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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沉浸在混乱思绪中时,窗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谁在偷听。徐峰猛地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发现隔壁屋的许大茂正蹲在墙根底下,叼着烟,眼神闪烁。

“许大茂,你干啥呢?”徐峰的声音有些发抖,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许大茂被吓了一跳,烟差点掉地上,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我就透透气,瞧你神神秘秘的,干嘛吼人呢!”

徐峰狐疑地盯着他,总觉得这家伙鬼鬼祟祟。平时许大茂一向看他不顺眼,总是冷嘲热讽,还嘀咕他工资低、穿得寒酸。如今见他买了新衣服,倒成天阴阳怪气,今早还在院子里说什么“穷人忽然有钱,八成是偷来的”。徐峰心里有气,但平日里懒得计较,毕竟许大茂嘴碎是出了名的,没人愿意跟他较真。

“许大茂,你是不是动了我的衣服?”徐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凌厉。

许大茂一愣,随即冷笑:“嘿,我动你衣服?你脑子进水了吧!我一个月挣的钱够买好几件,你那寒酸大衣我稀罕?”

“那为什么我刚买的大衣,忽然出现在垃圾堆里?还留了奇怪的字?”徐峰步步紧逼,神色坚定。

许大茂撇嘴:“你衣服掉垃圾堆了?那可真新鲜,我看啊,是你自己犯糊涂,扔错地儿了。别啥事都赖别人,丢人不?”

徐峰咬紧牙关,心里越发觉得蹊跷。许大茂这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说话总带刺,尤其是今天,眼神飘忽,根本不敢正视他。徐峰忽然想起中午买完衣服回来时,许大茂正蹲在院门口削苹果,还用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过他的新衣袋子。

“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去找院长评评理!”徐峰威胁道。

许大茂眼珠一转,冷哼一声:“少冤枉好人,我才没工夫动你破衣服!有本事你去告,看谁信你。”说完,他拍了拍裤子,转身进了屋,砰的一声甩上门。

徐峰心里那股疑团越来越浓,直觉告诉他,许大茂绝对脱不了干系。他回想下午那会儿,许大茂曾嘟囔着什么“寒酸鬼也配穿呢子大衣”,而且他还记得,当时自己进屋后,袋子就随手放在门口,洗了把脸才拿进去。那时候,许大茂还在院门口磨磨蹭蹭,似乎是故意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徐峰怒火中烧。他立刻推开门,刚要去质问,忽然瞥见门缝里塞着一团纸,展开一看,竟然是从大衣领口撕下来的商标标签,上面还沾着几丝果皮汁。徐峰立刻想起,下午看到许大茂啃苹果,那果皮颜色和标签上的污渍一模一样。

“许大茂,你给我出来!”徐峰咬牙切齿地吼道。

院子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老马头不耐烦地骂道:“大晚上的,嚷嚷啥呢?”

许大茂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假笑:“干啥呢,小徐?大半夜犯什么病?”

徐峰扬起手里的标签,冷冷地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啥?”

许大茂神色一僵,强装镇定:“啥破玩意?不认识!”

徐峰步步逼近,压低声音道:“别装了,商标上的果皮汁还在,你是不是趁我去屋里洗脸,把衣服掉包了?!”

许大茂脸色变得苍白,支支吾吾地反驳:“别血口喷人,我干嘛偷你衣服?就算偷了,我能扔垃圾堆?”

徐峰心中冷笑,盯着他不放:“你嫉妒吧?平时你穿得光鲜亮丽,总笑我寒酸。可我好不容易买件好衣服,你心里不平衡,是不是?”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极不自然,眼神闪烁不定,嘴巴张了几次,却硬是没能说出个囫囵话来。徐峰盯着他,眼神如同两把尖刀,直刺许大茂心里那层遮遮掩掩的薄膜。

院子里的人逐渐围拢过来,李婶一边搓着手,一边小声嘀咕:“许大茂,平日里你话多也就算了,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真是你干的?”

许大茂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是我干的?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堂堂正正,犯得着偷他一件破大衣吗?笑话!”

徐峰冷笑一声:“你是不稀罕,但你就是见不得我穿新衣服。刚才在门口削苹果,怕不是故意磨蹭,盯着我那新衣服眼红吧?可惜,我没想到你真能下手!”

老马头在一旁皱着眉头:“这话可有些道理,许大茂,你说说,那标签是咋回事?人家大衣刚买回来,你没事往垃圾堆里扔,这不扯吗?”

许大茂急了,梗着脖子吼道:“我就是看不惯他装模作样,平时寒酸得要命,忽然穿上好衣服还耀武扬威,我心里不痛快咋了?可我没偷!我就是、就是顺手拿过来看看,后来一想,算了,扔了吧!谁知道他能发现!”

这一句话把周围人都惊住了,连徐峰都一时愣住。他心里既有愤怒,又觉得荒唐,这许大茂竟然为了口舌之争,做出这种不着调的事?

“就因为嫉妒我有件新衣服?你至于吗?”徐峰眼神复杂,声音里透着失望。

许大茂扭头不看他,梗着脖子嘀咕:“谁让你平时老是一副穷酸样,我看着就来气!你知道不知道,这四合院里,谁不是打小看你穷?忽然就买上呢子大衣了,谁不怀疑?”

徐峰心里一阵酸楚,这话戳中了他的痛处。四合院里,许大茂家境不错,父亲做点小生意,母亲心灵手巧,总能打扮得整洁干净。反观他徐峰,从小跟着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手脚不好,一家子日子过得紧巴巴。许大茂总爱在大伙面前奚落他穷酸,甚至在集体活动时,也总抢着表现自己,显得比他高一头。

可徐峰忍了这些年,心里早就学会了沉默以对。只是没想到,这次买件新衣服,竟然让许大茂心里生了这么大的妒火,甚至干出掉包扔垃圾堆的事来。

李婶摇头叹气:“大茂啊,平时你说话嘴损也就算了,这么损人可就不厚道了。”

老马头也打着拐杖啐了一口:“心眼小得塞不进芝麻粒,还要人笑话。”

许大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抬起头来,眼眶有些泛红:“你们凭啥都帮着他?小时候我穿件新衣服,大伙夸我精精神神;他徐峰穿上,咋都夸他‘有出息’?就因为他穷,就得处处照顾他?这院子里凭啥就没人肯多看看我?”

一句话把大家说得哑口无言,平时还真没人想过这些。许大茂自小爱出风头,总以为他心里没啥疙瘩,没想到竟也有这么多心结。徐峰心里莫名复杂,他没想到许大茂这么在意大伙的评价。

“就为了这个,你就把我的大衣扔了?”徐峰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些许无奈。

许大茂咬着嘴唇,低声骂了一句:“你穿上就像是变了个人,大家都围着你夸,我就看不顺眼……我就是嫉妒,行了吧!”

