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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轮回镜域

墟渊界,宗门林立,修士以“闯镜域”为进阶之途。传闻镜域藏着万界轮回的碎片,能映照人心底的执念,亦能吞噬修士的神魂。

沈砚之握着宗门发放的“镜渊符”,指尖触到符面的槐纹——这一世,他是清墟宗的核心弟子,身负“破镜使”之责,而她是同宗师妹阿桃,总在他练剑时默默递上温茶。只是这一次,当两人踏入镜渊入口的瞬间,符文忽然碎裂,眼前的世界化作千万片悬浮的碎镜,每片镜子里都映着他们的身影,却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冷漠,有的悲戚,有的眼底泛着暗红的咒光。

“砚之师兄,这镜渊符怎会突然碎裂?”阿桃握紧腰间的槐木剑,剑穗上的银铃发出细碎的响——这是她前世惯用的兵器,现世却总觉得剑柄的纹路与掌心的茧完美契合,“师父说过,镜域只对心怀执念者开放,难道我们……”

语尚未绝,最近的碎镜忽然震颤,镜中走出个与阿桃一模一样的女子,却穿着玄色罗裙,眼尾缀着蝶形金饰,“阿桃,许久不见。”她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冷冽,与沈砚之梦中的“暗影阁左使”重叠,“还记得前世你亲手刺向砚之的场景吗?镜域,会让你们重温所有遗憾。”

沈砚之瞳孔骤缩,最近总做的噩梦忽然清晰:火海里,阿桃的剑刺穿他的胸口,而她眼尾的金饰染着血光——此刻镜中女子的装扮,竟与梦中分毫不差。“你是谁?为何与阿桃长得一样?”

“我是她的‘镜影’,藏着她心底不敢面对的执念。”镜影指尖划过碎镜边缘,无数镜像中浮现出阿桃的过往:五岁在槐树下捡到受伤的沈砚之,十岁替他挡住宗门试炼的雷劫,十五岁在镜渊外等他三天三夜——却在每个画面的角落,都有个穿玄色衣的女子冷眼旁观,“清墟宗的人没告诉你吧?阿桃的生母,是当年叛宗的‘镜灵使’,而我,是她刻在血脉里的‘暗影镜像’。”

阿桃的指尖发冷,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叮嘱:“若入镜渊,切记别凝视碎镜超过十息。”原来从出生起,她体内就藏着镜灵的血脉,而镜域,正是唤醒这份血脉的钥匙。“你胡说!师父说我父母是普通修士……”

“普通修士?”镜影忽然笑了,指尖凝出半枚槐纹玉佩,与沈砚之贴身收藏的那枚严丝合缝,“看,这是你生母留给你的‘镜心佩’,当年她为了守护你,将神魂封入镜域,而你……从始至终,都是镜灵一脉的‘容器’。”

沈砚之忽然想起昨日在宗门典籍里看到的记载:“镜灵使可化出双生镜像,一为本体,一为执念,若本体与镜像相遇,必引动镜域规则。”他忽然挡在阿桃身前,掌心的星砂之力泛起微光——这一世的灵力,总在靠近她时格外汹涌,“就算她有镜灵血脉又如何?我认识的阿桃,是会为了救同门闯入妖兽领地的人,是连只灵蝶都舍不得伤害的人。”

镜影的神情忽然凝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在此时,碎镜群中涌出无数黑影,形如被斩断的神魂,张牙舞爪地扑来——是镜域的“噬念体”,专食修士的正面情绪。阿桃忽然想起前世在魂界忘川见过的场景,下意识握住沈砚之的手,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的灵力竟在碎镜间凝成槐花枝桠,将噬念体震散。

“原来双生镜像的弱点,是‘心意共鸣’。”镜影指尖掐诀,碎镜开始重组,形成一条通往镜域深处的长廊,长廊两侧的镜中映着不同的“人生选项”:左侧镜中,阿桃选择接纳镜灵血脉,成为镜域之主;右侧镜中,她放弃血脉,与沈砚之退隐宗门——而每个选项的尽头,沈砚之都带着不同的伤,“沈砚之,你猜,她会选哪条路?毕竟,当年她的生母,就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才自愿被镜域吞噬。”

沈砚之忽然想起阿桃总在月圆夜揉心口,想起她看见槐木剑时不自觉的握剑姿势——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都成了镜影话语的注脚。他忽然转头望向阿桃,眼中没有怀疑,只有一如既往的坚定,“无论她的血脉是什么,我只问你——阿桃,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阿桃望着镜中的自己,想起每一世与他相遇的场景:云渊江湖的医谷弟子、现世都市的书店女孩、星际时代的失忆少女……无论身份如何,她始终是那个想守在他身边的人。“我想成为……能与你并肩的人。”她握紧他的手,槐木剑与他的星砂剑同时轻鸣,在镜域长廊刻下“桃砚”的光痕,“哪怕镜域里藏着再多真相,我也想和你一起面对。”

镜影忽然冷笑,身影融入碎镜,临走前抛下句低语:“那就去镜域核心吧,那里藏着你生母的神魂,也藏着……沈砚之前世死在你剑下的完整记忆。”

长廊尽头的光门忽然开启,扑面而来的是刺骨的寒意,门后是片漂浮着无数镜棺的空间,每具镜棺里都躺着个“阿桃”,有的穿着婚服,有的染着血迹,而正中央的镜棺里,躺着个穿玄色衣的女子,面容与阿桃一模一样,却闭着眼睛——那是她的生母,镜灵使“槐月”。

