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旋律的一瞬间,剑无锋只觉得自己要气炸了,胃部爆炸的饱腹感更是让他直欲作呕。
他攥紧了拳头,爆喝一声:
“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声爆喝炸响,宁远秋与连青竹二人脑海中旋律这才又停了下来。
二人又对视一眼,眼神有些无奈,那眼神的意味明晃晃的写着:
“我们怎么了?怎么就欺人太甚了?这人什么毛病啊?”
见二人依旧不理会自己,剑无锋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眼中的怒火彻底将他的理智烧毁,嘴里喊着:
“好好好!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此刻他哪里还管什么高手体面,周身灵力疯狂涌动,尽数汇聚于剑尖。
瞬息间,剑身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灵光,赫然化作一柄威势惊人的巨剑,如流星赶月般射向宁远秋。
侧头瞥见这一幕的连青竹,顿时吓得小脸煞白,只不过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一但害怕到了极致,便会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冷漠与平淡更是死死焊在她的脸上,导致她这一瞥,倒是显出了几分不屑一顾。
剑无锋本就怒火中烧,见她这副“不屑一顾”的神情,更是气得肺腑都要炸开。
周身狂暴的灵力如决堤洪水般涌入剑身,那柄巨刃竟又暴涨一倍,阴影瞬间将连青竹也一并笼罩。
他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嘶吼道:
“看我不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死!”
遮天蔽日的剑影压得人喘不过气,连青竹心底早已乱成一团麻,可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任凭她如何焦急,都半分动弹不得。
她只能在心里疯狂呐喊:
补药啊!
首先我真没惹任何人!其次我没惹任何人!
这与我何干啊?
呜呜呜……
死腿快动起来啊!
剑无锋出剑的刹那,宁远秋便捕捉到了那股凌厉气息。
可他眼中半分担忧也无,反倒凝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不屑——连余光都没分给身后剑招,目光自始至终胶着在大师姐的绝世容颜上。
见她迎着扑面而来的剑气,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眉宇间甚至还透着对剑无锋的几分轻视,宁远秋嘴角微挑,心底暗忖:
呵,剑无锋这所谓的全力一击,在大师姐跟前不就跟闹着玩似的?
他竟还不自量力,把身为绝世剑仙的大师姐也裹进攻击范围,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念及此,宁远秋心头竟泛起几分期待——大师姐会不会被剑无锋惹恼,终于出手?
要知道,她出手的次数向来屈指可数,往往不需拔剑,单凭周身气势便足以折服众人。
眼下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个不知死活的,说不定能得见一次?
正当他这般思忖时,眼角余光却瞥见连青竹的目光忽然朝他射来。
那眼神冷得像冰,配上她毫无表情的脸,分明是在质问:
你为何还不出手?
殊不知,连青竹这根本不是质问,她将目光投来不过我希望宁远秋赶紧出手,免得她挨打。
只不过是脸上的肌肉僵得不听使唤了,只剩眼珠子还能动弹,这才弄成了这副误会十足的模样。
见状,宁远秋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轻轻摇了摇头,心道:
看来,剑无锋果然还是没资格让大师姐动怒啊……
也罢,既然大师姐不愿出手,便由我这个做师弟的,替她扫了这麻烦。
念及此,宁远秋再无半分迟疑。
他甚至未完全转身,只是侧头看似漫不经心的看向那柄袭来的巨剑。
当他的目光扫过那破空而来的巨剑时,眼底骤然迸出一道锐不可当的精光,如利剑破云,直刺剑身。
下一秒,那裹挟着风雷之势、足以劈山裂石的巨剑,竟像撞上了无形天壁,“哐当”一声被死死钉在半空!
剑身疯狂震颤,发出濒临崩碎的“嗡嗡”嘶吼,剑身上的灵光骤明骤暗,无数细密裂纹顺着剑刃蔓延,可任凭它如何挣扎,都被一股无形之力牢牢锁死,连半寸都挪不动。
剑无锋见自己压箱底的绝杀被如此轻描淡写地破解,脸色“唰”地从铁青褪成死白,一口血气险些涌上喉头。
他死死攥着拳头,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声音发颤却又带着不甘的嘶吼:
“剑……剑心通明?不可能!我的剑道境界也是剑心通明!你到底凭什么……凭什么能断我剑意、控我剑身!”
可宁远秋只是朝他勾了勾唇角,笑意淡得像风拂过湖面,声音轻却字字砸在剑无锋心上:
“剑心通明?我早已不是。”
话音未落,一股远超剑心通明的磅礴气息骤然自他周身炸开!
那气息如渊似海,冷冽得能冻裂空气,凌厉得似要割裂天地,以他为中心,瞬间扫过方圆九百九十九米
——地面的碎石被掀得漫天飞舞,周围的古木拦腰弯折,连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气息压得凝滞,连风都不敢再动。
这气息掠过剑无锋的刹那,他体内凝聚数十年的剑心竟像琉璃撞在磐石上,“咔嚓”一声脆响,瞬间崩碎成齑粉!
经脉中翻涌的灵力骤然紊乱,连呼吸都变得刺痛。
同一时间,半空中那柄还在挣扎的巨剑,在这气息扫过的瞬间,便如遭天罚般寸寸崩裂!
“噼啪”碎裂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剑身上的灵光瞬间熄灭。
无数碎片裹挟着残余灵力四散飞溅,眨眼间便化作漫天流光簌簌落向地面,连一丝完整的剑刃都没留下。
“噗——”
飞剑被毁,神魂相连的剑无锋瞬间遭灭顶反噬,一大口鲜血猛地从喉间喷出,溅在身前地面上,染红了大片青石。
他双腿一软,“咚”地单膝跪倒,撑着地面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指节深深抠进石缝里。
抬眼望向宁远秋时,瞳孔里满是深入骨髓的恐惧,脸上再无半分怒意,只剩极致的惊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到底是谁?为何我在司内从未听过有你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