徐峰叹了口气,把那撕破的标签递过去:“既然这样,你自己拿着去跟大伙解释,我不想跟你吵了。我只知道,咱俩住在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犯不着因为一件衣服就闹翻。”

许大茂一愣,像是没料到徐峰会这么说,眼神有些游移。他攥紧标签,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说出什么硬话。

院子里,大家渐渐散了,李婶拍了拍徐峰的肩膀:“算了,小徐,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心眼就是小。”

徐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沉重。他知道许大茂的虚荣心重,可没想到竟到了嫉妒心扭曲的地步。回到屋里,他坐在床沿,心里莫名的失落。人和人之间,原来一件大衣就能扯出这么多说不清的恩怨情仇。

徐峰靠在窗边,心思如乱麻一般纠缠不清。许大茂的嫉妒让他感到意外,也让他重新审视起自己在四合院里的位置。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那个不被看重的人,日子过得清苦,连偶尔添置的新衣服也成了别人眼中的“不配”。

他叹了口气,正想收拾心情早点休息,忽然听到院子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徐峰皱了皱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徐峰,是我,秦淮如。”

徐峰愣了一下,连忙打开门。秦淮如裹着一件薄薄的毛线外套,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羞涩。她双手捧着一个蓝色搪瓷碗,碗口盖着一块干净的布。

“这么晚了,啥事啊?”徐峰尽量放缓语气,怕吓着她。

秦淮如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做了点豆沙包,想着给你送几个过来。刚才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我在屋里没敢出来……你没事吧?”

徐峰愣了愣,心里一暖。秦淮如是院里出了名的好媳妇,平日里温柔贤惠,虽然家庭条件也不富裕,但总是将屋里收拾得干净整齐,自己和几个孩子都照顾得妥妥当当。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啥大事,就是……小矛盾,许大茂那家伙心眼小,闹了点不愉快。”

秦淮如轻轻点头,把搪瓷碗递过去:“听说你买了新大衣,我还想着明天去看看呢,谁知道闹成这样。其实许大茂那人,你别太在意,心里有点不痛快就爱折腾。”

徐峰接过碗,打开一看,五六个白胖胖的豆沙包子整齐地码在碗里,冒着淡淡的热气。他心里涌上一股感动,笑着说:“你也真是的,这大晚上的还想着给我送吃的呢。”

秦淮如眼神柔和,轻声说道:“你平时都忙,吃饭也凑合。我家今天刚蒸了一锅包子,想着你一个人过日子,怕你吃不惯清汤寡水的,就送点过来。”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谢:“淮如,你总这么照顾我,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秦淮如摆摆手,笑容依旧恬静:“你平时也帮过我不少忙,院里谁不知道你是个老实本分的好人?再说,做多了包子,孩子们也吃不完,分你几个不过分。”

徐峰挠挠后脑勺,想起以前帮她修过屋顶漏水、替她扛过煤球,心里多少有些安慰。看着她那双被面粉弄得有些粗糙的手,徐峰心里有些酸楚。他忽然生出个念头:“淮如,正好我也没吃饭呢,要不我做个卤汁包子馅儿的菜,你陪我一起尝尝?”

秦淮如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这……不太好吧?这么晚了,别人看见了……”

徐峰笑了笑:“怕啥,就做个菜,正好包子也热乎,我家有些卤水,搭配着吃正好。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秦淮如想了想,终究没拒绝,轻轻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徐峰心里一松,赶紧进厨房忙活。他先将卤水锅放在炉灶上,小心地加热,又从橱柜里拿出一些腊肉和青菜,切成小块。他边忙活边侧头问:“淮如,包子里是自己做的豆沙馅儿?”

秦淮如在旁边轻轻应声:“嗯,买不起现成的红豆沙,就用红小豆煮软了,再加点白糖和猪油搅拌,虽然不甜腻,但孩子们爱吃。”

徐峰暗暗点头,心想这女人是真能干,平时柴米油盐样样精打细算,还能做出这样细腻的包子,真不简单。他把腊肉丁倒进卤水中,焯出一层油香,再撒入些许姜丝提味,锅里顿时飘出浓郁的香气。

秦淮如闻到味道,忍不住轻声夸道:“徐峰,你做饭真有一手,这香味,比食堂的还好。”

徐峰腼腆地笑:“小时候跟我妈学的,日子穷,做饭倒成了唯一的乐趣。”

不一会儿,卤汁煮开,徐峰将包子放入蒸格里加热,又将煮好的卤肉浇在青菜上,端上桌。他拍了拍手:“好了,尝尝吧。”

秦淮如坐在桌前,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卤汁包子,轻轻夹起一个咬了一口,眼中透出惊喜:“味道真不错!腊肉的咸香和豆沙的甜味混在一起,居然这么合适。”

徐峰嘿嘿笑:“以前穷啊,豆沙包子买不起,就学着自己做,后来发现加点咸味反倒更开胃。”

秦淮如笑容里透着些许敬佩:“真没想到,你还能这么会琢磨。”

吃着吃着,秦淮如忽然放轻声音:“徐峰,其实你别太在意那些闲言碎语。许大茂那人就是嘴碎,平时跟你较劲,无非是看你脾气好,不跟他计较。我看啊,他也是心虚,明天肯定就不敢乱说了。”

徐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感触:“其实我倒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就是没想到,买件新衣服都能招来这么多事。看来以后还是低调点好。”

秦淮如轻声叹气:“院里人多嘴杂,谁有点风吹草动就爱嚼舌头。可你这样老实,反倒容易被人拿捏。”

徐峰笑笑,没再说话。吃完后,秦淮如起身要走,徐峰把剩下的包子用布包好递给她:“拿回去给孩子们吃,别浪费了。”

秦淮如犹豫了一下,终究接过,轻声道谢:“你也早点休息,别多想了。”

徐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子拐角,心里有些温暖,又有些惆怅。外头的夜色深沉,四合院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猫叫声,显得孤独又落寞。

第二天一早,徐峰还在床上翻了个身,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争吵声。他揉了揉眼睛,随手披上昨天那件深蓝呢子大衣,推开门,冷风夹杂着喧闹声扑面而来。

“我说你傻吧你就是傻!就你那点脑子,连狗都嫌弃!”院子中央,许大茂正叉着腰,冲着傻柱劈头盖脸地骂,脸上那股子嚣张劲儿比昨晚有过之而无不及。

傻柱个子高大,站在院中央,粗布衬衫领子微微敞开,手里还拎着个半旧的铝饭盒,眼神透着几分愤愤不平:“许大茂,你骂谁呢?我不就问你怎么把人家的衣服扔垃圾堆了?用得着上纲上线骂我?”

许大茂瞪着眼睛,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哟,你还替徐峰打抱不平呢?咋的,徐峰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告诉你,傻柱,你别多管闲事!我做啥,还用你来管?”

傻柱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反击:“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德性!平时狗仗人势也就算了,昨晚干那缺德事儿,你还有脸?我听李婶说,你就是眼红人家徐峰买了新衣服,故意把大衣丢垃圾堆里,不就是嫉妒吗?”

院子里,几个邻居听见动静,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李婶在一旁小声嘀咕:“傻柱说得在理,昨晚许大茂当众承认了,这人怎么不长记性。”

徐峰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争吵的两人,心里多少有些复杂。他原本以为昨晚的事算是揭过去了,谁知道今天许大茂竟然逮着傻柱发火,心里暗暗纳闷,这家伙是怎么了?