沈砚之忽然看见镜棺底部刻着行小字:“镜灵血脉,双生必陨,唯有献祭其一,方能破局。”而阿桃的镜心佩正在发烫,与镜棺上的槐纹形成共振,竟在虚空中映出前世火场的完整画面:原来当年,阿桃的生母为了阻止暗影阁利用女儿,自愿将执念封入镜域,却被年幼的阿桃误触镜灵契约,导致沈砚之在保护她时,被镜灵反噬的力量逼至绝境……

“砚之师兄,你看这镜棺的纹路……”阿桃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镜棺上的“双生蝶”图案,忽然发现沈砚之的星砂剑鞘上,竟有相同的磨损痕迹——那是前世他为她挡下镜灵攻击时留下的,“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血脉,却一直没告诉我……”

沈砚之忽然将她揽入怀中,听着她急促的心跳,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警告:“若入镜域,切记别让阿桃看见‘双生镜像’的真相,否则她会因愧疚而自我献祭。”但此刻,他望着她眼中的水光,知道隐瞒只会让羁绊生隙,“阿桃,我确实知道你的血脉,也知道镜域里藏着关于‘双生必陨’的诅咒——但我更知道,比起血脉,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就像这一世,我第一次见你在槐树下采药时,就知道……你是我跨越世世要护的人。”

镜棺群忽然震动,最深处的镜棺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一个与沈砚之一模一样的男子踏碎镜面而来,眼瞳里泛着与镜影相同的暗红——那是沈砚之的“镜影”,藏着他心底对“无法护她周全”的恐惧,“双生镜像现世,沈砚之,你该知道镜域规则——本体与镜像,只能活一个。”

阿桃的瞳孔骤缩,想起镜影的话“双生必陨”,忽然握紧镜心佩,槐灵之力在掌心翻涌——她终于明白,这一世的镜域考验,从来不是血脉的选择,而是“是否愿意为彼此直面内心的恐惧”。

而此刻,沈砚之的星砂剑已指向自己的镜影,却在挥剑的瞬间,将灵力分出一半注入阿桃体内——他知道,镜域的真相从来不是“对立”,而是“共生”。就像无数世前那样,他们的羁绊,从来都是破局的钥匙。

镜域深处,槐月的神魂忽然睁眼,指尖划过镜棺边缘的“桃砚”刻痕,轻声叹道:“傻孩子,真正的破局之法,从来不是献祭,而是让镜灵血脉与星砂之力彻底融合……只是这过程,要经历万镜噬心之痛。”

碎镜的反光中,阿桃看见沈砚之的镜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世的“他”在向她微笑——云渊江湖的少庄主、现世都市的书店常客、星际时代的机甲战士,每一个“他”,都在重复同一句话:“阿桃,别怕,我在。”

镜域的风掀起她的衣摆,槐木剑与星砂剑在共鸣中化作光蝶,冲向镜域核心的“规则之眼”——那里,藏着关于“双生镜像”的最终真相,也藏着这一世最大的危机:当镜灵血脉与星砂之力融合,是能改写镜域规则,还是会引发墟渊界的灵气暴动?

而沈砚之始终握着她的手,指尖的温度比任何灵力都更温暖,就像无数世前那样,无论前方是火场、废墟还是镜域深渊,他的手,永远是她最坚实的锚点。

第一百二十二章:生母神魂

镜棺群的幽光映着阿桃苍白的脸,她望着中央镜棺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生母槐月,指尖在镜棺上凝出层薄霜——那是镜灵血脉觉醒的征兆,带着墟渊界少见的“阴寒灵力”,却在触到沈砚之的星砂之力时,化作温润的槐花香。

“砚之师兄,你说镜灵使的神魂能映照人心,那我母亲她……”阿桃忽然看见槐月的睫毛轻轻颤动,镜棺内侧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用血泪写成的日记,“‘阿桃满月那日,故友抱着她在槐树下转圈,说她的眼睛像沾了露水的星子。’‘镜域异动时,故友替我挡下镜灵反噬,剑伤在左肩,从此再不能提重剑。’”

沈砚之的呼吸凝滞,这些细节从未出现在宗门典籍里,却与他体内的旧伤完美契合——这一世,他左肩确实有块月牙形的疤痕,师父说是“幼时被妖兽所伤”,此刻才明白,那是前世替槐月挡下镜灵攻击的印记。“原来你母亲与我……前世有故人之谊?”

“不止如此。”镜影的声音从镜棺缝隙里渗出,她不知何时附在槐月的神魂上,指尖划过日记里“双生女儿”的记载,“槐月有双生女,姐姐被留在镜域做了‘守镜人’,妹妹随母姓槐,名阿桃——只是你们不知道,双生镜灵血脉,注定只能活一个。”

阿桃的指尖猛地收紧,镜棺里的槐月忽然睁眼,神魂化作半透明的虚影飘出,指尖抚过她的发顶,“阿桃,砚雪没骗你,当年镜域规则反噬,我只能将你的神魂封入凡胎,而砚雪……被留在镜域做了‘守镜人’。”

“所以她才会恨我?因为我活在墟渊界,而她被困在镜域?”阿桃望着镜影砚雪眼中的复杂情绪,忽然想起小时候总做的噩梦:一个穿玄色衣的女孩站在镜中,说“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可母亲,为什么要分开我们?”

