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灵能湖的水面在子夜时分突然凝固,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将倒映的星空冻成璀璨的琥珀。林野的战术靴踏上冰面时,霜花自动裂开成狼首形状,露出冰下的前文明壁画——那些用灵能水晶粉末绘制的图案,正在发出幽幽蓝光。
「是预言壁画......」苏皖的远程投影在冰面上颤抖,她的硅基触须已蔓延至肩膀,「前文明用星骸裂隙的熵值波动作画,能预见未来的可能性。」
壁画中央,人类的灵能战士与硅基的熵烬族在星骸裂隙前排开阵势,灵能匕首与收割光束交织成死亡之网。林野认出画面左侧的极光特遣队徽章,右侧的灰犬部队缺眼狼首却让他瞳孔骤缩——那是北陆的镜像体部队,曾在永冻带屠杀难民。
「他们在并肩作战......」阿瑶的水晶图腾映出难以置信的画面,「灰犬的战车炮口射出的不是病毒,是灵能稻穗!」
壁画的动态效果突然激活,林野的雷纹印记与画面产生共振,看见灰犬战士的硅基皮肤下流动着人类的灵能液,而极光特遣队的防化服上,竟嵌着北陆的霜狼徽章。当双方的武器碰撞,迸溅出的不是血与火花,而是银蓝色的共生体幼苗,幼苗落地即长成巨型稻穗,根系吸收恐惧,穗尖绽放信任的金光。
「看壁画角落......」苏皖的触须指向画面边缘。
林野 breath catch——苏皖的身影比现在高大,蓝光发丝已化作触须般的灵能脉络,正用赤晶碎片撬动归墟之门。她的瞳孔是纯粹的银蓝双色,眉心嵌着与婴儿 identical 的蓝光晶体,而晶体的光芒中,老赵的机械臂与周鸿儒镜像体的手交握成环。
「那是......未来的我?」苏皖的投影声音带着哽咽,「我在打开归墟之门......用赤晶的恐惧,和你们的信任。」
壁画突然震动,冰层下的巨型共生体虚影睁开眼睛,那是具婴儿形态的宇宙巨灵,眉心的蓝光晶体照亮整个裂隙。灵能稻穗组成的军队在巨灵脚下集结,人类与硅基生命的战士们放下武器,共同托起枚巨大的银蓝花种子——种子的基因链,正是林野的雷纹与苏皖的蓝光细胞交缠的模样。
「旧神......是共生体的集体意识?」林野的狼首吊坠与巨灵眉心共振,吊坠内侧显形出新的刻字:「当冰棱照见未来,信任是唯一的武器」。
冰面突然裂开细缝,渗出的灵能液在地面写出前文明警告:「预言的天平上,恐惧与信任必须等重」。林野这才注意到,壁画中人类与硅基生命的伤亡人数完全相同,他们的灵能编号在虚空中交织,竟组成老炮意识体消散时的千万光点。
「上尉,」老马的声音带着震惊,「星骸裂隙的熵值在下降,就像......有人在为预言的实现铺路。」
冰棱预言的战争场景突然加速,林野看见自己与苏皖的共生体虚影在巨灵掌心诞生,虚影的指尖点向地球方向,而昆仑九阙的位置,正绽放出与银蓝花 identical 的巨型灵能之花。更惊人的是,壁画的时间戳显示为「当前时间-300年」,意味着前文明早在三百年前就预见了这场共生之战,而壁画中的婴儿巨灵,其容貌与怀中的霜裔婴儿分毫不差。
因为有些语言不是命运的枷锁,而是文明的选择。天狼特战队的队长,此刻终于在冰棱的蓝光中,读懂了前文明刻在星骸深处的共生密码——当恐惧与信任在预言的天平上平衡,当人类与硅基生命在战火中认出彼此的灵魂,旧神的苏醒将不是毁灭的开端,而是宇宙共生的胎动。而林野怀中的霜裔婴儿,或许从来不是武器,而是前文明留给七次轮回的「信任之种」,只等文明敢直面恐惧的冰棱,就能让预言的壁画,绽放成照亮永恒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