许大茂一听傻柱提起昨晚的事,脸色铁青,梗着脖子嚷道:“什么嫉妒?就他那破大衣,也配我嫉妒?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得意样!平日里窝窝囊囊,忽然穿上新衣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傻柱嘿嘿一笑,嘲讽道:“你那点小心思,院里谁不知道?许大茂,做人不能太小气,昨天你也承认了,今天又死不认账,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许大茂脸色涨红,气急败坏地喊道:“我愿意咋样就咋样!再说了,傻柱,你管得着吗?你自己还不是整天混吃混喝,饭堂里捞油水,也没见你比徐峰强哪儿去!”

傻柱眼睛一瞪,朝前跨了一步:“我捞油水?许大茂,你嘴巴放干净点!平时大家没少帮衬你家,昨天李婶还说,分的豆腐皮都给你送了点,咋的?现在倒成你倒打一耙了?”

许大茂被噎得一时语塞,强硬道:“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假好心!说是帮我,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有本事你也买件新大衣给大伙瞧瞧啊,别老摆出那副穷大方的样子!”

傻柱脸上的怒意渐渐涌上来,攥紧拳头,正准备上前揍他,徐峰赶忙跨步上前,拉住傻柱的胳膊:“傻柱,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傻柱回头瞪眼:“峰子,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昨天他捅篓子,今天反过来骂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啥能耐!”

徐峰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轻声道:“算了,闹大了不好看。昨晚的事大伙都知道,谁对谁错,心里都有数。”

许大茂冷哼一声,见徐峰拉住傻柱,倒是缓了口气,趾高气扬地说:“哼,我倒要看看,徐峰穿了新大衣能得意几天!有些人就是贱骨头,穿啥都显寒酸。”

徐峰心里火气蹿起,却还是忍了下来。他知道,和许大茂争个输赢没有意义,反倒会让院子里的人看笑话。刚才傻柱为他说话,让他心里挺温暖的,可眼下这种局面,还是息事宁人为好。

“许大茂,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今天再揪着不放,就显得你斤斤计较了。大伙过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别再吵了。”徐峰语气平和,却透着坚定。

李婶在旁边附和:“对啊,小许,事情过去就算了,昨晚你也承认了,今天还纠缠什么?别让大伙心烦。”

许大茂嘀咕了几句,没再吭声,心里暗暗恼火:怎么徐峰买件大衣,整个院子都向着他?凭啥?明明以前大家都当他是个小可怜,怎么现在就倒戈了?越想心里越不痛快,狠狠剜了徐峰一眼,转身回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傻柱撇撇嘴,吐了口唾沫:“怂货,还能咋样?就会骂人,真打起来,估计一拳就趴下!”

徐峰笑了笑,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谢了啊,今天多亏你替我说话。”

傻柱咧嘴一笑:“咱俩谁跟谁啊?我最看不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主儿!徐峰,你别老是忍,让他觉得你好欺负!”

徐峰叹了口气:“我就是怕闹大了,日子没法过。你说咱这院子,左邻右舍天天见面,矛盾弄深了,以后多尴尬。”

傻柱挠挠头,讪笑道:“你啊,心太软!不过我看,许大茂以后也没脸嚷嚷了,昨晚那事儿,够他丢人的。”

徐峰点点头,看着许大茂屋里的灯影,心里暗自琢磨:这事儿虽说过去了,可许大茂这人嘴巴不饶人,往后还指不定再整什么幺蛾子,还是得防着点。

徐峰看着许大茂的房门重重关上,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他知道,许大茂那脾气,心里要是不顺,总得找个法子发泄出来。今天骂傻柱,估计也就是找个替罪羊出气罢了。可这样下去,总归是个隐患。

傻柱还在一旁愤愤不平:“峰子,你就不该这么软和。他许大茂啥人,院里谁不知道?咱要是不吭声,反倒让他得意了。”

徐峰苦笑着摇摇头:“咱不吭声,他也能找茬。你看今天,不就是因为昨天的事,没法下台吗?许大茂那人,嘴上厉害,心里其实虚得很。”

傻柱撇撇嘴:“那我还不信了,他还能闹腾出花来?下次要是再敢骂我,我直接拎他去水缸那儿灌凉水!”

徐峰听着傻柱豪横的话,心里反倒轻松了些。傻柱这人,虽然脾气火爆,但对自己是真心实意。往日里也没少帮忙,有时还悄悄塞点食堂的剩菜过来,嘴上虽硬,但人却实在。想到这里,徐峰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行了,别气了,进屋喝杯茶,我正好刚沏上。”

傻柱一听有茶喝,眼睛一亮,抬脚就往屋里迈:“嘿,这就对了,咱哥俩喝点热茶暖暖身子,那什么许大茂的,扔一边去!”

屋里,徐峰把热乎的茶水倒进两个粗瓷杯,递了一杯给傻柱。傻柱捧在手里,哈了一口热气,咕嘟喝了一大口,嘴里砸吧两下:“唔,带点花香,你这茶哪儿来的?”

徐峰笑了笑:“上回小李头调去郊区干活,临走前给我的,说是山里亲戚晒的野菊花。清火解燥,天冷喝一口正好。”

傻柱咂咂嘴:“小李头那小子还挺有心的,平时看着腼腆,倒是记着你。”

徐峰点点头,心里有些感慨。平时院子里虽说多的是冷嘲热讽,可总还有几个真心朋友。许大茂那种人,越计较越没完,反倒不如淡然处之。傻柱边喝茶边忽然想起什么,放下杯子问道:“对了,峰子,你那大衣呢?今天没穿?”

徐峰愣了一下,摸摸身上披着的旧毛衣,有些不好意思:“大衣洗了,昨晚捡回来都脏了,得晒晒才行。”

傻柱笑着摇头:“你啊,买了新衣服,就该大大方方穿出来,别老是藏着掖着。许大茂那小心眼,你犯不上为他窝火。”

徐峰点头应了声,心里却想着:昨晚那大衣上还残留着一点腌菜的酸味,洗了两遍才散去。看来那垃圾堆里不光有烂纸板,还有被丢掉的剩菜汤。好在料子结实,倒没浸透进去。

两人正聊着,忽然院门“吱呀”一响,紧接着传来秦淮如的声音:“傻柱,徐峰,你们在屋里呢?”

傻柱放下茶杯,扬声应道:“在呢!秦姐,咋啦?”

秦淮如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小布包,脸上带着些歉意:“刚才我去食堂帮忙,听人说许大茂跟你们又闹上了?咋回事啊?”

傻柱嗤之以鼻:“还能咋回事?他丢人现眼,怕大家戳脊梁骨,就想找我撒气。我懒得理他,要不是峰子拉着,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秦淮如无奈地笑了笑,把布包往桌上一放:“这是今早蒸的玉米面窝头,孩子们吃不完,我想着你俩肯定没顾上吃饭,就送过来点。”

徐峰心里一暖,赶紧道谢:“淮如,你又费心了。这院里就你最惦记人。”

秦淮如笑着摇头:“别这么说,大家伙互相照应嘛。傻柱你也别跟许大茂较劲,他那人最爱面子,昨晚当着大伙承认了,心里自然不服气。其实也是心虚,怕别人笑话。”

傻柱不以为然:“虚什么?他干了就干了,还想赖账?真有意思!”

