茯苓跑过来,抱着李梨:“娘,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担心坏了。”
李梨放下背篓,摸摸她的头:“来,叫舅妈,这是表弟。”
李梨指着许氏和牛牛,茯苓拉住牛牛,笑弯了眼,脆生生开口:“舅妈,表弟,我叫李茯苓,你呢?”
牛牛有些局促,不安的抽出自己被茯苓握着的手:“我……我叫牛牛。”
王氏笑着开口:“今晚都在这里吃了啊,天刚擦黑时还不见你们回来,就知道你们走远了会回来得迟,所以多煮了点饭。”
许氏应过茯苓的招呼,连忙让牛牛喊“表姐”,这会儿听到王氏的话,连忙摆手:“大嫂,我和牛牛回去煮,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李梨抱了抱苏木,苏木没有抗拒,经过这段时间的将养,苏木明显重了一些,听到许氏的话,抱着苏木走过来。
“三嫂,你就在这里吃吧,待会儿还要忙到很晚的,您这样跑来跑去太费时间了,咱们是一家人,不能这么计较。”
“苏木,来叫舅妈和表哥!”
苏木没有理会,专心玩自己的东西,许氏看着李梨怀里的苏木,觉得心里有点难受,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就摔断腿了呢!
看小姑子的样子,估计也很后悔当初没有阻止孩子去爬树摘李子吧!
牛牛有些好奇的看着苏木,之前听李山和李水说起过这个表弟,知道他的腿不能走,但是真正见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就是,我都煮好了,够吃的。”王氏直接拉住许氏的手上前,许氏只好局促的坐在桌子上。
上一次坐在这里吃饭还是几年前,那时候公爹刚过世,没多久他们就分家了。
王氏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猪油渣炒野菜,饭是用糙米煮的糙米饭,大家看到时倒抽一口冷气。
“娘,你没事吧?”李山有些担忧的看着王氏。
李水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确认两次之后,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娘,你怎么了?”
他们的娘不是碰到什么邪门的东西了吧?这不是她的作风,娘才舍不得这样煮饭呢,只有姑姑会这么干。
李大木看到了也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李梨看到王氏的改变,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大嫂,你今天开窍了。”
“别贫嘴,哎你们还吃不吃了,一个个的傻愣愣干啥?”
父子三个这才如梦初醒,李茯苓“噗嗤”一声笑出来:“舅妈说了,今天大家都很辛苦,就算没有挖到药材总会有蕨根的,所以才煮了饭吃。”
原来如此,李山和李水松了一口气,端起碗来开始扒饭。
王氏面对李大木有些热切的眼神,瞪他一眼,李大木也不恼,端起碗来吃饭,吃到糙米饭别提多满足了。
李梨把饭端起来放到许氏手中,一脸郑重:“三嫂,你就别拘谨了,我们以后肯定会比现在好,这点不算什么,吃了同一锅饭,咱们就一起努力。”
许氏眼圈有些发红,从她手里接过饭碗看着牛牛:“牛牛,吃吧,我们一起努力。”
牛牛点点头。
哇,真的好好吃,他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饭,要是能天天这么吃就好了。
这一餐,大家都吃得饱饱的,很是满足。
晚饭后,大家马不停蹄地开始取蕨根粉,因为翠翠的手还没有好,所以许氏接替了砍碎蕨根的活。
李梨正在收拾今天挖的药材,今天收获还真不小,天麻是最多的,也是今天这些药材里最值钱的。
药材的价格除了药材本身品质有关,还和采药人的处理方式有关,因此收拾好了,价格自然就高了。
李梨收拾好药材,用簸箕摊开放在院子里晾晒,这时他们的蕨根也已经弄好在沉淀了。
李梨和王氏又带上李山兄弟俩一起送许氏回家,此时已经子时了,村里更加安静了,只有蛐蛐的鸣叫声。
送完许氏回来后,忙活了一天的几人已经累得不想动了,即使李梨心里面隐隐觉得不安,但是还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徐金花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快速推开门走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有点很不成钢:“你好点了没有?”
刘赖皮刚喝了药,房间里有一股浓郁的药味,想到自己被打得差点不能人道,恨不得撕了李梨花那个小贱人。
“刚才为什么又跑掉?”
徐金花闻言脸上有些狰狞:“差点被李梨花那个小贱人发现,我咋还敢来?”
徐金花把路上的事情告诉了刘赖皮,刘赖皮若有所思。
“ 挖蕨根?要那玩意儿干啥?你看清楚了?”
“天那么黑,我哪里看得清楚?只看到他们把那蕨根又砍碎,又放进石臼里面捣,拿出来洗了又洗,鬼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那硬邦邦的蕨根除了当柴烧还能干什么?总不能是吃的吧?”
听到这话,刘赖皮转动着黄豆大小的眼睛,若有所思:“要是真的是吃的呢?”
徐金花嗤笑,那玩意儿能吃?
“你不是说许氏那小娘们今天也跟着一起去了吗?”
徐金花点头,她亲眼看见的,那还能有假,随即冷哼一声,那女人像只小兔子,刘赖皮都肖想多久了,都没有得手。
真没用。
随即又气得咬牙切齿,压着声音开口:“活该,你一个大男人连那小蹄子都打不过,还差点被毁了子孙根。”
刘赖皮一听,立马火大了,拿起搁在床边的药碗狠狠往地上砸去,发出“砰”一声,碎片散得到处都是。
徐金花吓得跳起脚来,刘赖皮骂骂咧咧:“娘的,说了这么多遍了,你烦不烦?怪不得徐柱看不上你,我都嫌你。”
“要不是你说那娘们准备上山,我至于爬那么远的地方吗?结果被打还被困,老子差点就交代在那了。”
徐金花冷笑:“那还不是你刘赖皮色的?我走了。”
“我色?你这个娘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哪个好女人大半夜出现在单身男人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