槐月的神魂泛起微光,渐渐浮现出前世的记忆投影:墟渊界的清墟宗内,槐月抱着刚出生的阿桃,身旁站着握住襁褓中砚雪的身影,两人对着槐树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两个孩子平安”。却不想镜灵血脉的“双生诅咒”提前生效,镜域规则要求“献祭其一,方能平息镜灵暴动”,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将阿桃送出镜域,砚雪则被留在镜域核心,以神魂为引,镇压噬念体。

“对不起,我的孩子……”槐月的虚影落在砚雪肩头,“当年为了护你们,我与故友商议,让你做镜域的‘容器’,却没想到,这反而成了你们姐妹的隔阂。”

沈砚之忽然想起宗门里的记载:上一任破镜使,因与镜灵使过往甚密而叛宗,最终消失在镜域深处——原来那就是前世的自己,而这一世的他,竟是前世神魂转世,带着未完成的执念,重新遇见阿桃。“所以这一世,我成为破镜使,是因为前世的执念?因为想护着阿桃,哪怕忘记所有,也会在镜域里重逢?”

砚雪忽然冷笑,指尖掐住槐月的神魂,“执念?你们的执念害我被困镜域千年,看着你们在墟渊界生老病死,转世重逢!”她忽然望向阿桃,眼底的暗红褪去些许,只剩蚀骨的孤寂,“你知道吗?每一世你在人间笑,我就在镜域里替你承受镜灵反噬的痛,那些关于‘砚之’的记忆,我比你记得更清楚——他第一次抱你时哼的歌谣,第一次为你刻的槐木剑,第一次说‘阿桃是全世界最甜的孩子’……”

阿桃的眼眶发酸,终于明白为何看见砚雪时,心底会涌起熟悉的亲切感——那是血脉相连的羁绊,哪怕被镜域规则割裂,也依然存在。“姐姐,我……”

“别叫我姐姐!”砚雪忽然退入碎镜,声音里带着哽咽,“你只需要知道,镜域核心的‘规则之眼’即将开启,而你,是唯一能关闭它的人——前提是,献祭你的镜灵血脉,或者……让沈砚之替你死。”

碎镜忽然剧烈震动,噬念体群再次涌来,这次的目标不是阿桃,而是槐月的神魂——它们要吞噬“母亲”的执念,彻底斩断双生姐妹的羁绊。沈砚之立刻挥剑护在槐月身前,星砂剑却在触到噬念体时发出哀鸣——这些黑影,竟带着前世他为阿桃受过的伤的气息。

“砚之,小心!”阿桃忽然想起槐月日记里的最后一页:“若双生女儿相遇,唯有‘心意交融’能破镜域诅咒,切记,别让仇恨蒙蔽了血脉里的光。”她忽然握住砚雪的手,将槐灵之力注入碎镜,“姐姐,你还记得吗?前世长辈总说,我们手心的胎记是‘槐月双生蝶’,左边是我的‘桃’,右边是你的‘雪’——现在,该让它们合二为一了。”

砚雪的指尖猛地一颤,望着阿桃掌心亮起的蝶形光纹,与自己掌心的暗红咒文渐渐融合,竟在碎镜间凝成完整的“槐月蝶”——那是镜灵一脉的本源印记,带着母亲的温柔与守护者的坚毅。噬念体群在光纹下纷纷消散,槐月的神魂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好孩子,你们终于明白了——镜灵血脉的真谛,从来不是‘双生必陨’,而是‘共生共荣’。”

然而,就在此时,镜域深处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规则之眼”的红光穿透碎镜,映出个巨大的虚影——那是墟渊界的初代镜灵使,因执念化作的“镜域心魔”,正用沙哑的声音咆哮:“双生镜灵现世,当献祭其一,以安万界!阿桃,你若不杀砚雪,我便让整个墟渊界为你们的羁绊陪葬!”

沈砚之忽然看见“规则之眼”的红光里,闪过下一世的画面:现代校园里,穿校服的阿桃在走廊遇见穿白衬衫的他,两人同时愣住,因为彼此腕间都戴着“槐月蝶”的银饰——那是这一世的羁绊,在下一世的锚点。

阿桃握紧砚雪的手,望着镜域心魔的虚影,忽然想起沈砚之曾说“心意比任何规则都重要”。她忽然将槐灵之力与砚雪的镜灵之力融合,在虚空中凝成光剑,剑身上刻着“桃雪共生”四字,“规则不是用来遵守的,是用来改写的!今天,我们姐妹俩,就要让镜域知道,血脉里的光,永远比诅咒更强大。”

光剑斩向“规则之眼”的瞬间,墟渊界的清墟宗内,所有镜渊符同时亮起,宗门长老们望着镜中映出的场景,脸色骤变——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历代破镜使都与“沈”姓相关,为何每任镜灵使的血脉里,都藏着与破镜使交织的执念。

而镜域深处,砚雪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擦去阿桃眼角的泪,“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这么好。”她忽然将神魂之力注入光剑,“阿桃,带着母亲的份,还有我的份,去墟渊界好好活着——记住,无论在哪一世,你都是我唯一的妹妹。”

光剑斩碎“规则之眼”的刹那,镜域开始崩塌,沈砚之立刻抱起阿桃,冲向镜渊入口,却在回头时,看见砚雪的虚影化作无数光蝶,环绕着槐月的神魂,渐渐融入墟渊界的灵气——她们用自己的方式,改写了“双生必陨”的诅咒。

出口的光芒近在眼前,阿桃忽然听见砚雪最后的低语:“下一世,记得在槐树下替我放块糖糕,就当……我也来过人间。”

墟渊界的阳光落在两人肩头,沈砚之望着阿桃掌心的“槐月蝶”印记,忽然想起前世槐树下的约定:“等我们老了,就去镜域外种棵槐树,让它的根扎进镜域和墟渊界,这样,无论你在哪里,都能顺着槐花香找到我。”