秦淮如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有时候啊,院里人多嘴杂,谁心里有疙瘩,也只能慢慢化解。许大茂那人,小肚鸡肠惯了,咱不跟他计较就是。”

徐峰点点头,心里却在琢磨,许大茂的脾气这几天愈发古怪,昨晚丢大衣是因为嫉妒,今天找傻柱茬,怕也是憋着火没地方发。要是继续任他这样闹下去,指不定哪天又整出什么事来。

傻柱捏起一个玉米面窝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看呐,许大茂就是皮痒,院里谁都惯着他,这回让他碰个钉子,估计消停不了多久。”

徐峰叹了口气:“还是防着点好。他要是真急了,啥事都干得出来。”

秦淮如轻轻点头:“对,尤其是这几天,单位说他工作不认真,领导批评了几句,他心里有火没处撒,才逮着机会就发作。”

傻柱冷哼:“他能认真才怪!整天光想着咋挑刺,真干起活来,就会偷懒。”

三人聊了一会儿,秦淮如见院子里逐渐有动静,便起身告辞。傻柱拍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笑着说:“还是秦姐做的窝头香,我这肚子啊,半天没感觉这么踏实过了。”

徐峰笑了笑,看着傻柱吃得满足,心里有些安慰。只不过,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许大茂最近的情绪波动太大了,难不成真有啥事儿憋在心里?

傻柱吃完窝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看了徐峰一眼,忽然问道:“峰子,你觉不觉得许大茂最近有点怪?以前他嘴碎归嘴碎,可没这么阴阳怪气啊。”

徐峰点点头,沉吟片刻,低声说道:“我也觉得不对劲。昨晚丢大衣的事,按理说他承认了,也算过去了,今天又跳起来闹,像是憋着一肚子火。”

傻柱皱着眉头,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我刚才仔细琢磨了下,他说什么‘你穿新衣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话透着股子嫉妒,可细品又不像单纯因为衣服,感觉还有别的事。”

徐峰听得一愣,脑海中迅速回放起昨天的情景。许大茂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和今天的气急败坏,确实有点反常。尤其是昨晚那句“就你也配穿这种衣服”,带着一种莫名的刺痛感,好像不是单纯的嫉妒。

“许大茂平时也不是特别计较穿戴的人,虽然喜欢在人前显摆,但还不至于因为我买件新大衣就发这么大火。”徐峰皱眉自语,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傻柱一拍大腿:“哎,峰子,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我去后院倒炉灰的时候,听见许大茂和厂里那个贾师傅在门口嘀咕什么来着,好像还提到什么奖励、奖金的事。”

徐峰眼神一亮,连忙问:“奖金?能和我有啥关系?”

傻柱挠挠头,回忆道:“当时我就听了个大概,好像说什么‘凭啥他能轮上’,然后就听见许大茂骂骂咧咧地说‘狗屎运’,我还没太在意,以为又是厂里分配啥活儿不顺他的意呢。”

徐峰心里猛地一动,隐隐有些明白了。最近厂里确实有个内部评优活动,似乎是表彰几个在生产线上表现突出的职工,奖金据说还不少。虽然自己一直没太在意这种事,但之前工头倒是暗示过,说让自己再加把劲,年底有可能被表扬。

难道……许大茂也盯上了那个奖励?徐峰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奈。许大茂一向好面子,这回自己要是评上优秀职工,而他落选,那他心里肯定不痛快。

傻柱看徐峰陷入沉思,忍不住问:“峰子,咋了?你想到啥了?”

徐峰缓缓点头:“估摸着,八成是评优的事。厂里最近要表彰几个人,我听说奖金不少,估计许大茂也惦记着呢。”

傻柱恍然大悟,拍着大腿骂道:“合着是这么回事!他看你买新大衣,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以为你已经知道自己能得奖,才买新衣服提前显摆!”

徐峰苦笑:“可我哪知道啥奖励啊?这衣服是我攒了半年钱才买的,正好换季,想着改善下穿戴,哪想到扯上这事。”

傻柱撇嘴:“那他纯粹是自己心里拧巴,硬要把你的好事当成坏事!可惜了你这老实脾气,碰上这种人,真是窝火。”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徐峰往窗外一瞅,竟是工头老张提着个公文包走进来,眉宇间带着几分喜气。院里几个大妈一看,赶紧迎上去:“哟,张师傅,今儿咋有空过来?”

老张笑呵呵地摆摆手:“今儿个来找徐峰,有点事和他聊聊。”

徐峰一愣,连忙披上外套迎出去:“张师傅,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老张见到徐峰,满脸笑容:“峰子啊,好消息!厂里评优,你被选上了!年底要给你发奖金呢!”

院里顿时一片哗然,邻居们纷纷议论:“哎呀,真是好事啊!”

“徐峰平时干活实在,这回评上了也是应该的。”

“就是,没白辛苦!”

徐峰愣在原地,心跳突然加快:“我……我评上了?啥时候的事?”

老张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昨天刚定下来的,领导一合计,觉得你平时踏实肯干,不声张不惹事,给工段里省了不少麻烦,这次表彰就定你了!”

徐峰有些不知所措:“真是没想到……谢谢张师傅,谢谢领导!”

老张点点头:“别谢我,这是你自己干出来的。奖金年底发,还有个表彰大会,到时候准备好发言稿。”说完,冲围观的邻居们挥了挥手,便匆匆离开。

傻柱一听,乐得直拍徐峰肩膀:“峰子,你行啊!这下可好,真是实至名归!”

徐峰依旧有些恍惚,喃喃道:“我还以为没戏呢,原来……原来真的评上了。”

就在这时,许大茂的房门“砰”地一下被踹开,许大茂铁青着脸冲出来,眼神阴沉地盯着徐峰:“凭啥是你?凭啥不是我?”

傻柱冷笑:“凭啥?凭人家干活扎实,不偷奸耍滑!你呢?整天琢磨歪门邪道,领导能看上你才怪!”

许大茂不甘心地嚷道:“我干得也不少!为啥就轮不到我?平时我也没偷懒啊!”

徐峰淡淡道:“大茂,干活是大家看在眼里的,谁踏实谁懒散,心里都有数。奖不奖是厂里决定的,争也没用。”

许大茂咬着牙,眼中透出几分怨恨。他瞪了徐峰一眼,没再吭声,猛地回屋,摔门的声音震得窗户玻璃都跟着颤了几下。

傻柱撇嘴:“看吧,这人就是受不得别人好。峰子,咱不搭理他,等奖金发了,我请你去馆子搓一顿!”

徐峰苦笑,虽然心里多少有些欣慰,但也清楚,许大茂这一回,怕是彻底记恨上自己了。

傻柱拍了拍徐峰的肩膀,语气颇为轻松:“峰子,甭搭理他。就许大茂那德性,见不得别人好,咱也别和他一般见识。赶明儿奖金发下来,咱哥俩好好庆祝一回!”

