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一顿不知是啥味道的午饭。
郑文茵稍作休息,又跟着周洵去了公社的其它水库巡查。
富城县是水利大县,境内河湖众多,河网密布,水系发达。
大中型水库10座,小型390座,山塘水库1662座,全年蓄水在5.3亿方左右,灌105万亩;河溪也有三十多条。
要想把整个县城重要的水利项目走完,需要点时间。
春季雨水多发,容易引起洪涝,上面的领导重视,下面的负责人自然也不敢怠慢。
周洵每巡查一处,都会不留情面的指出问题,责令期限改正。
这天,一伙人住在了丰秀公社。
连日来的巡查,让一伙人身心俱惫。
周洵下令,暂休半天。
休息也就是不去现场,但县长来了,大小官员工作还是要来汇报的。
于是,周洵吃了饭,洗了个澡,又匆匆地去接见了他们。
走之前把郑文茵叫进了房间。
“文茵,麻烦你一个事。”
周洵满身冒着湿气,刚洗了澡,刮干净了胡渣,整个人清爽俊朗到不行。
“县长,什么事,您请说。”
见周洵后面地领子不平整,没忍住,示意周洵低下头。
周洵微微一怔,随即嘴角轻扬,顺从地俯下身。
郑文茵踮起脚,指尖轻轻勾住那翘起的衣领边缘,动作轻柔细致,小心翼翼地抚平每一处褶皱。
周洵身上那带着水汽的清新气息萦绕在鼻尖,令她心跳不由加快。
周洵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地这张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郑文茵察觉到周洵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整理好衣领后,她后退一步,避开周洵的视线,轻声问道:“您需要我做什么?”
周洵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老李帮我出去办事了,我现在也要和下面地人谈点事,想麻烦你帮我洗一下衣服。”
郑文茵愣了一瞬,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周洵,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要她洗衣服?
会不会太亲密了些?
可不同意也不行。
“不麻烦,我一会儿就去洗。”
“脏衣服在卫生间,辛苦文茵了。”
周洵露出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出了门。
门关上许久,郑文茵依旧僵立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头顶上那被覆盖的触感,恰似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罂粟花,丝丝缕缕的温热,从头顶悄然蔓延至心底,引得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理智疯狂警示着危险,可这触感却如罂粟花馥郁的香气,勾人魂魄,让人沉溺其中。
卫生间,周洵换下来的衣物放在了脸盆里。
里面有上衣、裤子、袜子还有……内裤。
当她涂着肥皂搓洗内裤时,她嘴里干涩,喉咙也像被砂纸打磨过,吞咽都困难。
目光扫到男士内裤那特殊的形状,脑海鬼使神差就浮现出男人身体对应的部位。
她的胸口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内心慌乱无措,竟然又想起了省城那晚,被压在床上的场景。
无论她怎样抵制那夜的回忆,它们还是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汹涌袭来。
那种肢体被摆弄,情绪完全失控,只能颤抖着接受男人的凶猛。
在他眼中,那时的自己是何种模样?
自己当时的叫声,又会在他耳中化作怎样的声响?
郑文茵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曾在周洵身下,被他肆意翻弄、肆意索求的场景,光是念头一闪,都让她羞赧得无地自容。
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到底都是成年人,两人也都心照不宣,在明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其实这般处理再好不过,真要翻起旧账,对彼此都没有益处。
她觉得以为这般处理最完美,却没料到,她的一厢情愿马上就被打的七零八碎。
郑文茵洗完衣服没多久,周洵回来了。
对着正在收拾房间的郑文茵道:“文茵,都到了你家门口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郑文茵擦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摇头,“不用,下次再回家。”
她爹娘不在老家,这里剩下最亲的亲人就是奶奶、外公外婆,一个月回去看一次就行。
再说,现在是跟着领导办正事,还是不要假公济私的好。
周洵对于她的固执也没多劝,换了一个话题接着道:“听说附近有一个景区,景色还不错,我还没去过,你要不要带我去看看?”
这次,郑文茵没有拒绝,立马答应,“是的,就在这不远,我以前每年都会过去玩。”
她外公外婆家就在景区下面,每年去他们家拜年,他们一群年轻人都会上去逛逛。
“行,趁这会没人来找我,咱们走吧。”
周洵拿了一个包,收拾了一点东西,就带着郑文茵出了门。
郑文茵也被周洵的雷厉风行给惊到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周洵任性的一面,说走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两人偷偷溜出公社时,郑文茵有种一对情侣瞒着大人偷偷跑出去约会的既视感。
她赶紧把这个荒诞离奇的想法排出去,跑上去跟紧周洵的步伐。
他们在公社都能一眼看到杨桥水库几个大字,可他们仍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水库脚下。
这个水库维修的还不错,风景也宜人。
爬过高高的石阶,郑文茵累的扶住一边的栏杆小声的喘气。
待气息平稳了一点,开始给周洵讲解水库的历史和人文故事。
周洵很认真,时不时的问一些这个水库的灌溉情况,渔业如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高地阔,景色秀美,旁边又没跟着人,两人心情放松,谈性也浓,竟走的远了些。
郑文茵感觉风越来越大,这才发现云层压的很低,赶忙出声提醒:“周县长,看样子雨马上就来,咱们往回走吧 。”
可她刚一说完,就有几滴凉凉的雨丝飘到脸上,好似在应和她这乌鸦嘴。
周洵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闻言偏过头,眼尾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仿佛无声地嘲笑她。
雨势骤然变大,此时再往回走显然来不及了。
郑文茵一时慌乱,脑子一热,指着不远处的砖窑喊道:“那里有一个小房子,我们去那儿躲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