而此刻,清墟宗的槐树下,一片带着镜域微光的花瓣轻轻落下,停在阿桃的发间——那是砚雪与槐月的神魂所化,见证着这一世的“桃砚”,终于用心意,破了镜域千年的诅咒。

只是,当两人回到宗门,却发现长老们早已等候多时,为首的大长老望着他们掌心的印记,神情复杂:“沈砚之,阿桃,你们可知,镜域崩塌引出了墟渊界的‘灵气乱流’,而能平息这乱流的,唯有……”

言未毕,宗门忽然震动,远处的镜渊入口涌出漆黑的魔气,魔气中,个戴着“破镜使”面具的男子踏空而来,声音里带着与沈砚之相同的清冽,却多了份刺骨的寒意:“双生镜灵现世,墟渊界的规则早已失衡——沈砚之,阿桃,你们的羁绊,该做个了断了。”

沈砚之瞳孔骤缩,这男子的气息,竟与他体内的“前世执念”完美契合——难道,这就是上一世为护阿桃而坠入镜域的自己,因执念化作的“镜域守护者”?

槐树枝桠在风中摇晃,阳光穿过叶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影——这一世的“桃砚”故事,在破解镜域诅咒后,又迎来了新的危机,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墟渊界的规则之眼,早已盯上了这对“逆天改命”的恋人,下一场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二十三章:真相迷局

墟渊界的灵气乱流如黑色漩涡,在清墟宗上空翻涌,每道乱流触到修士的灵力,都会引发剧烈的反噬。

“根据古籍记载,灵气乱流是镜域规则崩塌的余波,唯有‘镜灵使血脉’与‘破镜使灵力’融合,方能平息。”大长老望着阿桃掌心的槐月蝶印记,忽然取出枚刻着“镜渊”二字的玉简,“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通过宗门‘九镜试炼’,证明自己有掌控镜灵之力的资格。”

沈砚之握紧阿桃的手,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九镜试炼,是清墟宗最危险的试炼,每镜都藏着修士心底的恐惧,而阿桃刚经历镜域崩塌,神魂尚未稳固。“长老,阿桃她刚从镜域回来,能否……”

“不能。”大长老打断他,玉简发出刺眼的光,将两人卷入试炼空间,“这是墟渊界的规则,若不通过试炼,你们的血脉与灵力,只会成为乱流的引子。”

试炼空间内,第一镜“心镜”缓缓升起,镜中映出阿桃的恐惧:沈砚之被镜域心魔操控,举剑刺向她的胸口,而她的镜灵血脉在恐惧中暴走,化作吞噬一切的黑影。“别害怕,阿桃,这只是镜像幻觉。”沈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星砂之力轻轻裹住她,“还记得镜域里我们怎么破局的吗?只要看着我的眼睛,就会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阿桃抬头望去,他眼中映着稳定的星芒,与前世每一次护着她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她忽然想起砚雪临终前的话“记得相信他”,指尖轻轻触到他的眉心——那里,有个与她掌心印记对应的“星砂痕”,是前世他们融合灵力时留下的。“砚之师兄,你说过,我们的灵力是‘共生’的,对吗?”

语尚未绝,心镜忽然碎裂,露出第二镜“忆镜”——镜中浮现出前世槐月抱着襁褓中的阿桃,而砚雪在镜域深处隔着碎镜相望。“原来我小时候,长辈总说‘阿桃的笑像沾了蜜的槐花’,母亲会用镜灵之力给我变戏法……”阿桃的声音带着哽咽,忽然发现忆镜角落,有个穿灰袍的老者在暗中观察,“那个人……是清墟宗的前任大长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前世的记忆里?”

沈砚之忽然想起宗门典籍里被篡改的记载,前世槐月叛宗的真相,其实是为了阻止宗门利用镜灵血脉制造“战争兵器”,而前任大长老,正是当年“镜灵计划”的主导者。“阿桃,还记得镜域里你母亲的日记吗?她说‘清墟宗的人不可信’,原来……我们一直信任的宗门,才是当年迫害你们一家的幕后黑手。”

忆镜忽然扭曲,化作第三镜“劫镜”,无数道雷劫劈落,目标却不是他们,而是虚空中浮现的“双生镜灵”虚影——砚雪与阿桃的神魂被雷劫击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住手!”阿桃的镜灵之力暴走,槐月蝶印记化作光盾护住虚影,却在此时,劫镜中走出个与大长老一模一样的“镜像人”,手中握着当年封印砚雪的“镜灵锁”,“双生镜灵,果然是最好的能量源,当年没抓住槐月,现在抓住你们,墟渊界的灵气乱流,就能化为我们的力量!”

沈砚之终于明白,所谓“九镜试炼”,根本不是为了平息乱流,而是清墟宗想借机夺取镜灵血脉。他忽然将星砂之力注入阿桃体内,两人的灵力在劫镜中凝成“桃砚剑”,剑刃上刻着历代双生镜灵的执念:“原来宗门一直在利用我们,从前世到今生,所谓‘破镜使’,不过是他们监控镜灵血脉的棋子。”

“没错,前世的沈砚之因护着槐月叛宗,就是为了阻止我们抽取镜灵之力,可惜啊……”镜像人忽然掐住阿桃的脖子,镜灵锁发出刺耳的轰鸣,“现在你们的血脉已经融合,正好让我们完成当年未竟的计划——用双生镜灵的力量,掌控墟渊界的灵气!”