徐峰点点头,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可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许大茂刚才那阴沉的表情。凭他对许大茂的了解,这人绝不会就此罢休。果然,没过多久,院子里开始传出些风言风语。起初只是三五个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渐渐地,连几个平时和徐峰关系不错的大妈,也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李婶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边晾晒边对隔壁的王嫂小声嘀咕:“你听说了吗?徐峰那奖金,好像有点来路不正。”

王嫂一愣:“咋的?不就是厂里评优吗?还能有啥猫腻?”

李婶压低声音:“听许大茂说,徐峰平时老拍领导马屁,才捞上这好事的。你看平时他那老实样,背地里还真有一手!”

王嫂瞪大眼睛:“不会吧?我看徐峰挺本分的,能有这心眼儿?”

李婶撇撇嘴:“可不一定。许大茂说得头头是道呢,还说那件大衣就是巴结领导送的礼!你看他平时穿得破破烂烂的,怎么忽然就有钱买呢?”

这话不胫而走,不出半天,整个院子里几乎都知道了。有人相信,有人怀疑,但大多数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看徐峰怎么回应。

傍晚时分,徐峰刚从厂里回来,就感觉气氛不对。平时打招呼的大妈们今天一个个低头忙活,好像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几个男人聚在墙根下抽烟,看到他过来,立刻压低声音,目光里透着几分探究。

徐峰有些不解,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忽然听见后院里有人议论。细一听,正是许大茂的声音。

“我就说嘛,徐峰那人,平时不吭不哈的,怎么一下子就冒尖了?还不是靠拍马屁!你们是不知道,他天天在工头面前献殷勤,什么累活脏活都抢着干,还偷偷送东西呢!”

另一个声音有些迟疑:“不会吧?徐峰那人,看着挺实诚的。”

许大茂冷笑:“实诚?就他?别看他表面老实,背地里门道多着呢!你们忘了那件新大衣?他哪来那么多钱?我听说,那是他托人给领导送礼,才换来的!可惜后来被我不小心弄脏了,他还跟我闹上了!”

听到这话,徐峰脸色微微一变,心里一股无名火直往上涌。他本就不善与人争辩,可这次竟然被许大茂诬陷送礼拍马屁,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刚想上前质问,忽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峰子,怎么站在门口发愣呢?”

徐峰回头一看,是秦淮如。她手里拎着个空篮子,刚从食堂回来。见他神色不对,秦淮如关切地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

徐峰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淮如,你刚才有没有听到院里人议论啥?”

秦淮如微微皱眉:“刚才碰见李婶,她说什么许大茂在外面嚼舌根,说你评上优秀职工,是靠拍马屁拿来的。我还没弄明白,就赶紧过来看看。”

徐峰心里一沉,长长叹了口气:“果然是他。我还想着,昨天那事过去了,他该消停了,没想到背地里又捅刀子。”

秦淮如拉着他进屋,把篮子放在桌上,轻声安慰道:“你别放在心上,院里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许大茂什么德行。”

徐峰苦笑:“可架不住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那件大衣,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料子,偏偏被他这么一说,弄得好像真有问题似的。”

傻柱这时推门进来,满脸怒气:“峰子,我刚才都听见了!许大茂那孙子背后骂你,我差点没忍住揍他!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真是活该挨揍!”

秦淮如连忙拦住:“傻柱,你冷静点。事情闹大了,反倒让人觉得咱理亏。再说,揍了许大茂,他更有话说了。”

傻柱气得直跺脚:“那就这么算了?眼看着他败坏徐峰的名声?”

徐峰捏了捏拳头,深吸一口气:“傻柱,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得意下去。我去找他问清楚,不能让他这么诋毁我。”

傻柱一听,立刻挽起袖子:“好,我陪你去!要是他再胡说八道,非得让他长长记性!”

秦淮如皱眉:“去可以,但你俩可别动手。徐峰,你说清楚就行,许大茂那种人,越跟他对着干,他越蹬鼻子上脸。”

徐峰点点头,心里暗自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当面把话说清楚,不能再让许大茂这样糊弄下去了。想到这里,他挺直腰板,和傻柱一前一后走出屋子,朝着后院许大茂的住处走去。院子里几个邻居看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都悄悄跟了过去,生怕错过好戏。

傻柱一边走一边嘟囔:“今天非得让他把话说清楚,不能让他再乱嚼舌根!这人真是够了!”

徐峰沉默着,心里却越发坚定:这次,绝不能再忍让了。自己辛苦换来的成绩,绝不能让人这样轻易抹黑。

徐峰和傻柱快步走到后院,远远就看到许大茂正站在墙角和几个邻居嘀嘀咕咕,手里还挥舞着根烟,神情激动。一看到徐峰和傻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许大茂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强作镇定,扯出一抹冷笑。

“哟,徐峰,还真有胆子过来啊?”许大茂斜着眼睛,语气里透着一股挑衅。

徐峰压住心头怒火,冷冷开口:“许大茂,我就问你一句,为什么在院子里到处造谣,说我拍马屁拿奖金?我做什么了,得让你这么背后嚼舌根?”

许大茂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平时在领导面前溜须拍马,自己心里没数吗?可别装可怜,这院子里谁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徐峰气得脸色发白,咬着牙说道:“我干活踏实,是工头和领导认可的,你要是有意见,冲我来,别在背后污蔑人!”

许大茂冷哼一声:“哼,你那件新大衣,就是给领导送礼用的吧?你敢说不是?平时穿得破破烂烂的,突然就有钱买新衣服,怎么,奖金还没发呢,就先预支了?”

傻柱听不下去了,怒火中烧地冲上前去:“许大茂,你嘴巴放干净点!那大衣是徐峰自己攒钱买的,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许大茂瞥了他一眼,满脸不屑:“傻柱,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莽汉,啥事都护着徐峰。怎么,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傻柱怒不可遏,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徐峰一把拉住他,沉声道:“傻柱,别冲动,我自己来。”

徐峰深吸一口气,直视许大茂:“你口口声声说我拍马屁,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满嘴胡说,你不觉得自己无耻吗?”

许大茂冷笑连连:“证据?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平时你干活倒是积极,怎么,一听说有奖金,就格外卖力了?不就是巴结领导嘛,谁看不出来!”

徐峰眼神一寒,直盯着他:“许大茂,你自己懒散惯了,就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我凭本事拿奖金,厂里评定的时候,可没有你在这儿嚼舌根的份!”

许大茂被这话戳中,恼羞成怒,抬手就朝徐峰推了一把:“少在这儿装清高!我看你就是个心机鬼,平时装模作样,背地里还不知道耍什么花样!”

徐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傻柱眼看着许大茂动手,气得抡起拳头就要上前:“许大茂,你还敢打人?”

眼看场面要失控,院子里的邻居纷纷围拢过来,有人拉住傻柱,有人劝徐峰冷静,可就在这时,许大茂反倒更加嚣张:“怎么?还想打架?我就说你们这帮人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负我!”

