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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层「锈喉巷」的霓虹灯在蚀冰藻荧光中忽明忽暗,招牌上的「齿轮当铺」四个大字缺了个「车」字旁,露出底下前文明的「旧货交易所」残漆。阿木贴着潮湿的墙根往前走,掌心的抗寒药片被体温焐出印子,而怀里藏着的老炮旧照,正隔着补丁布料,用齿轮压痕蹭着他的皮肤——那是种带着铁锈味的温暖。

「要积分?还是换肉?」当铺老板老疤的机械眼在阴影里亮起,义肢关节处的碎星徽章残片泛着幽蓝,「新到的『上层特供』罐头,带全息花园的樱花味,给妹妹尝尝?」他掀开柜台下的铁盒,里面码着印着「雪狼团·科研部专用」的银色罐头,罐头盖上的樱花图案,比中层的蚀冰藻荧光亮三倍。

阿木盯着罐头,想起妹妹刚才吃药时的表情——药片化在舌尖,她皱着眉说「像老炮爷爷的机械油」。他摸出藏在鞋底的五枚碎星徽章:「换半块肉,剩下的......换灵能稻穗种子。」老疤的机械眼扫过徽章,瞳孔里映出北陆崩溃前的恐惧粮仓:「小子,这玩意儿现在不值钱了——上周有个修士来当拂尘,说能换十罐肉,我没敢收。」

交易进行到一半,巷口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阿木看见老周混在人群里,袖口露出半截检测仪——机身缠着蚀冰藻纤维,显然改装过。工程师往当铺柜台推了推扳手:「换情报,关于下层灵能农场的氧气......」话没说完就被老疤打断,对方用义肢敲了敲柜台的「禁谈政治」铁牌,指尖却偷偷塞给老周张纸条:「凌晨三点,通风管道b区,带检测仪。」

远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阿木攥着换来的肉干往回跑,肉干表面还沾着老疤的体温。路过「机械熊修理铺」时,他看见阳阳蹲在门口,正用红毛线给机械熊缝补「机油糖」贴纸——熊肚子上的补丁,用的是老炮铁骸装甲的碎片。「阿木哥哥!」女孩举起熊爪子,指甲缝里嵌着蚀冰藻荧光,「爷爷说,当铺的老疤以前是抗联的,他的机械眼......是老炮叔叔给换的。」

深夜,阿木蹲在自家种植槽前,把肉干撕成细条,混着灵能稻穗煮成汤。妹妹捧着碗,机械熊的爪子搭在碗沿,突然发出齿轮转动声——那是老炮的「安全警报」频率。他抬头看见通风管道口闪过道银光,老周的检测仪探头正往下滴灵能液,液滴在种植槽里溅开,竟让蚀冰藻长出了具「扳手轮廓」的叶片。

「阿木,借个火。」老周从管道里钻出来,怀里抱着卷泛黄的「北陆恐惧编程手册」,封面用机油写着「给敢查真相的人」。他掏出藏在鞋底的「黑市积分卡」——卡面印着前文明的「播种者」浮雕,浮雕手里的种子袋,竟与老炮照片里的「信任标记」一模一样,「知道为什么上层总说『氧气不够』吗?因为他们把多余的氧气,都输给了昆仑墟的『胚胎培养舱』。」

阿木的勺子掉进汤里,溅起的热汤烫到指尖。他想起上周在配给站,林野的肩甲上沾着昆仑墟的灵能雾——那雾气的味道,和老周检测仪上的灵能波一模一样。「可......胚胎不是我们的希望吗?」他盯着老周手册里的「意识共振图谱」,图谱中心的「共生螺旋」,竟与老炮旧照背面的齿轮重叠。

老周突然按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军功积分纹」——纹路深处,老炮的齿轮声残像正在与灵能稻穗的生长波共振。「希望不该建立在饥饿上。」工程师扯下脖子上的碎星徽章,徽章背面的「0713」刻痕,在蚀冰藻灯光下显形出北陆恐惧粮仓的平面图,「当年我父亲参与编程计划时,总说『恐惧是最稳定的能源』,可老炮用铁骸骑士证明了......温柔才是。」

当阿木把老周的话记在通风管道壁上,用扳手刻下「氧气=希望≠饥饿」时,他没看见,墙缝里的蚀冰藻正顺着刻痕渗出荧光,在黑暗中拼出具微型的「机械熊」轮廓——那是阳阳的机械熊数据体,正通过「意识网络」偷偷传递「安全信号」。与此同时,旧神胚胎的「情感脑区」突然出现具「饥饿」的暗斑——那是阿木妹妹喝藻汤时的「渴望光谱」,而胚胎眉心的「共生螺旋」,第一次在暗斑周围长出了具「分享」的光刺,像极了老炮当年掰碎蚀冰藻饼时,指尖漏下的、带着体温的荧光碎屑,在冰原下的黑暗里,悄悄埋下了第一颗关于「公平」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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