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的烛火骤然熄灭,我跌在初代主母碎裂的牌位前。
灵泉空间里枯萎的灵植根系突然疯长,缠绕住我手腕上即将消散的婚书纹路。
\"抓住那妖女!\"大少爷右手熔化的青铜与黑雾图腾纠缠成暗红血痂,他左手高举的当家印竟是从香炉黑雾中凝出的赝品。
供桌下渗出冰晶般的雾气,魔渊青年残破的玉佩悬浮在祁煜琛心口,与他手腕新生的黑雾图腾遥相呼应。
四小姐突然扑过来攥住我衣袖:\"姐姐的契约纹在发烫!\"她发间银铃铛被灵泉蒸腾的水汽震得叮当作响,我腰间玉佩突然映出克隆体脚踝——那里蜿蜒着与二少奶奶裙摆下如出一辙的魔渊蛇纹。
\"诸位请看这妖邪之物!\"二少奶奶广袖翻飞间撒出暗紫色香灰,却在触到我腕间灵泉的刹那转为青烟。
蒸腾雾气中,她藏在禁步里的半块魔渊玉珏正渗出暗红血丝,与她两个月前\"意外\"小产那日沾染的汤药气息诡异地重叠。
祁煜琛突然将冻伤的手腕按在我颈侧:\"用灵泉浇主母牌位的裂缝!\"他掌心新生的图腾烫得我几乎握不住护心镜碎片。
祠堂梁柱缝隙涌出的黑雾凝成利爪,大少爷背后的赝品当家印竟与四小姐襁褓时期丢失的长命锁纹路逐渐契合。
\"三弟怕是魔怔了。\"大少爷染血的指尖划过香炉边缘,那枚逆鳞图腾突然化作锁链缠住祁煜琛的脚踝。
我反手将浸透灵泉血的护心镜碎片拍在供桌上,初代主母牌位裂缝里突然涌出琥珀色液体,将二少奶奶暗藏的魔渊玉珏腐蚀出焦黑孔洞。
克隆体在扭曲的黑雾中逐渐凝实,他腰间竟系着祁煜琛去年冬猎丢失的玄铁匕首。
我故意打翻浸透香灰的铜盆,灵泉空间里枯萎的并蒂莲突然盛放,将婚书纹路映照在祠堂穹顶——那上面赫然显现着大少爷与魔渊签订的血契印记。
\"这不可能!\"二少奶奶踉跄着去抢四小姐手里的银铃铛,却被灵泉幻化的藤蔓缠住脚踝。
当克隆体伸手探向祁煜琛心口的玉佩时,我腕间婚约纹路突然暴起金光,祠堂地面凝结的霜花竟显露出二十年前大夫人的生辰八字。
混乱中,四小姐突然将发簪刺进自己掌心:\"姐姐接住!\"她染血的银簪尖端正浮现出与克隆体后颈相同的莲花胎记。
我借着灵泉蒸腾的雾气翻身跃上供桌,初代主母牌位裂缝里涌出的琥珀液体突然化作锁链,将大少爷掌心的翡翠纹路与克隆体的心脏串联成血色蛛网。
当护心镜碎片彻底融进灵泉血雾时,我听见克隆体袖中传来祁煜琛幼时最爱的骨哨声。
他指尖即将触到我咽喉的刹那,祠堂外突然传来三十三下丧钟——正是三年前老侯爷暴毙时的报丧之数。
克隆体的手指几乎掐进我腕骨,灵泉空间突然掀起滚烫气浪。
枯萎的并蒂莲根系顺着血脉钻出皮肤,硬生生掰开他泛着青灰的指节,“你算哪门子血脉同源?”我啐出口中血沫,被灵泉滋养过的血液滴在地砖裂缝处,那截染血的逆鳞竟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喀啦——”
老夫人坠入裂缝前抛来的翡翠吊坠正卡在牌位裂缝里,三十年前的契约纹路在灵泉映照下逐渐清晰。
我忽然记起祁煜琛昏迷时念叨的童谣——“双生扣,逆鳞肉,翡翠要沾主母血”。
“婉清!”祁煜琛的黑雾图腾突然暴涨,他心口玉佩与我腕间婚书纹路同时灼烧。
克隆体袖中骨哨发出刺耳鸣叫,祠堂四角悬挂的镇魂幡无风自动,露出背面用产妇血写的往生咒。
我一脚踹翻青铜香炉,炉灰裹着灵泉泼向克隆体心口。
蒸腾的雾气里浮现出大少爷书房暗格的模样,那尊缺失左眼的送子观音像眼眶中,正嵌着与克隆体后颈胎记相同的血玉!
“原来是你偷换了四小姐的长命锁!”我拽断腰间玉佩砸向供桌,琥珀色液体裹着翡翠吊坠凝成冰锥,直刺克隆体脚踝的魔渊蛇纹。
祠堂地砖突然渗出猩红水渍,老夫人当年亲手刺绣的百子千孙帐残片竟从裂缝中飘出,上面还沾着疑似二少奶奶口脂的暗红痕迹。
克隆体突然发出祁煜琛的声音:“清清,你十二岁落水时……”我反手将护心镜碎片扎进他喉头,灵泉血雾中炸开二十年前大夫人的声音:“祁家祠堂供着两面族谱!”
四小姐的银铃铛滚到我脚边,铃舌上黏着淡黄药渍。
她上月替我试吃的安胎药渣气味,此刻正从克隆体破裂的袖口里涌出来。
我趁机将灵泉注入初代主母牌位的裂缝,地底突然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祠堂梁柱上浮现出用合欢花汁描画的双生树图腾——与我和祁煜琛大婚那日,喜服内衬的纹样分毫不差!
“三少奶奶当心!”四小姐突然从背后撞开我,她发间银簪擦过克隆体耳际时,竟带下一小块与祁煜琛锁骨疤痕相同形状的人皮。
我捻起沾血的祠堂香灰抹在族谱背面,原本空白的纸页赫然显露出大少爷与魔渊使者歃血为盟的手印。
当克隆体化作血雾钻入地缝时,四小姐冰凉的手指突然攥住我的腕子。
她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划痕,正将某种粘稠液体悄悄涂在我的婚书纹路上……
祠堂外传来野猫撕咬的动静,四小姐染血的裙裾扫过满地碎玉。
她睫毛上还挂着灵泉蒸腾的水珠,袖口却隐约露出半角被揉皱的信笺边缘——那上面晕开的墨迹,像极了老夫人在佛堂偷偷焚烧的往生文书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