阿桃的呼吸渐渐急促,却在看见沈砚之眼中的血色时,忽然想起前世长辈教她的“镜灵御心诀”:“当镜灵之力暴走时,想想你最重要的人,他的心意,就是最好的锁。”她忽然握住沈砚之的手,将自己的恐惧、信任、爱意,全部通过掌心的印记传入他体内——就像无数世前,他为她做的那样。

沈砚之的星砂之力忽然暴涨,竟将镜灵锁震碎,劫镜在两人的灵力共鸣中化作齑粉。他忽然低头望着阿桃,指尖擦去她眼角因灵力透支而溢出的血泪,“阿桃,还记得我们在镜域核心说的吗?无论宗门如何,无论规则如何,我们的心意,永远是彼此的退路。”

第四镜“妄镜”升起,镜中映出最极致的诱惑:阿桃成为镜域之主,沈砚之成为墟渊界最强大的破镜使,两人联手统治万界,再无任何力量能分开他们。“阿桃,别碰那面镜,妄镜会放大人心底的‘控制欲’,让你迷失在虚妄的权力里。”沈砚之忽然挡在镜前,却看见镜中自己的倒影向阿桃伸出手,“砚之师兄,你说过想护我一世,现在有机会让我们永远不受伤害,为什么要拒绝?”

阿桃望着镜中两人相拥的画面,忽然想起砚雪临终前的遗憾——被困镜域千年,错过人间的烟火。她忽然握住沈砚之的手腕,将他拉离妄镜,“比起虚妄的永恒,我更想要真实的陪伴。就像这一世,哪怕被宗门算计,哪怕要面对灵气乱流,只要你在身边,哪怕一起吃苦,也是好的。”

妄镜忽然裂开,露出镜后隐藏的“真相碎片”:清墟宗的历代大长老,其实都是“镜域心魔”的傀儡,他们不断转世,只为夺取镜灵血脉,而沈砚之与阿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双生镜灵完全体”,能让心魔彻底降临墟渊界。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从我们转世到清墟宗开始,就落入了他们的局。”沈砚之握紧桃砚剑,星砂之力与槐灵之力在剑刃上流转,形成独特的“阴阳鱼”纹路——那是双生镜灵与破镜使灵力融合的终极形态,“阿桃,现在该我们撕开真相了——所谓灵气乱流,根本是他们引出来的,为的就是逼我们觉醒血脉。”

阿桃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警告:“若遇清墟宗试炼,切记别用完整镜灵之力,他们要的,是能操控的‘容器’,而非有自主意识的‘镜灵使’。”她忽然咬破舌尖,将带着神魂之力的血滴在桃砚剑上,“砚之师兄,用你的星砂之力,配合我的镜灵血,我们一起斩断心魔与宗门的联系!”

剑刃斩向试炼空间核心的瞬间,清墟宗的地面裂开无数缝隙,黑色魔气涌出,竟将大长老等人的身体吞噬,露出底下的“镜域心魔”本体——那是个由无数碎镜拼成的巨人,每片碎镜里都映着历代被吞噬的镜灵使。

“双生镜灵,果然没让我失望——你们的灵力,就是打开心魔封印的钥匙!”心魔的声音震得墟渊界灵气动荡,它忽然伸出碎镜手臂,抓住阿桃与沈砚之,“现在,把你们的神魂献给我,我就能成为墟渊界的新规则!”

沈砚之忽然看见心魔体内,有无数个“桃砚”的残影在挣扎——那是历代被算计的双生镜灵,他们的执念在此刻共鸣,竟在阿桃的槐灵蝶印记与他的星砂痕之间,凝成条金色的锁链,将心魔的碎镜手臂牢牢缠住。

“原来我们从来不是一个人,历代的‘桃砚’都在等这一天——用心意凝成的锁链,斩断强加的规则!”阿桃忽然想起镜域里砚雪说的“血脉里的光”,她忽然张开双臂,让槐灵之力化作千万光蝶,涌入心魔体内的碎镜——每只光蝶,都带着“不愿被操控”的执念,都带着“想与所爱之人相守”的心意。

心魔发出刺耳的轰鸣,碎镜一片片剥落,露出核心处的“规则核心”——那是初代镜灵使因绝望而凝成的执念结晶,上面刻着“双生必陨”的诅咒。沈砚之握紧桃砚剑,与阿桃同时刺向核心,“这次,我们要让所有被规则困住的‘桃砚’,都能重获自由!”

核心碎裂的刹那,墟渊界的灵气乱流忽然平息,化作细雨洒向大地,而清墟宗的槐树,竟在此时开出了双色花——粉色是槐灵之力,银色是星砂之力,交织成墟渊界从未有过的美景。

阿桃望着沈砚之因灵力透支而苍白的脸,忽然想起每一世他们互相守护的场景——原来真正的破局,从来不是靠强大的力量,而是靠“不愿放弃彼此”的心意。

然而,就在此时,墟渊界的天边忽然浮现出“因果观察者”的虚影——陆明的现世化身,正望着他们微笑,“双生镜灵破了心魔封印,很好……但你们别忘了,墟渊界的规则虽然改写,可‘万界平衡’需要新的代价——沈砚之,你的星砂之力因融合镜灵血脉而暴走,若不及时压制,不出三日,就会化作星砂消散。”

阿桃的瞳孔骤缩,忽然想起心魔碎裂时,沈砚之的指尖闪过的透明化——那是星砂之力失控的征兆。她忽然握紧他的手,槐灵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不会的,我们刚破了镜域诅咒,刚撕开宗门的骗局,你不会有事的……”

