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我去了趟母亲家。
再回到布兰坊,冬冬熬了姜汤水,我喝了一大碗,冬冬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疼爱地说,“东东,你还是有烧,额头发烫。”
冬冬要我再捂捂汗,给我盖好被子后,他准备去请医生过来。
我拉住了他。
冬冬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倒在了我怀里,我紧紧抱住他。
冬冬身上迷人的气息令我晕晕得,欲望顷刻膨胀起来,我的脸也红红的,仿佛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大概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见这么一个人。他像是天使派来拯救你,又像是魔鬼派来诱惑你,带你去过最美的山峰,也将你推入最深的悬崖,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心动,让你心碎。
冬冬之于我,就是这样的存在,他既是我的命,也是我命里的劫。
很快,我听见了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粗粗的呼吸也刺激了我,我说,“我没事,已经好多了,你上床,我想抱抱你。”
冬冬说“好”。
冬冬开始蟋蟋蟀蟀脱衣服。
我突然像破壳没多久的小鸟看见了生人,立即用被子将脑袋盖住。
很快,我听见了他松皮带时发出的咔哧声,闻到了他脱去衣服后身体散发出的那种温暖、新鲜、带着某种特别的气息。
我一直想形容他身上这种淳厚的立体的醇香的气息,但一直无法写出,那到底是一种什么味道,它让我整个少年时代的味道记忆如此深刻绵长,多年之后,也并没有变得寡淡,一直留存在我的记忆深处。
冬冬哆哆嗦嗦进了被窝。
当他的身子靠过来,触碰到我的身子时,我如同被电猛击了一下,随即,一股温热的暖流,刹那间流遍全身,一直流到我的胸腔里,使心突突地剧跳起来。
我浑身燥燥的。
冬冬身子有点儿发抖,像是一只小鸡雏掉进了冰窟。
我紧紧地抱着他。
他也紧紧抱着我,喊了我一声“东东”,就开始亲吻我,刚吻过来,碰触的刹那,天昏地暗,好像整个世界都倒了个儿。
他温暖的嘴唇一下一下来回轻轻的碰触我的唇,碰着碰着,冬冬不由自主就流出了眼泪,泪水掉在我们的嘴里,好涩。
我安慰他说,“你别哭啊。”
可能是渴望得太久,加之还有太多的激动、委屈和爱怜吧,不安慰不要紧,一安慰他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哭着哭着,他突然停下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冬冬说,“东东,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我说,“我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冬冬说,“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说,“我也是。”
冬冬说,“有一次,我想得实在睡不着,我就起来打拳,打出汗了,冲个冷水澡,回去接着睡,谁成想,一躺下还是想你,满脑子都是你,我就又起来打拳,打出汗再冲个澡,我一连起来打了五次拳,冲了五次冷水澡,才迷迷糊糊睡着,醒来发现自己感冒了,发着烧,不停淌鼻涕。”
我说,“你真傻,干嘛要折磨自己。”
冬冬说,“后来,我再想你,也会起来打拳,但最多打两次,再睡不着,我也不会再起来了,就这么躺着,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什么也看不到我也一直这样看,有时能一直睁眼到天亮。”
我说“我想你就抽烟,一根接一根抽,抽得后来一直咳嗽,呛得眼睛都是泪花儿。”
冬冬说,“都怨我,害你抽烟,每次看见你抽烟咳嗽我就心疼。”
我说,“找到你后,我抽得没以前多了。”
冬冬突然盯着我看,似乎要把我吸进他的眼睛里,突然亲了亲我,小心翼翼问,“可不可以把烟戒掉?”
我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能戒掉。”
冬冬忘情地用力搂着我,似乎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我都感觉我快要死了,甚至能听到骨骼被挤压得嘎巴嘎巴响。
冬冬说,“我不会离开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冬冬顿了顿,亲了我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在我耳边喃喃地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每天脑子都在想你”
我说,“好,那我戒烟,你督促我。”
我们卿卿我我说着话,我哆哆嗦嗦把手伸了过去。
阳光下,他光光的身子像一枚成熟饱满的桃子,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他的身子很光滑,还有弹性,充满活力,体温很动人,全身像一盆火,有着一种热气腾腾的蓬勃。
我依偎在他怀里,做了一个很深的深呼吸
窗外的光透过来,就像给我赤裸的身子披了件碎花外衣。
当我看见冬冬眼里放出渴望的光,把我交叉的手移开,我放回去,他再次坚定还急切地移开后,我就知道他对我的身子还是喜欢,甚至是迷恋的。
于是,我索性打开双手,闭上了眼睛,任由冬冬的眼睛像台x光探照仪,来回探照我赤条条的身子
冬冬用直勾勾的眼神,温情脉脉打量着我的身子。
很快,他便急不可耐亲吻起来。
他用嘴唇和舌头,垂涎欲滴地从我的脖子,一寸寸往下亲,细细感受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纹理,每一个充血的毛孔,仿佛考古学家在细细考量刚出土的千年文物。
他搂着我,用光溜溜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光光的身子,我被一种莫名的燥热弄得浑身发热发胀。
我说,“你想不想要?”
冬冬突然不说话,像是被感动了似得,把我搂得更紧了,忘我地抱着我,一遍遍轻轻抚摸我的额头,在我额头哈着气,用无比怜惜的语气说,“不行,东东,你还有烧,我能忍,现在要了你,我会很担心你,你还要开车回去,再抱一会儿,我就去给你做饭,你再好好睡一觉。”
于是,我红着脸,像只鼓嘴蛤蟆,趴在他的身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得很快,也很急促,听了一会他的心跳,我开始褪去羞涩,动情地亲他光溜溜的身子,亲得昏天黑地,排山倒海。
结束后,他紧紧地搂着我,不停地呼唤我的名字,我枕着他结实的胳膊,靠在他的怀里,他一只手掌抚摸着我的额头,另一只手的手掌来回一遍遍抚摸着我的后脑勺,我在他轻抚下,慢慢地睡着了。
梦里,我和冬冬回到小时候,一起在布兰坊空旷的田野里疯跑,赤着脚,踏着湿漉漉的野草,也不打伞,纵情地笑......