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夜温存
直升机穿越圣迭戈的夜空时，唐·本杰明正望着舷窗外的城市灯火。橘黄色的光带沿着海岸线蜿蜒，像一条被打翻的熔金，远处墨西哥边境的探照灯在黑暗中划出刺眼的光束。汤姆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带着电流的杂音：“霍克，这里是汤姆，‘海蛇号’任务结束，所有单位可以撤退。”
唐·本杰明接过对讲机，按下通话键时，指腹触到冰冷的金属外壳：“霍克，让菲利克斯立刻进入墨西哥蒂华纳，找个隐蔽位置待命。”旋翼的轰鸣震得耳膜发麻，他刻意放慢语速，“明天的会面至关重要，他需要掌控蒂华纳会议现场的所有动静，尤其是锡那罗亚和cJNG的人——他们的保镖有没有带重武器，有没有私下接触，都要记下来。”
“收到。”霍克的声音沉稳如旧，“菲利克斯已经过境了，刚才发来消息，正在蒂华纳老城区的一栋废弃教堂架设观察点，视野能覆盖整个会议酒店的三层楼。”
唐·本杰明松开通话键，靠回舱壁。杰瑞正对着战术平板研究蒂华纳的地图，手指在“圣米格尔酒店”的标记上反复滑动——那是明天他对外宣称“与墨西哥能源商洽谈合作”的地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里将上演毒枭集团的权力分赃。“老板，赫斯特的人刚才发来邮件，说日本岩崎财阀的代表明天也会去蒂华纳，想顺便和您谈谈能源合作。”
“岩崎三司？”唐·本杰明挑眉，指尖在膝盖上轻叩。“他倒是消息灵通。”
“乔治助理说，岩崎财阀在南下加利福尼亚州有三个油田，一直被地方武装骚扰，想请您帮忙牵线‘当地势力’。”杰瑞念着邮件，“乔治本人明天可能也会到场，他还特意提了，北美几家能源公司的代表也想去蒂华纳参加这次会议，正好可以借机碰面。”
唐·本杰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乔治和岩崎三司只当他去蒂华纳是为了能源生意，根本不知道他今晚刚和海湾集团的老大达成秘密协议。这种信息差，正是他要利用的。“告诉乔治，我明天上午到圣米格尔酒店，让他和岩崎三司的资料整理好。”他顿了顿，补充道，“别提任何关于当地势力的事，就说正常谈合作。”
杰瑞应声时，直升机正飞过洛杉矶的好莱坞标志。唐·本杰明望着下方璀璨的夜景，脑海里飞速盘算：赫斯特能源公司在北美能源圈根基深厚，旗下的石油公司控制着墨西哥到美的多条输油管，让他入局“能源安全联盟”，既能解决北美市场的渠道问题，又能利用他的影响力说服其他公司“自愿”交保护费；岩崎三司的亚洲财阀则能打开东亚市场，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墨西哥的油田常年被cJNG敲诈，必然愿意为“联盟”提供资金支持——这两只棋子，必须稳稳落在棋盘上。
但前提是，不能让他们知道联盟的真正后台是毒枭集团。他需要一个干净的壳公司，一个听起来像模像样的“安保品牌”，甚至可能需要米歇尔动用关系，在巴拿马注册一家“国际能源咨询公司”——表面上提供安全评估，实际上就是毒枭联盟的收款机器。
“老板，乔治还问，要不要安排您和北美能源公司的代表共进午餐？”杰瑞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不用。”唐·本杰明摇头，“先见岩崎三司，再见乔治，最后才是那些能源公司的人。”他要营造一种错觉——他是来谈正经生意的，所谓的“当地势力”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合作方，而非背后的操盘手。
直升机降落在比弗利山庄的私人停机坪时，已是凌晨一点。汤姆安排“鹰眼”和“黑熊”在别墅外围巡逻，“幽灵”负责检查安防系统，杰瑞则跟着他走进主楼。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吊灯的光芒，五个保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渐行渐远，走向专属的保镖房——那里配备着与主楼联网的紧急按钮，三十秒内就能全员集结。
客厅的壁炉还燃着余火，米歇尔正坐在丝绒沙发上，手中的高脚杯里盛着深红色的酒液。她穿着一件香槟色的丝绸睡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淡淡的吻痕，正是昨夜他留下的印记。“1961年的拉图酒庄，波雅克产区。”见他进来，她晃了晃酒杯，酒液挂在杯壁上形成细密的酒泪，“单宁像陈年的皮革，带着黑加仑和烟草的香气，全球仅存不到三百瓶，贝蒂家酒窖里藏了三瓶。”