徐峰彻底忍无可忍,冷声道:“许大茂,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

许大茂嗤笑一声:“不客气?就凭你?有本事你倒是动手啊!”

徐峰再也压不住火,猛地上前一步,攥紧拳头朝许大茂的胸口推去。许大茂没料到徐峰会突然发火,身子一歪,直接跌坐在地上,摔得尘土飞扬。

傻柱看得拍手叫好:“峰子,好样的!别惯着这家伙!”

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通红,暴跳如雷地扑向徐峰,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许大茂拼命抓住徐峰的肩膀,试图将他按倒,徐峰则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死死压住不让动弹。

“你还敢动手!”许大茂气急败坏,挥拳朝徐峰脸上砸去。徐峰侧身一闪,反手扣住许大茂的胳膊,将他往旁边一带,许大茂一个踉跄,重重撞到墙上,痛得龇牙咧嘴。

院里的大爷见状,赶紧上前拉架:“住手!都住手!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傻柱也拉住徐峰:“峰子,差不多行了,别跟这小人一般见识!”

许大茂喘着粗气,捂着撞红的胳膊,恨恨地骂道:“徐峰,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去厂里告你,告你殴打同事!”

徐峰冷冷看着他,声音坚定:“随你去告。是你先推我的,我不过是自卫。许大茂,你以为我一直好欺负?我徐峰干活实实在在,不需要拍任何人的马屁!再让我听到你造谣,我绝不会再忍!”

许大茂眼里闪过一丝畏惧,但嘴上依然不肯服软:“你等着瞧,事情还没完呢!”

邻居们面面相觑,有人悄声议论:“平时看徐峰老实,没想到真发起火来也是个狠角色。”

“许大茂这是活该,谁让他老惹事!”

“这回看他怎么去厂里闹,打架可是他先动手的。”

徐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对傻柱说:“走,咱回去。我不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傻柱点点头,拍拍徐峰的背:“峰子,今天你干得漂亮!憋不住就得吼出来,别老忍着。”

徐峰苦笑,心中却依旧沉重。他知道,许大茂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这件事,恐怕还远没有结束。

徐峰刚转过身,眼角余光就瞥见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有几个大妈站在院门口,小声嘀咕着什么,还有几个年轻人在墙根处窃窃私语,见徐峰看过来,立刻假装东张西望。

傻柱撇撇嘴,压低声音说道:“峰子,甭搭理这些人,平时屁都不放一个,一出事倒凑得比谁都快。”

徐峰轻轻叹了口气,知道傻柱这是在替自己抱不平。他心里其实很清楚,院子里的人并非全都信许大茂的鬼话,可架不住人言可畏,一旦有了风言风语,三人成虎,真真假假就混淆在一起了。

王嫂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菜走过,看到徐峰,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峰子,刚才是咋回事啊?许大茂说你打他?真的假的?”

徐峰苦笑,没好气地回道:“王嫂,您也不看看,刚才他先推我,我只是反手挡了一下,怎么就成我打人了?”

王嫂连忙摆摆手:“哎呀,我就是听他们说,就过来问问,别介意,别介意。”说完,连忙低头快步走开。

几个平时和许大茂走得近的小伙子挤在一起,指指点点。张铁牛皱着眉头,看着徐峰的背影,轻声说:“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平时徐峰没这么大火气啊。”

旁边的李二狗撇嘴道:“还不就是奖金的事?许大茂说他靠溜须拍马才拿上的,估计心虚才发火。”

张铁牛摇头:“可我看许大茂那德性,不像是个老实人。平时油嘴滑舌的,就他干活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敢说徐峰拍马屁?”

李二狗不置可否:“管他呢,反正咱也不沾光。谁拿奖金都一样,闹吧,看热闹呗。”

徐峰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堵得慌。他明白,即使自己不动手,只要有人挑拨,院里总有人会信。他拉了拉傻柱的胳膊,小声说:“咱先回去,别在这儿被人指指点点了。”

傻柱点头:“行,回屋,甭理他们。”

正要走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尖利的嗓音:“徐峰,你还敢走?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两人回头一看,许大茂捂着胳膊,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年轻人。他那张本就不怎么白净的脸上,此刻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格外狼狈。

傻柱火气又上来了,冷笑一声:“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装可怜。刚才是你先推峰子的,怎么,自己挨了揍还不认账?”

许大茂愤愤不平地叫嚷:“啥叫挨揍?明明是徐峰先打我!你们都看见了吧?我就说他这人心眼坏,平时装得跟个老实人似的,一有事就露出真面目了!”

邻居们互相看了看,有人嘟囔:“刚才我就看到你俩推推搡搡,许大茂确实先动手了吧?”

许大茂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先动手?就是徐峰见我说他几句不顺耳,直接扑上来打我!”

傻柱冷笑:“少来,你那点小伎俩谁不知道?刚才大伙儿都看见了,你再嘴硬也没用!”

许大茂不服气,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行啊,今天我就不起来了!徐峰打人,我不服!我要去厂里告状,让领导评评理!”

徐峰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工头老张。老张刚从厂里回来,看到院子里闹哄哄的一片,皱起眉头:“又咋回事?大晚上的吵吵什么?”

几个年轻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说:“张师傅,许大茂说徐峰打他,还嚷着要去厂里告状呢。”

老张一愣,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许大茂,又看向徐峰:“小徐,怎么回事?”

徐峰正色道:“张师傅,许大茂一直在院里造谣,说我拿奖金是靠巴结领导,还说我送礼。他刚才推了我一下,我只是反手挡开,结果他就说我打人。”

许大茂抬起头,满脸愤懑:“张师傅,我没胡说!大家都知道,平时徐峰最会讨好领导,连那件新大衣都是为了送礼才买的!不然他哪来那么多钱?”

老张一听,顿时黑了脸:“许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徐峰的大衣,我还清楚呢!前些日子他跟我借了点钱,才买的衣服,怎么就成送礼了?”

许大茂一愣,脸色骤变:“借钱?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老张不耐烦地挥手:“你知道啥?厂里谁借钱,还用通知你吗?我看你就是眼红人家拿了奖金,故意挑事。”

许大茂嘴唇哆嗦,刚想反驳,老张冷冷瞪了他一眼:“再说了,厂里的评优是公开投票的,大家都知道徐峰平时干活实在,凭啥轮不上他?你要是不服,就去厂领导那儿告,我也在,看看到底是谁胡闹!”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邻居们面面相觑,许大茂呆呆地坐在地上,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徐峰长舒了一口气,低声对傻柱说道:“算了,别和他一般见识,回去吧。”

傻柱拍了拍徐峰肩膀,笑道:“好,回屋吃点热乎的,别被这家伙坏了心情!”

许大茂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他没想到,老张竟然早就知道大衣的事,原本想借机抹黑徐峰,反倒让自己丢了面子。看热闹的邻居们逐渐散开,有人摇头,有人窃笑,议论声渐渐远去。许大茂愤愤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心里暗自盘算着,下次一定要找个更有力的机会反击。

就在许大茂灰头土脸地站在院子中央,还没想出个合适的反击法子时,院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大爷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二大爷和三大爷,显然是听到动静,特意过来看看。

一大爷年纪大了,走路不快,但气势沉稳,一进门就扫了扫四周,见大家都站在院子里,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皱起眉头:“这又是闹什么呢?都围在这儿,不干活了?”

