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咎看着她,点头,“你求我,我就帮你。”
楚辞以为他又在捉弄她。
可他表情太认真,让楚辞有一瞬间恍惚,好像真的只要自己开口,就什么都能得到。
这种感觉有点荒谬,可她又忍不住想试试。
万一呢?
万一他心情好,做一次阿拉丁神灯呢?
楚辞抿了下唇,“我求你,求你帮帮我。”
夜无咎看着她,“求我帮你什么?说清楚。”
“求你帮我救陆伯父和陆景川。”
夜无咎目光紧凝着她,“陆伯父和陆景川,你想先救谁?”
楚辞一愣,“这有什么区别吗?”
两人一起被带走的,要救不是一起救吗?
夜无咎沉吟,“有区别。”
“陆伯父已经很久不参与公司决策,陆景川责任更大。”
楚辞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她说不出来,能救一个是一个,求人帮忙没有挑剔的资本。
楚辞试探开口,“那…先救陆伯父?”
夜无咎点头。
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楚辞莫名觉得他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了不少。
服务员端着饭菜上来,楚辞的心腹大患一下子解决一半,心情颇好的吃了不少。
黑色的宾利在别墅门口停下,楚辞解开安全带下车,识趣的没问人什么时候能回来,生怕这祖宗一个不开心撂挑子不干了。
她下车后俯身透过车窗看向里面的人,“无咎哥,谢谢你。”
她喊过几次无咎哥了,这次最真心诚意,语调轻快,尾音带笑。
夜无咎握着方向盘,淡淡的“嗯”一声,“讨好我也只能救一个,死心吧。”
车子启动离开,又在隔壁门口停下。
楚辞看着闪烁的车尾灯,默然两秒。
道个谢而已,哪里讨好他了?
楚辞提着包包,算了,他是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一转身看到别墅大门才想起来自己最近没在家住,一直在陆家老宅陪姨妈。
她看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多了,现在回去太折腾,干脆推门进去,给姨妈发个消息报备一下今晚不回去住。
事情没有尘埃落定,楚辞没提夜无咎答应的事,而且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姨妈解释他为什么愿意帮她。
刚回国时的那一夜,让她在所有陆家人面前提起夜无咎时都有种心虚的感觉。
楚辞洗漱好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下午睡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烦躁的翻身,朝向窗户。
窗帘是真丝料子的,庭院和路边的灯光洒进来,柔和又不刺眼,她望着窗外透过来的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次日,她先回一趟陆家老宅把抵押珠宝换来的钱交给宋知秋。
这次她没拒绝,只是抬手抱了抱楚辞,楚辞盯着她吃了饭才驱车去学校,刚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靠在路边,司机看到楚辞的车快步过来。
“小姐,太太想见您。”
楚辞握着方向盘,“见我干什么?欠扇?”
这话司机不敢接,低着头自顾自说,“太太说跟陆家有关。”
楚辞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把车停好上了王月的车。
几天过去,她脸上的巴掌印消了,又恢复成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看到楚辞,她上下打量两眼,见她精神还不错,没有预想中失魂落魄的样子,撇嘴轻嘲,“我以为你很在乎陆家,现在看来,陆家父子被捕,你看起来也不是很着急嘛。”
果然是天生养不熟的白眼狼。
楚辞没心思跟她掰扯,开门见山,“小婶有话直说,没事我走了。”
“急什么?”王月不紧不慢,“你这么在乎陆家,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这次刘家老爷子要给小儿子报仇,人救不出来了。”
“只要你把父母当初留给你的遗产和珠宝交出来,我和你小叔可以帮你在刘家面前求情,留他们一条性命。”
楚辞早猜到这件事有楚家的手笔,现在听到王月间接承认,心底依旧冒出一丝寒气。
“十四年前,你们为了钱对我们孤儿寡母落井下石,十四年后,联合外人算计我和陆家,就为了那点遗产,你和楚怀清的信誉度在我这里早就清零了。”
楚辞冷笑,“你们说的好听点是依附刘家,说难听点不过是刘家养的一条狗,刘家铁了心要和陆家过不去,凭你们能让他改变主意?打量我是傻子呢?”
若是王月和楚怀清能救人,早巴巴的翘着尾巴到她和陆家耀武扬威了,别说遗产,陆家搭进去都不够填他们的胃口,怎么会看到陆氏形势好转才急不可耐的过来。
王月心思被拆穿,又被小辈指着鼻子骂走狗,脸色阴沉下来,“楚辞,话别说的太绝,陆家倒了你还不是要落在我们手里。”
“你们把事情做绝了,还怕我说吗?我把所有遗产都填进陆氏了,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王月脸色一变,多年算计一场空,再也维持不住贵妇形象,张口就要骂,楚辞先一步开门出去,“砰”一声关上车门。
接下来几天,宋知秋依旧早出晚归,陆氏股市被稳住后,好几个临时退货的大客户也忽然改了主意,重新接收订单。剩余的小客户,宋知秋变卖不少手头上的产业,加上大家筹集来的钱,刚好能支付违约金,续上资金链。
陆氏彻底稳住,宋知秋脸上偶尔也能看到一些放松的表情。
楚辞自从上次一起吃饭后一直没见过夜无咎,她不敢问也不敢催促,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忘了。
这日,楚辞刚下课,正犹豫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刷刷存在感,忽然接到宋知秋的电话。
电话里,这些天一直雷厉风行的宋总嗓音哽咽,掩不住的喜色,“楚楚,你陆伯父和景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