唐·本杰明接过她递来的酒杯，酒液入口的瞬间，浓郁的果香在舌尖炸开，随即转为悠长的回甘。“顶级在何处？”
“除了年份和产量，”米歇尔轻笑，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更在于它的故事——1961年波尔多遭遇罕见旱灾，葡萄产量锐减，但浓缩的果实反而酿出了最醇厚的酒。就像现在的你，游走在黑白边缘，看似步步惊心，实则每一步都在为最后的收网铺垫。”
唐·本杰明将酒杯放在茶几上，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乔治和岩崎三司明天都会去蒂华纳，他们以为我是去谈油田问题，根本不知道我刚和奥尔尼奥达成协议。”他握住米歇尔的手，她的指尖微凉，“我打算让他们加入‘能源安全联盟’，但只让他们接触表层——壳公司、正规合同、合理收费，绝不能让他们知道背后是毒枭集团。”
米歇尔挑眉，拿起酒瓶给自己添了点酒：“两头吃？一边从毒枭那里分保护费，一边从能源公司那里赚咨询费，中间还能用乔治和岩崎三司的渠道洗钱。”她的语气带着赞许，“这盘棋下得够大，但风险也成倍增加——一旦那些财阀或者能源集团发现联盟的后台是你，按照他们与华盛顿那边的关系，难保不会出问题。”
“所以才要利益捆绑。”唐·本杰明靠向沙发，“赫斯特家的输油管要经过海湾集团的地盘，三菱的油田需要cJNG不再骚扰，他们的命脉捏在我们手里，就算发现真相，他们也会帮助我解决‘真相’。”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会让人伪造一份‘当地武装威胁名单’，把海湾集团、锡那罗亚这些名字换成虚构的帮派，让他们觉得我只是和一些小势力有联系。”
米歇尔放下酒杯，走到落地窗前。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银辉：“北美能源公司那边更要小心，他们中有几家的董事会成员和马克迪探长是校友，一旦察觉异常，很可能直接举报给FbI。”她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最好让岩崎三司和赫斯特能源公司去谈，你只需要最后确认——出了事，有人来背锅。”
唐·本杰明想起马克迪·奥博那张脸，这位FbI局长正急需功劳坐稳位置，要是知道他在和毒枭合作搞能源垄断，恐怕会立刻签发逮捕令。“EI 300的事，奥尔尼奥已经安排好了，明天FbI就能‘碰巧’查获大批毒品，马克迪的注意力会被吸引过去，暂时没空盯着蒂华纳的能源生意。”
壁炉里的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炭火的余温。米歇尔走回沙发旁，俯身吻住他的唇，酒液的醇香在两人之间弥漫。“明天去蒂华纳前，让汤姆给你准备新的监听设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圣米格尔酒店的墙壁里说不定藏着十几个窃听器——不仅是毒枭会用，能源公司的人也爱搞这套。”
唐·本杰明握住她的腰，指尖触到睡袍下光滑的肌肤：“等这事了结，我们就去欧洲看球赛。”他看着她的眼睛，“就我们俩，那边的酒庄里喝刚酿的红酒，什么毒枭、FbI、能源公司，全都抛在脑后。”
米歇尔笑了，眼中却藏着一丝清醒：“等你真的能放下这些，再说吧。”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快两点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睡吧。”
唐·本杰明最后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酒杯，1961年的拉图红酒在月光下泛着深邃的光泽。这杯酒见证了太多秘密——奥尔尼奥的联盟提议，乔治和岩崎三司的不知情，还有他那套瞒天过海的计划。明天的蒂华纳，将是这些秘密发酵的开始。
当他和米歇尔走上楼梯时，保镖房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整栋别墅陷入沉睡，只有走廊尽头的古董钟还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默默倒计时。
卧室的月光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滤成淡银，唐·本杰明刚躺下，腰侧就传来一阵温热的触碰。米歇尔的指尖像游蛇般划过他后背的抓痕，带着红酒香气的呼吸喷在他耳垂上：“今天周旋那么久，不累吗？”