沈砚之忽然笑了,指尖擦过她发间的光蝶,“阿桃,别担心,还记得无界之地的规则吗?心意共生,就能创造奇迹。或许……这次的‘代价’,需要我们去下一世寻找答案。”

墟渊界的风掀起两人的衣袖,槐树枝桠上的双色花纷纷飘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这一世的“桃砚”,在破解了宗门阴谋与镜域诅咒后,又迎来了新的生死考验,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陆明所说的“万界平衡代价”,其实藏着关于“桃砚”起源的终极秘密,在下一世的“校园镜界”里,等着他们揭开。

第一百二十四章:生死契阔

清墟宗的槐树下,沈砚之靠着树干坐下,指尖的星砂之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化作点点银光飘向空中。

“砚之师兄,你撑住,我去求长老们找解法!”阿桃起身欲走,却被他拉住手腕——此刻的他,掌心已变得半透明,却依然带着熟悉的温度,“别去,长老们……早就被心魔侵蚀了神魂,现在的清墟宗,只有我们能信任彼此。”

她忽然想起心魔碎裂前,曾冷笑说“星砂与镜灵,本就是互相克制的力量,强行融合,只会让其中一方消散”。泪水涌出眼眶,她忽然跪在他面前,将槐灵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他体内,“那就让我的镜灵血脉来压制你的星砂之力,就像前世你护着我那样,这次换我来护着你!”

沈砚之望着她眼底的执着,忽然想起无数世前,她在槐树下第一次递给他糖糕的场景——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固执,一定要看着他吃完才肯笑。“阿桃,你知道吗?每一世我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让你独自面对痛苦。”他忽然取出枚槐木刻的小剑,剑柄处刻着“桃”字,“这是我前世留给你的,每次转世,我都会把它藏在槐树洞里,等着你来发现。”

阿桃接过小剑,指尖触到剑柄内侧的刻痕:“‘阿桃亲启,若砚之不在,此剑代我护你’——原来每一世的槐树洞,都藏着你的心意。”她忽然想起镜域里看见的记忆碎片里,每个世界的槐树下,都有个刻着“桃砚”的树洞,“你说过,槐树是我们的锚点,那这次,我们就用槐树的灵力,来稳固你的星砂之力!”

她忽然起身,将槐灵之力注入槐树根部,千年槐树竟在瞬间抽出新芽,枝叶化作光网笼罩住沈砚之——那是镜灵血脉与自然灵力的共鸣,带着墟渊界最纯净的生机。“还记得吗?前世你说槐树的根能扎进万界,现在它的灵力,一定能帮你稳住星砂之力!”

沈砚之望着头顶的槐叶光网,忽然觉得消散的星砂之力有了短暂的凝滞——槐树的灵力,确实能与他体内的星砂产生奇妙的共振。“阿桃,你知道吗?在镜域看见你母亲的日记时,我忽然明白,所谓‘破镜使’的使命,从来不是摧毁镜域,而是守护镜域里的‘人’——就像我守护你,无关血脉,无关规则,只因为你是阿桃,是我跨越世世想拥抱的人。”

言犹未尽,他的指尖再次泛起银光,这次却带着槐灵的淡粉色——两种力量在槐树灵力的调和下,竟开始缓慢融合,形成种新的“星槐之力”,带着星砂的璀璨与槐灵的温润。“阿桃,你的灵力……在改变我的星砂之力?”

“因为我们的心意,比任何力量都更强大。”阿桃忽然想起心界熔炉的教训,“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在熔炉里锻造心之钥匙,靠的就是‘接纳不完美的彼此’——现在,就让我们接纳彼此的力量,不管是星砂还是镜灵,只要在一起,就能创造新的可能。”

她忽然握住他半透明的手,将自己的神魂之力顺着掌心的印记传入——那是比灵力更核心的存在,带着她对“他活着”的强烈执念。沈砚之忽然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眼前闪过无数世的画面:云渊江湖的雨中相护、现世都市的街角重逢、星际时代的废墟相拥,每一世的“桃砚”,都在为彼此燃烧,而这一世,也不例外。

“阿桃,你知道吗?陆明说的‘万界平衡代价’,或许不是让我消散,而是让我们学会‘等价交换’——用我们的执念,换万界对‘心意共生’的认可。”他忽然低头,在她额间落下轻轻的吻,“就像现在,我用星砂之力守护你的镜灵血脉,你用槐灵之力挽留我的神魂,而槐树,会替我们记住这一切。”

槐树的光网忽然爆发出强光,将两人的身影包裹其中,墟渊界的修士们望着这奇景,忽然听见天地间响起古老的歌谣——那是初代镜灵使与破镜使的誓约,被无数世的“桃砚”执念唤醒:“槐星相契,生死与共,心意所至,万界皆容。”

当光芒散去,沈砚之望着自己重新凝实的手掌,掌心多了枚“星槐印”——星砂与槐灵融合的印记,而阿桃的槐月蝶印记旁,也多了圈星砂纹路。“我们成功了,阿桃,我们用心意,让两种力量共生了!”

