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踌躇半天没上车,床上人盖着被子斜靠在软枕上,目光懒洋洋看过来,“不睡觉站在那里coS贞子吗?”
房间里大灯没开,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落在楚辞身上的白色真丝裙上,配上洗漱后披散的头发,是有点贞子那味儿。
她绕到夜无咎另一半,掀开薄被上床躺下,睡姿端正,身侧的人侧身,一支手撑着脑袋垂眸看着她,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目光看的人浑身不舒服。
她翻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温热的手掌覆手她的肩头把人按回来,继续看
那眼神像是x光,沿着她的眉眼一点点描摹的时候,感觉她整个人都变成了玻璃,一眼即穿,毫无隐私可言。
楚辞忍无可忍睁开眼,“我要睡觉了”
夜无咎支着头,一脸纯良无辜,“你睡。”
“你这样看着我,我睡不着。”楚辞皱着眉头,苦恼。
他抬抬自己老实的手,又比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有时候睡不着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反正睡不着,楚辞干脆坐起身,“那你看我干什么?”
“看你眼睛长的挺漂亮,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
“你怎么骂人呢?”楚辞鼓着脸,不满的瞪着他。
夜无咎似乎正等着她这句质问,手一松懒懒倒在软枕上,“在校男大?身高188?温柔小奶狗?陆景川?”
“……”楚辞一噎,“开玩笑的。”
她信口胡诌的,谁知道家里真有人等着。
夜无咎靠着软枕没说话,楚辞凑过去仔细看他,“生气了?”
夜无咎抬着眼看她,没吭声,楚辞又凑近一点,鼻尖几乎碰上他的鼻尖,“真生气了?”
“待会儿不会要哭吧?”楚辞笑着在他唇角偷亲一口,迅速后撤,男人出手迅疾,翻身将人压倒,追着吻上去。
楚辞细白的手臂攀上的他的脖颈,身上丝质睡裙在夜无咎手下如纸一样轻薄,轻吻雨滴一样顺着耳后脖颈一点点向下,她仰着头,轻轻喘息。
大约是夏季晚上闷热,又可能空调年久失修,室内温度一点点升高,楚辞眼底沁出湿意。
只差临门一脚时,夜无咎忽然将她揽在怀里,一个翻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气息又乱又喘,楚辞腰间被顶着,难受的往旁边偏移一点,摩擦间夜无咎呼吸一乱,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按住她的腰,“别动,让我缓缓。”
他忍得辛苦,下午在公司玩的过火,楚辞确实不太能再来一次,没敢乱动。
她在其上,男人闭着眼,鼻尖沁着细汗,似痛苦又似欢愉,暖光照着他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半张脸隐在暗处,喉结滚动间,性感的不可思议,这是她从没体验过的角度,紧张又刺激。
不知过了多久,看他实在忍的辛苦,楚辞想起他平时的战绩,觉得这样不是办法,白皙的手顺着肌肉线条下探,“要不,我帮你吧。”
半个小时后,楚辞无力的躺在床上,夜无咎拿着干净的毛巾帮她把手一点点擦干净,又耐心的帮她按摩手腕。
楚辞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两声,抽回手按了按肚子,扁的。
下午胡闹,晚上没吃饭,上顿饭还是中午在学校食堂吃的。
“饿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夜无咎把毛巾扔进盆子里,餍足过后的男人脾气极好,一副楚辞想要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下来的架势。
刚才不觉得饿,此时注意到了,饥饿感呈山洪暴发之势,来势汹汹席卷而来,楚辞揉揉肚子,“随便,越快越好。”
夜无咎迅速把房间收拾后,用毯子把楚辞一裹,抱着下楼,把她放在餐桌椅上,“等着。”
她第一次亲眼见夜无咎做饭,他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一节冷白的手臂,那双下午还签着九位数文件的手做起这种粗活也游刃有余。
从选菜,洗菜,切菜到开火,不管什么工具到他手里都开了灵智一样听话的不可思议。
肉丝热油下锅,加配菜,青椒和豆豉,青椒肉丝的味道隔着厨房玻璃漫过来,给这栋冷清的别墅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好多年前,爸爸也经常下班回来给妈妈做夜宵。
夜无咎端着两碗青椒肉丝面出来,把盖着煎蛋的那个放到楚辞面前,“想什么呢?”
总不能说他刚才的背影很像她爸吧?
“没什么。”楚辞接过筷子,看到夜无咎碗里没有煎蛋,筷子夹着煎蛋,“我分你一半。”
夜无咎挑眉看她一眼,筷头一挑,将碗底的蛋扒拉出来,“吃你自己的,我还没穷到要两个人分吃一颗蛋。”
楚辞狠狠咬一口夹起的煎蛋,心里刚升起的一抹感动和惆怅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她又累又饿,吃的饱饱的上楼,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早上睁眼时,夜无咎已经走了,走之前把他来过痕迹收拾的干干净净。
窗帘拉开一道缝隙,透过窗沿能看到上面艳丽的玫瑰花瓣,叶片上的水珠在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一夜过去,昨晚的不适感消失大半,楚辞在床上舒服的滚了两圈,起床洗漱,下楼吃饭。
桌上还摆着昨晚陆景川提过来的果篮,不过此时果篮外面的保鲜膜上用水墨笔画了个大大的鬼脸,楚辞心虚的看钱妈一眼,见她神色没什么异样抬手把上面的保鲜膜撕掉扔进垃圾桶,“钱妈,今天我要打包一份早餐带走。”
钱妈端着最后一盘水煎包出来,“好嘞。”
吃过早饭回学校,把早餐递给小余做奖励后,楚辞拨通了昨天存下来的王经理号码。
临近放假,接下来几天楚辞都很忙,经常和夜无咎一起出来,他下班了,她人还没回去。
夜无咎开始两天还有点闹脾气,看她
实在累就不闹了,每天做好晚饭,放好热水等她回来,贤惠的像个家庭主夫,强大的工作量下不仅没瘦,气色还好了不少。
以至于小余每天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感慨爱情真是大补。
她贼头贼脑的探着头,满眼好奇,“楚楚姐,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公开?什么时候订婚?”
“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当伴娘。”小余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期待,千亿总裁的婚礼,她在电视上也没见过。
结婚?和夜无咎?
楚辞做梦也没想过,不同于小余对圈层认知的天真,在这个圈子里长大的楚辞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夜无咎之间隔着多大的鸿沟。
不着调如夏浅,能给她的最大底气也只是京市待不了就去投奔她。
只是夜无咎这些天对她太好,也会让她有点恍然。
夜家已经富贵以极,也许,他们根本不在乎门第虚名,公开也没关系呢?
有些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野火一般在脑海里蔓延,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