二大爷跟着哼了一声,瞅了眼许大茂:“估计又是许大茂这小子在闹腾。”

三大爷则悄声嘀咕:“这回许大茂怕是踢到铁板了。”

许大茂看到一大爷,心里一沉,知道这事闹大了,赶紧换上哭腔:“一大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就是跟徐峰说两句话,结果他就打我,您看看我这胳膊,都肿了!”

一大爷慢悠悠地走到跟前,瞧了一眼许大茂的胳膊,淡淡问道:“徐峰为什么要打你?你倒是说说,平时他好好的,怎么今天偏打你了?”

许大茂结结巴巴:“我...我就是提了几句他拿奖金的事,他就不乐意,直接动手了!”

一大爷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凌厉地扫过许大茂:“你说的是奖金的事?你可别瞎说,奖金是厂里公开评选的,工头和领导都认可徐峰的表现,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

许大茂咬牙道:“一大爷,您是不知道啊!他那奖金,根本就是拍领导马屁得来的!还有那件新大衣,说不准也是巴结领导买的!”

听到这话,一大爷眉头皱得更紧,转过头看向徐峰:“小徐,他说的这些事,你有啥话要说?”

徐峰上前一步,声音平静但坚定:“一大爷,我今天不想再忍了。许大茂满嘴胡说,我实在受不了才动了手。他一直在院里传我送礼、拍马屁,还说我那件大衣是巴结领导换来的。这话已经传遍整个院子,大家都在议论我,我要是不站出来说清楚,怕是要被他诋毁一辈子!”

一大爷听完,点点头,语气变得严肃:“徐峰,这件事我听老张说了,工头已经解释清楚,你那件大衣是借钱买的,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许大茂被一大爷这一问,顿时有些心虚,结巴着说道:“可...可是,谁知道他借钱是不是幌子?平时谁看见他借钱了?”

这时,老张站出来,沉声道:“许大茂,你够了。那天徐峰确实找我借了钱,我亲自把钱借给他的!你要是再这么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去厂里告你污蔑?”

许大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显底气不足,嘴里却依旧不服气地嘟囔:“那也不能打人啊...”

一大爷轻叹一声,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小徐,咱院子里,能忍的事就忍一忍,毕竟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你今天动手,确实有点不妥。”

徐峰低下头,有些懊恼:“一大爷,我知道动手不对,可我实在忍不住了。每天回家就听见院里人议论我,谁能受得了?”

一大爷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我理解你心里憋屈,可不管怎样,咱们解决问题不能靠打架。既然事情说清楚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一听要算了,许大茂不干了,跳着脚嚷嚷:“凭啥算了?他动手打我,我还得去厂里告他!让领导看看,这个优秀职工到底啥德性!”

傻柱冷笑一声:“行啊,你去告!把你造谣的事也一块捅上去,看看领导信谁!”

一大爷皱眉,喝止道:“都别吵了!院里这么多人看着,闹什么闹?徐峰今天动手确实不对,但许大茂,你这嘴巴也该管管了。咱住一个院子,要讲个和睦,动不动就搬弄是非,算什么本事?”

二大爷这时也插话:“许大茂,别总盯着人家过得好就心里不平衡。要真觉得徐峰拿了奖金不服气,那下次评选,你也加把劲啊!”

三大爷跟着点头:“对,靠自己努力,争个优秀职工,总比在背后嚼舌根强。”

许大茂被几位大爷一通数落,心里窝火,嘴上却不敢再顶撞,只能悻悻地站在原地,一脸憋屈。

一大爷见局势缓和,轻轻叹气:“都散了吧,别围在这儿看热闹了。徐峰,下回有事好好说,别再动手。许大茂,你也省点心思,把劲头用在干活上,别老盯着别人出风头。”

徐峰点头道:“知道了,一大爷。”他瞥了一眼许大茂,心里那口怨气总算消了些,但依旧对许大茂心生警惕。

许大茂低着头,嘴里嘟囔:“哼,算你走运...”

院里人见一大爷主持公道,也不再多言,纷纷散去。傻柱凑近徐峰,压低声音说:“峰子,这回算是把许大茂那混蛋给堵回去了!”

徐峰苦笑道:“算堵回去了吗?他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心里肯定还琢磨别的招数。”

傻柱挥挥拳头:“不怕!再敢乱说,我替你教训他!”

徐峰拍拍傻柱的肩膀,勉强笑了笑,心里却知道,这事恐怕远没有结束。许大茂那副阴晴不定的样子,肯定还在盘算新的诡计。

徐峰刚和傻柱往屋里走,心里正盘算着以后怎么对付许大茂,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喧哗和骂声,隐约还能听见傻柱那粗犷的嗓音夹杂其中。徐峰心里一惊,暗道不好,连忙转身往后院跑去。

刚拐过弯,徐峰就看见傻柱和许大茂扭打在一起,两人推推搡搡,已经倒在地上滚成一团。傻柱一边压着许大茂,一边怒吼:“让你嘴贱!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许大茂不甘示弱,死命挣扎着,一边用脚乱踢,一边骂骂咧咧:“傻柱,你疯了吧!我没说你,你瞎掺和啥?!”

“你少在这儿装无辜!”傻柱抓住许大茂的衣领,狠狠往地上一摁,“刚才还在那儿阴阳怪气,说我和徐峰狼狈为奸!你个缩头乌龟,不敢当面说,现在又躲躲闪闪,算什么东西?”

许大茂被压得动弹不得,气得涨红了脸,喊道:“大伙儿快来看!傻柱打人了!这可是又一个暴力狂!”

徐峰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急又气,赶忙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傻柱的胳膊:“柱子,别打了!冷静点!”

傻柱喘着粗气,还想再踹上几脚:“峰子,你别拦我!今天不揍服这混蛋,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

许大茂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沾满灰尘的衣服,狠狠瞪着傻柱:“傻柱,你给我等着!敢动我?老子一定去厂里告你!看你还能不能在食堂干下去!”

傻柱刚想回怼,徐峰赶紧拉住他,低声劝道:“柱子,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想激你,真去了厂里,对你不利。”

傻柱一愣,猛地甩了甩头,显然还在气头上:“可是这王八蛋太过分了!平时背后嚼舌根也就算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又胡说八道,真是不给咱留活路!”

徐峰拉着傻柱往一边走,小声道:“先回屋,有话再说,别给他留下更多话柄。”

正当两人转身时,许大茂又在背后阴阳怪气地冷笑:“怂了?打不过就溜?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

傻柱听了,猛地回头,眼中冒火:“许大茂,你嘴巴放干净点!有种再说一遍!”

许大茂见傻柱要冲过来,立刻往后缩了缩,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瞪啥?就你这莽汉,还真当自己是个英雄了?我看啊,你们哥俩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负老实人!”