然而,就在此时,墟渊界的天际忽然裂开道缝隙,陆明的虚影再次浮现,手中握着枚刻着“万界平衡”的玉简,“双生镜灵与破镜使的力量融合,确实改写了墟渊界的规则,但万界平衡需要新的锚点——沈砚之,你的神魂因融合而产生了‘时空裂隙’,下一世,你将带着所有记忆,而阿桃……会失去所有关于你的记忆,以此作为‘共生之力’的代价。”

阿桃的瞳孔骤缩,镜域里“记忆剥离”的恐惧再次袭来,“不,我不要忘记他!陆明,你不是说规则可以改写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因为这是万界进化的必经之路——当一方带着记忆,一方忘记,才能真正考验‘心意是否超越记忆’。”陆明的虚影渐渐消散,临走前抛下玉简,“下一世,你们将在‘校园镜界’重逢,那里的规则,会放大‘遗忘’的痛苦——沈砚之,你要在阿桃完全忘记你的情况下,让她重新爱上你,否则,星槐之力会因执念失衡而暴走,彻底摧毁你们的神魂。”

沈砚之握紧阿桃的手,望着她眼中的慌乱,忽然想起每一世他们面对的考验——云渊江湖的身份对立、现世都市的记忆剥离、镜域世界的血脉诅咒,而这一次,是“遗忘”的鸿沟。“阿桃,别怕,就算你忘记我,我的心,也会替你记住所有——就像这棵槐树,哪怕枝叶凋零,根也会深深扎在原地,等着春风再来。”

阿桃忽然想起砚雪临终前的光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心意共生”,忽然擦干眼泪,握紧他的手,“好,那就让我们试试——就算忘记所有,我也相信,我的心会重新认出你。因为每一世的‘桃砚’,从来不是靠记忆相爱,而是靠‘看见你的瞬间,心跳就知道你是归处’的本能。”

墟渊界的夜风裹着槐花香吹来,槐树的枝叶轻轻摇晃,仿佛在为他们的约定颔首。沈砚之忽然指着槐树洞,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木盒,打开后,是块桃形糖糕与张字条:“下一世,记得在校园的槐树下等我,这次换我来找你——阿桃留。”

他忽然笑了,将字条小心折好藏入怀中,指尖划过她发间的光蝶——那是镜灵血脉与星砂之力共生的证明,也是他们跨越世世的羁绊印记。“好,下一世,我在校园的槐树下等你,哪怕你忘记我的名字,忘记我们的过去,我也会重新告诉你——阿桃,你是我跨越万界的偏爱,是我藏在每个槐树洞里的,最甜的糖糕。”

槐树花落在两人肩头,墟渊界的天空渐渐放晴,而远处的镜渊入口,正缓缓浮现出下一世的场景:现代校园的走廊,穿蓝裙的阿桃抱着书本走过,而穿白衬衫的沈砚之站在槐树下,腕间的星槐印轻轻发亮——那是他们下一世的起点,也是“遗忘与重逢”的考验开端。

只是此刻,阿桃忽然想起陆明的话“万界平衡需要代价”,却在望向沈砚之的瞬间明白:无论代价是什么,只要彼此还在,就值得去面对。就像这棵历经千年的槐树,见证了他们无数世的相遇、相爱、分离、重逢,却依然在每个春天,为他们开满见证心意的花。

而槐树洞里的糖糕与字条,会在下一世的春风里,等着阿桃去发现——那时的她,或许会忘记一切,却会在触到糖糕的瞬间,忽然觉得心口发烫,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别怕,我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校园镜界·遗忘者的心动轨迹

2025年,秋分,槐序高中的槐树下,沈砚之望着眼前穿蓝裙的女孩——阿桃,此刻的她,腕间没有星槐印,眼底没有熟悉的光,只是个普通的高二学生,正蹲在槐树下捡飘落的花瓣。

“同学,需要帮忙吗?”他蹲下身,指尖触到她发间的花瓣——和前世每次替她拂花时的动作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她抬头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陌生。

“谢谢。”阿桃笑了笑,笑容比墟渊界的槐花香更甜,却带着“初次见面”的疏离,“我叫林桃,是高二三班的,你呢?”

“沈砚之,高二一班。”他忽然看见她课本上画着歪扭的槐花枝桠,右下角写着“总觉得槐树洞藏着什么”——那是她无意识的执念,是镜灵血脉在现世的“锚点”。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之总会在槐树下遇见她:她会在早读时对着树洞发呆,会在放学后用粉笔在树旁画小桃,会在看见穿白衬衫的男生时忽然愣住——却始终想不起他是谁。

“沈同学,你为什么总在槐树下看书?”某天,阿桃抱着作业本路过,忽然指着他手中的《镜域志怪录》,“这本书我好像梦见过,里面说‘槐灵与星砂,是天生的羁绊’,可我连槐树的花语都不知道。”

沈砚之忽然想起上一世离别前,陆明说“校园镜界的规则,是‘记忆剥离后的心动必须从零开始’”。他合上书,指尖划过她课本上的花枝,“槐树的花语是‘守护与重逢’,就像……有些人哪怕忘记一切,也会在槐树下重逢。”

阿桃忽然觉得心口发烫,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火海里的拥抱、镜域中的相护、槐树下的约定,却在想抓住时,化作泡影。“好奇怪,看见你时,我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人。”

“那就把我当成重新认识的人吧。”沈砚之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块桃形糖糕,递给她,“听说你喜欢甜食,这个……送给你。”

阿桃接过糖糕,咬下的瞬间,舌尖的甜味忽然唤醒某个沉睡的记忆——七岁那年,有个穿白衬衫的男孩在槐树下给她递糖糕,说“阿桃喜欢甜的,要多吃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桃形糖糕?我自己都不知道。”

“直觉。”沈砚之望着她眼底闪过的光,知道那是记忆碎片在作祟,“其实我也有个秘密——每次看见你画槐树,就觉得那些画里,藏着我一直在找的东西。”

日子在槐花香中流淌,沈砚之会在她值日时帮她擦黑板,会在她害怕打雷时站在教室门口等她,会在她课本里夹上一片槐树叶——每片树叶上,都用小字写着“今天的阿桃,比昨天更像春天”。

直到那天,校园镜界忽然响起警报——“记忆剥离者出现情绪波动,可能引发镜界规则崩塌”。阿桃在体育课上忽然晕倒,梦里全是碎镜与星砂的画面,而沈砚之的星槐印在此时发烫,竟在她手腕上烙下淡淡的蝶形光斑。

“阿桃,你醒了?”沈砚之坐在病床边,看见她腕间的光斑,知道那是星槐之力在唤醒她的血脉,“刚才你梦见什么了?”