唐·本杰明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掌心触到她腕间的珍珠手链——那是他去年在巴黎买的，此刻珠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滚动，硌着他的皮肤。“累，但某人好像不想让我休息。”他翻身时，丝绸床单发出细碎的声响，将她困在臂弯与床榻之间。
米歇尔却突然屈膝顶住他的腰，翻身跨坐在他身上，睡袍的领口滑到肩头，露出胸前淡粉色的蕾丝。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她腰侧勾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她俯身时，珍珠手链垂落，划过他的胸膛：“白天对付别人，晚上的床上总该对付我吧？”
唐·本杰明伸手去解她的睡袍腰带，指尖却被她按住。米歇尔抓起床头的领带，慢条斯理地将他的手腕绑在床柱上，丝绸的冰凉与她掌心的滚烫形成奇异的对比：“昨晚被艾米丽占了先，今晚该轮到我了。”她的吻落在他喉结，牙齿轻轻啃噬，“你说最喜欢看我……”
话音未落，唐·本杰明猛地发力，领带应声而断。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瞬间，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米歇尔的笑声混着喘息，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的旧伤：“还是这么急……”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室内只剩下纠缠的身影与凌乱的呼吸。米歇尔的睡袍被扯到腰间，珍珠手链散落在枕头上，其中一颗滚到床底，发出细微的声响。唐·本杰明咬住她锁骨处的软肉，换来她更激烈的回应——双腿死死箍住他的腰，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当她的指尖划过他小腹时，唐·本杰明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米歇尔挣扎间，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像黑色的海浪将两人淹没。“今天晚上该谈谈谁主导。”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吻沿着她的腰线一路向下，“刚才的账，得好好算算。”
米歇尔的喘息声突然拔高，床榻撞击墙壁的声响在寂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远处保镖房的方向传来翻身的动静，唐·本杰明却丝毫未停——他知道汤姆他们训练有素，绝不会擅自靠近。米歇尔的指甲在他后背抓出新鲜的血痕，与旧伤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欲望的地图。
乌云散去时，月光重新洒满床榻。米歇尔瘫软在他怀里，发丝黏在汗湿的脖颈上，胸口剧烈起伏。唐·本杰明吻去她眼角的泪，指尖拂过她颤抖的睫毛：“再闹下去，某人怕是站不稳了。”
米歇尔却突然翻身咬住他的下唇，力道不轻不重：“那就让我的保镖背我。”她的手再次滑向他的腰间，带着狡黠的笑意，“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
窗外的猫头鹰叫了一声，别墅再次陷入深沉的寂静，只剩下床单摩擦的窸窣与偶尔溢出的轻吟。唐·本杰明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突然想起明天蒂华纳的会面——那些毒枭、财阀、能源公司的代表，此刻或许也在各自的地盘上算计着利益，却没人知道，他们的命运操盘手，正沉溺在这温柔的战场里，积蓄着明天博弈的力量。
当晨曦终于透进窗帘，米歇尔已经蜷缩在他怀里睡着，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唐·本杰明轻轻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这场短暂的安宁。他低头看了看两人交叠的身躯，后背的新伤还在隐隐作痛，却奇异地感到一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