傻柱彻底怒了,挣脱徐峰的手,又想冲上去。徐峰急得用力一拉,干脆把傻柱按在墙上,急声劝道:“柱子,听我一句,别冲动!他就是想激你,闹得越大,对他越有利!”

傻柱气喘吁吁,眼睛依旧死死瞪着许大茂,眼看就要再动手。徐峰心里也窝着火,但硬是压住了,转身对许大茂冷声说道:“许大茂,你有胆子就去厂里告,咱把事情全摊开!看看是你嘴巴脏,还是我们真有错!”

许大茂被这话一堵,顿时语塞,眼珠子一转,强撑着嘴硬道:“去就去!怕你不成?”

这时,围观的邻居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张铁牛低声对旁边的李二狗说:“这许大茂真是欠揍,平时就没少搬弄是非,今天还真惹着傻柱了。”

李二狗点点头:“看样子,这次许大茂真要倒霉了。厂里都知道傻柱是个火爆脾气,但也没人敢随便惹他,这许大茂还真是自己作死。”

就在这时,一大爷缓步走上前,脸色阴沉,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够了,都别吵了!一个院子住着,非要闹成这样才高兴吗?”

许大茂刚想开口,一大爷眼神一瞪:“闭嘴!许大茂,你有完没完?刚才的事,我都听老张说了,你挑事在先,现在还不知悔改,是想让整个院子的人都看你笑话吗?”

许大茂脸色涨红,心里窝火,却不敢顶撞一大爷,只能低头嘟囔:“我也没说错啊...”

一大爷语气一沉:“你没说错?徐峰买衣服的事,工头老张都证实了,你还在这儿胡搅蛮缠,是非不分!”

徐峰深吸一口气,对一大爷说:“大爷,许大茂这是存心挑事,我不想闹大,可他老是故意找茬,我真忍不下去。”

一大爷点点头:“我明白。可你们两个也得冷静点,尤其是傻柱,动手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许大茂有话可说。”

傻柱沉默了片刻,终于泄了气:“我知道了,大爷。”

一大爷叹了口气,对许大茂道:“听着,这事到此为止。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可直接去厂里反映,说你在院里挑拨是非,影响邻里和谐。到时候看领导怎么处置你!”

许大茂一听,彻底怂了,低着头不敢再回嘴。

看热闹的邻居渐渐散去,傻柱一拳砸在墙上,满脸不甘:“峰子,今天算是便宜他了。”

徐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柱子,咱别跟他计较。他不消停,总有一天自己把路走绝了。”

傻柱点点头,心里却依旧愤愤不平,暗暗发誓:下次再敢胡说八道,绝不轻饶。

徐峰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天色已开始渐渐暗下来,院里的空气有些沉闷,显然这一整天的纷扰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压抑了。原本打算回屋歇息一下,却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针线“嗒嗒”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走去,发现秦淮如正坐在她的门前,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缝补一件衣服。她身上的衣袖已经翻起,手指熟练地穿针引线,轻轻地一针一线,仿佛丝毫不受周围的纷扰影响。徐峰微微愣了一下,心里一阵莫名的触动。平日里,秦淮如总是干净利落、从不轻易表露情感,但这一刻,她安静的模样显得尤为柔和。

徐峰停在门口,沉默了几秒钟,看着她那细腻的动作。针线在她指间跳动,每一针都显得如此专注、沉静,仿佛连周围的喧闹也无法打扰她的内心世界。徐峰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动,但又忍不住想起今天的混乱场面,心里对许大茂的怒火再次升腾。

他微微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秦淮如,你还在忙呢?”

秦淮如抬起头,看到是徐峰,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缝补:“嗯,今天衣服裂了,正好修补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峰走近几步,抬头看了看她手中的衣服,才发现那是一件旧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衬衣,袖口的地方早已经磨损得厉害,周围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残破的痕迹。徐峰微微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这件衣服是不是该换了?修补再多次也没法恢复了。”

秦淮如微微一笑,低声回答:“旧衣服也有旧衣服的味道,不需要太在意它的外观,反而是这份用心,能让我觉得平静。”

徐峰一时愣住,他抿了抿嘴,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这时候,他忍不住想起了许大茂那不屑一顾的言辞,心里那股怒气又升了起来,握紧的拳头都隐隐作痛。

秦淮如似乎感觉到了徐峰的情绪变化,抬眼扫了一眼他,轻声问道:“怎么了,今天又遇到麻烦了?”

徐峰深吸一口气,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半晌没有回应。他低下头,看着她手中那根穿梭的针线,眼神有些迷离。许大茂的事,他真的已经受够了。明明是他的嘴巴在外面乱说,结果总是被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许大茂,他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徐峰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不过今天我真的是忍不了了,直接和他动了手。”

秦淮如依旧没有抬头,仍然一针一线地缝着衣服,声音平静而安定:“我知道你憋屈,他这些年背后说你,嘴巴一刻也没停过。你有自己的底线,忍耐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可是,徐峰,你知道么?你的愤怒,是会让你迷失的。你可以忍,但你不能让自己的内心被那份愤怒侵蚀。”

徐峰听到这里,突然有些怔住了。秦淮如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那一番话却如同一股暖流,穿过他的心,缓解了他心中的一些郁结。

“可是...”徐峰终于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忍得越多,别人就越看不起我,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他的语气开始低沉,“许大茂的那些话,明明只是诋毁和挑衅,可他偏偏就要用这些污蔑我,让大家都看笑话。”

秦淮如没有马上回应,只是低头,默默地继续着手里的活计。片刻后,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轻轻抬起头,望向徐峰。她的目光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你一直在为别人做事,可你有没有想过,徐峰,你究竟是为自己活着,还是为别人活着?如果你始终只想着如何去应付他人,永远在别人的眼光中生存,那么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你心里。”

徐峰沉默了,他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感到一阵沉重。秦淮如说的没错,他的确总是为了别人活着,尤其是在这个院子里,每个人对他的看法似乎都比他对自己的想法更重要。但他又不甘心,每次他忍让,许大茂就更加猖狂,仿佛他越低头,别人就越觉得他好欺负。

“我...”徐峰停顿了一下,突然笑了笑,“我觉得我真的有时候是个傻子,明明知道这些事情没意义,但还是会忍不住去管。”

秦淮如轻轻地笑了,眼神里透着一丝温暖:“你不是傻子,只是你一直在追求一种自己认为对的东西,不是吗?”

徐峰一愣,他看着秦淮如的眼睛,感觉心里似乎有一丝轻松的情感在悄悄流淌。或许,是时候想清楚一些事情了。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他始终会迷失在其中,甚至连自己都无法真正认识到自己想要什么。

“谢谢你。”徐峰轻声说道,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许,“这些话,你说得对。我一直在为别人着想,却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秦淮如微微一笑:“有时候,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比什么都重要。你不需要为每个人的期待而活。”

徐峰看着她,心情渐渐变得平静。那份焦虑、那份愤怒,仿佛都被她的话语一扫而空。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虽然有时候会动怒,面对不公,也会忍不住反击,但最终,还是应该活得更加自在一些,活得有自己的态度,而不是被别人的眼光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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