“梦见……有个穿玄色衣的姐姐说‘你的心,比记忆更诚实’,还有个穿白衬衫的男孩,总在槐树下给我糖糕。”阿桃忽然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和梦里男孩的掌心一模一样,“沈同学,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不是因为熟悉感,而是因为每次看见你,心里就觉得很暖,像找到了一直缺的东西。”

沈砚之忽然想起陆明的考验“让她重新爱上你”,此刻听着她的告白,却比任何一世的相拥都更心动——因为这一次,她的喜欢,是纯粹的、没有记忆干扰的心动。“阿桃,其实我也喜欢你——从第一次在槐树下看见你捡花瓣时,就喜欢了。”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木盒,里面是枚槐木刻的小桃坠,与她课本里画的图案一模一样,“送给你,戴上它,以后无论你忘记什么,它都会替你记住——我在槐树下,永远等你。”

阿桃接过桃坠,刚戴在脖子上,校园镜界忽然剧烈震动,陆明的虚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双生镜灵在记忆剥离状态下产生心动,触发了镜界核心规则——现在,要么阿桃彻底恢复记忆,承受记忆冲击的痛苦;要么沈砚之抹去自己的记忆,让一切回到‘陌生人’状态。”

“我选前者。”沈砚之忽然握住阿桃的手,将星槐之力注入她体内,“阿桃,哪怕你会痛苦,我也想让你知道——我们的羁绊,从来不是靠记忆维持,而是靠每一世的‘重新心动’。”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阿桃的脑海:墟渊界的镜域冒险、前世的生死与共、每一世的槐树下的约定,还有此刻沈砚之望向她的眼神——和每一世的“他”,完全重合。“砚之……原来你说的‘守护与重逢’,是这个意思。”

她忽然想起槐树下的小木盒,想起沈砚之夹在她课本里的槐树叶,忽然明白:就算忘记一切,心也会因为“喜欢”而重新靠近。“陆明,你说这是考验,可我们早就赢了——因为无论记不记得,我们都会爱上彼此,就像槐树每年都会开花,就像星砂与槐灵,天生就该共生。”

陆明的虚影忽然笑了,指尖划过镜界核心的“规则之眼”,“恭喜你们,通过了‘遗忘与心动’的考验——但万界平衡的代价,还剩最后一步:沈砚之,你必须亲手毁掉校园镜界的‘记忆锚点’,让阿桃彻底忘记这一世的心动,才能阻止星槐之力暴走。”

沈砚之望着阿桃眼中的光,忽然想起上一世砚雪说的“别让仇恨蒙蔽了血脉里的光”,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代价”,从来不是放弃,而是“在规则中寻找新的可能”。“不,我们不会再被规则左右——阿桃,还记得我们在墟渊界改写的规则吗?心意共生,就能创造奇迹。”

他忽然将星槐之力注入槐树根,校园的槐树竟在瞬间长高,枝叶蔓延至镜界核心,将“记忆锚点”包裹在槐花香中——那是用“守护与重逢”的执念凝成的结界,比任何规则都更温暖。“陆明,你看,槐树的根已经扎进镜界核心,就像我们的心意,早就成了彼此的锚点——就算你抹去记忆,槐树也会记得,我也会记得,而阿桃的心跳,永远会在看见我时,给出最诚实的答案。”

陆明的虚影渐渐消散,临走前留下句低语:“双生镜灵,你们确实改写了校园镜界的规则……但万界深处,还有更古老的规则在注视着你们——当‘桃砚’的执念超越万界承受力,终有一天,会引来‘规则仲裁者’的降临。”

校园的槐树在风中轻摇,阿桃望着沈砚之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每一世的结尾,他们都会说“下一世见”,而这一次,她忽然伸手抱住他,“砚之,不管下一世是什么样的考验,只要和你一起,我都不怕——因为我终于明白,我们的爱情,从来不是对抗规则,而是让规则,因我们的心意而温柔。”

沈砚之笑了,指尖擦去她眼角因记忆复苏而落下的泪,“对,就像这棵槐树,从来不是为了遵守季节而开花,而是因为想让所爱的人看见美好,才在秋风里,绽放最甜的花香。”

槐花瓣落在两人肩头,校园镜界的阳光穿过枝叶,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桃砚”的影子——这一世的“校园镜界”考验,在“遗忘与重逢”的心动中,画上了句点,却也在槐树的根系里,埋下了下一世的伏笔:当“规则仲裁者”降临,他们能否用“心意共生”的力量,再次改写万界的命运?

而此刻,阿桃忽然指着槐树洞,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块木牌,上面刻着“桃砚居——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她忽然想起沈砚之曾说“槐树是我们的锚点”,此刻终于明白,所谓锚点,从来不是某个地点,而是“只要你在的地方,就是我跨越世世的归处”。

秋风裹着槐花香掠过校园,镜界的规则之眼在槐光中渐渐隐去,而树下的两人相视而笑——他们知道,属于“桃砚”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就像这棵生生不息的槐树,会在每个世界的角落,见证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心动重逢”,一次又一次的“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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